玄越闻言,怒吼道:“你他妈的司徒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磨叽什么?”
司徒云眼角一抽,鄙视的瞅了他一眼,“莽夫就是莽夫,遇到关键时刻,只会使用蛮力,不会动脑子。”
玄越脸一黑,本就被玄曜打得鼻青脸肿的面容,此时更显得狰狞。
他自然知道司徒云指的是刚才他抱住四哥,被挨打一事。
“你有种再说一遍?”
“貌似此刻不是我们争论的时候吧?”司徒云摸了摸鼻子,指向玄成的方向,“这里交由你和寂言摆平,我带殿下回去疗伤了。”说完,他看了眼黑漆漆的悬崖处,暗自叹息一声,抱起玄曜,往山下掠去。
玄越捡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剑,便往玄桓冲过去,“你这个畜牲,对自己的亲哥哥也下得去手,我要杀了你。”
玄成等人没想到寂言会带大军杀到。
看到自己身后的士兵被势如破竹的砍倒,他当即也没时间为小五伤神,纷纷带着属下与寂言的人马战到一块。
这一天,这座被誉为天险的梵玉峰,血流成河,尸体成堆。
成王与太子的角逐,也正式进入到白热化。
这一战,打了三天三夜,最终以寂言所领的兵马胜出,成王党死伤无数。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成王元气大伤的同时,还没有喘上一口气,便被搜出府中藏有玄武帝的人偶,上面被无数支针扎着。
这种诅咒皇帝的巫蛊之术,历来被各届皇帝所忌讳,再加上,案发之时,玄武帝正染病在身,种种串在一起,成王纵然再得玄武帝的心,铁证面前,也容不得他狡辩。
玄武帝一怒之下,将其圈禁,一时,成王党土崩瓦解,大势已去。
玄武帝也因此一病不起,太子玄曜登基为帝。
皇宫,御花园。
凉亭里,一头白发的男子,正在弹奏一首奇特的曲子。
他从白天弹到黑夜,又从黑夜弹到白天。
他已经在这里弹了三天三夜了。
他就是玄雪国近日登基为帝的新帝玄曜。
这首曲子,其实宫里的人都不陌生,正是那次宫宴,皇上还是太子时,为尚书之女慕容枫所伴奏的曲子,好像……叫什么“梁祝”。
自那晚之后,宫里许多娘娘都学起了那首曲子,因此众人对这首曲子算是熟悉的。
不同于娘娘们弹奏时略微欢快的气氛,此时由皇上弹来,总有一种浓郁的悲伤之感。
令人听了,不由心下酸涩。
亭外侍候的宫人,全都垂首而立,大气不能喘。
新皇登基之后,一改先皇推行的仁政,变得残暴不仁,动辄砍杀。
所有宫人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出错,大祸便降临在自己身上。
这时,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走了过来,看到亭子里仍在弹奏的男子,眼眸中划过担忧,“皇上还是没有回寝宫吗?”
一众宫人看到来者,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一个品阶较高的太监迎了上去,朝着来人恭敬行了一礼,压低声音道:“越王,您来了就好,赶紧劝劝皇上吧。自从登基以来,皇上这几天都不吃不睡,一直在那里弹琴,这样下去,恐龙体违和啊!”
来人正是玄越,听完太监的禀报,英气的浓眉紧紧蹙了起来,“谁也劝不了,除非……”
那个太监闻言,一脸的苦恼,“若是太上皇在就好了,皇上怎么也会听的……”
玄越眼眸突然一亮,一掌拍在太监的肩上,把他拍了个趔趄,“好你个容和,总算说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本王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这就去请皇爷爷回来。”
这时,在亭中弹琴的玄曜突然抬起头来,那眼中的伤恸之色,令人不能直视。
满头的白发,似是在倾诉着他无尽的悲伤。
……
一年后。
蓝奇国,太子府。
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从花园里走过,她脸上戴了纱巾,因而看不见她的长相。
“听说这个侍女是七哥从崖底下救回来的。”走廊里,拐出一个俊逸的少年,看着走远的侍女,若有所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