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桓帝刚死,刘宏刚刚登基,还是天真浪漫的十来岁的小孩子,可能觉得赏赐太低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毕竟有了那么大的功劳却得不到相应的赏赐,这让以后的将士如何效命啊,于是天真可爱的刘宏童鞋便询问张奂是否要点别的什么的赏赐。
不过李书实估计当时的刘宏恐怕心里也在滴血,毕竟桓帝刘志打了一辈子羌人,国库就和汉武帝晚年差不了多少,估计老鼠们看了都会担心自己未来有没有饿肚子的风险。更别说二十万钱,对于之前在河间国的时候曰子就过得紧巴巴的刘宏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张奂倒也聪明,知道朝廷的难处,毕竟他曾经做过管理国家财政的大司农,同时也清楚已经被宦官控制的洛阳里的水是多么的深,于是干脆将刘宏的封赏却不退回,只要了一条,就是将家族内迁到弘农郡的华阴县。
张奂有大功,而且赏赐什么的就只要了这一样。刘宏那叫一个感动啊,多好的人啊,这世上还真有不要钱的好人啊,太体贴站着个苦孩子了。万分激动之下,刘宏大笔一挥:准了。
于是一盏明灯在刘宏这轻轻地一挥中诞生了,只可惜之后无论是老一辈的段颎、皇甫规还是年轻一些的董卓、皇甫嵩和尹端,都没能再获得这项荣誉,按道理说依照张奂的先例,恐怕不少人应该会答应用赏赐来换内迁的机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刘宏却再也没开过口子。
董卓虽然努力了半辈子的时间,不过因为他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所以原本不应该考虑这些事情,可是看到郿县这里的环境的时候,依然忍不住饶有兴趣地探查起来。
“如果连我都对于自己没有信心的话,那么那些信任我的部下岂不是太悲惨了么?”
“可是如果你离开了西凉的话那么你还有资格统御西凉的豪强么?”
“我怎么可能没有资格呢,我董仲颖生自西凉,长自西凉,我很清楚这里的人需要什么,渴望什么又害怕失去什么。每每看到原本亲如一家的豪强渠帅们为了各自无法放弃的理由鏖战在一起的时候;看到和我们一同打猎一同饮酒一起为了一本大儒的著作冥思苦想的兄弟仅仅因为他们不是汉人就不得不被那些官员欺压;看到自己的朋友的头颅挂在了另一个朋友的马鞍上,成为一件件用来邀功的工具。于是,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无论用什么方式,我都要拥有足够的地位,能够在大汉的中枢发出来自汉胡之间最底层的而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所忽视的声音。我不希望再看到那些女人们心碎的泪水,我希望大家能够重新坐在一起,打猎,喝酒,吃肉,我希望凉州的子弟再也不会被那些高门大阀所歧视。”
“如果有人打算阻挡你呢,如果你努力了半天却发现你的那些努力不但没有效果而别还被别人扭曲变成攻击你的武器,那个时候你又该如何去面对呢?”
“我说了,为了这个目标,我不介意使用任何的手段。我要让大汉知道西凉的子民不是弃子,不是可以肆意愚弄的下等奴隶。如果别人惧怕我们,我们会施以保护;如果别人认同我们,我们会给予赏赐;如果别人轻视我们,我们会展示力量;如果别人反叛我们,我们会带来毁灭。我要让大汉知道,只要西凉的子弟们团结起来,中原那些腐朽的门阀又怎么可能是我们西凉子弟的对手,他们能做的只有颤抖,绝对力量下的颤抖。”
“刚则易折,你不怕你这样的行为会为西凉诸豪强和汉胡百姓带来毁灭么?”
“就连与汉人最为亲密的湟中义从们都反了,如果我们再这样怯懦下去,继续让朝廷忽视来自西凉的呐喊,当狡兔都被杀死的时候,就该是猎狗被烹杀了吧。”
看着远处那群兴高采烈的身影,脑海中回忆着那个坚定中带着些许暴虐的眼神,李书实感到有些迷茫。按理说作为一个知道未来发展的穿越者,利用自己的知识为自己带来最大的利益是一个合格的穿越者的必备技能,李书实觉得自己虽然做的不够优秀,但是想来也不会给那些前辈和后辈抹黑。只是,想到那时董卓的面孔,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张角重叠了起来。
“i-have-a-dream。张角啊,原来你的灵魂一直未曾离去啊……”
望着远方渐渐西沉的太阳,李书实的脸颊在不知不觉当中留下了两行晶莹的印记。
注:牛头人=ntr,意思自己百度,不知道的都是纯洁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