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说说看吧,敌军突然分兵,根据抓到的俘虏拷问出的结果,似乎领着大队人马向西逃往陈仓方向逃窜的是贼首北宫伯玉和边允,而向西北的则是由李文侯和韩约率领,目标应该是敌军存放粮草和战利品的渝麋。我们是否也要跟着分兵,如果分兵的话如何分配,如果不分兵的话又要追哪一路,时间紧迫,大家都不要磨蹭,速速说来。”
这是来自董卓的声音,而他的周围此时正围拢着为数不少的人影,只不过因为都低着头看着人群正中所拜访的军用地图,所以一时之间很难从背影将他们一一区分。
“北宫伯玉和边允是这次羌乱的首脑,朝廷给出的赏格也是最高的。而渝麋虽然是叛军囤房粮草的地方,只是因为之前大军汇聚在武功美阳一带,所以里面的物资大部分都已经转移到了郿城,现在渝麋城内囤房的物资应该并不算太多,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将大部分的兵力放在北宫伯玉和边允这两个叛军首脑身上。收拾了这两个人,李文侯和韩约购募即可。”
“愚以为不然,那渝麋城内也许粮草确如文重所言已经被转移到了郿城,可是羌人掠夺的财物呢?收复郿城的战斗是董将军所指挥,想必城中到底有多少粮草多少财物应该是最清楚的吧,还望董将军能够告知大家。如果那些财物还放在渝麋城内并被叛军带走,那我凉州吏民百姓所遭受到的损失将会是空前巨大的,对于中央府库的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
几乎是在瞬间,两个完全不同的意见便被提了出来,这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些苦笑不得的感觉。可是一边是几乎唾手可得的功名,另一边则是稍加运作便可以收获的大量财富,这让在座的所有人一时间都有一些举棋不定,于是大家都将目光聚集到了董卓的身上。
“回想起来的话,郿城府库内的粮草的数目与那些财物的数目确实相差悬殊,原以为是贼寇将财物都带在身上,不过现在看来显然那些贼寇将抢来的东西都放在渝麋城中。”
董卓想了又想,才最终得出了结论。说起来也够难为他的了,虽然不是没脑子也不是没读过书,可是似乎天生就对文案工作极其反感,能够记下那么多的数字,还多亏了那些粮草和财务都和他切身相关的缘故,否则他才懒得浪费脑细胞。嗯,这一点和吕布应该相当投缘。
只不过,董卓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顿时都纠结了,毕竟这年头想要爬的更高爬的更稳当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武人而言,适当的走走门路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不过差别是有的人走的是宦官的门路,高效快捷成功率高,就是名声臭了点;有的人走的是世家门阀的门路,虽然成功率不高且有站队的风险,但是名声上要好听许多。这就完全看个人的喜好了。
可是不论是走哪一条门路,都必须花费相当数量的钱财或者可以用钱财衡量的事物,比如名画、字帖、美女等等。所以如果打仗的时候能够捞点外快的话,显然自己和自己家族的活动资金就更宽裕一些。毕竟即使自己不用自己的子侄族人总也会用得上的,毕竟除了走关系之外,亲兵和私兵这样为自己建功立业和保命的部队国家可是一分钱也不会掏的啊。
此时此刻,就连相对而言比较为国着想的孙坚都在那里天人交战着,就更不用说董卓这样比较自私自利的家伙了,要知道虽然北宫伯玉和边章的脑袋很值钱,可是那也要有运气拿得到,自古作战似乎大将们的逃脱率总是很高,想要拿到他们的脑袋可真心不容易。再说渝麋不也有两个脑袋么,虽然不如前面两位值钱,可是再加上城内的财物。
一时间大家脑袋里的天平都开始慢慢的发生倾斜,毕竟他们出来打仗基本上为国效力的念头远远少于自己建功立业的想法,更何况大家也有些担心羌人们临死的反击造成自己的损失。
“车骑将军有令!”就在大家快要做出一致决定的时候,军帐外忽然传来了一声疾呼。
陶谦的出现结束了这场让所有人都万分纠结的争论,虽然说有些人对于没能够获得唾手可得的利益而感到惋惜,但是因为有了张温的将令,他们大可以将这份怨恨转移到张温身上,这样一番诅咒愤恨之后,他们也就心安理得的按照张温的将令奔赴各自的战场。
话说这种念头可以称呼其为傲娇么?这种100%的傲没有娇成分的傲娇。
于是李书实一行人继续混在张济的队伍中跟着董卓向陈仓开赴,和他同行的还有孙坚、鲍鸿、周慎和徐荣。其中鲍鸿是扶风本地人,算是个地头蛇一样大人物,负责担当向导。而周慎和徐荣都来自北军,周慎是个荡寇将军,而徐荣则是一个杂号校尉。孙坚的能力虽然是这些人当中最为出色的,可是官职却是最小的一个。当然,前提是董卓已经官复原职。
而在这些人当中,孙坚和董卓互相之间关系相当糟糕,毕竟当初孙坚没少在张温那里给董卓打小报告。周慎虽然为人能力一般,可是因为后台比较硬,所以地位比较高。可是他能力一般也就罢了,偏偏还姓子急躁却又不听人劝,所以与徐荣的关系虽然不像董卓与孙坚那样如同水深火热就差当面捅刀子(背后都没少捅),但是徐荣对于这种尸位素餐之辈也是半分好感欠奉,当然周慎对于这种给自己冷脸的家伙也不可能有多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