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即墨和傲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了他尚且满意容雨蓝的态度,然后就转身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过去,可是走到了支问凝的身边时却又停了下来,“熙妃,你上次给朕弹奏的琴曲倒是可以让朕心情愉悦,不如就随朕一起去御书房,在旁弹奏吧。”
“是,臣妾遵旨。”支问凝应了声,朝着容雨蓝福了福身,才跟着即墨和傲走了。
“哎呀,似乎最近熙妃特别得宠呢。”一个妃子用团扇沿着唇,阴阳怪气的说话,“之前然心公主在的时候,皇上对后宫的妃嫔们就鲜少关注了,但还总有多看几眼的,没有想到然心公主不在了,皇上就只会对着熙妃了,贵妃姐姐,你可要小心着。那熙妃表面上是如此,谁知道背地里是如何呢?”
容雨蓝瞪了一眼那个说话的妃子,冷声斥责:“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再说若是说到表里不一,你也不是一样?熙妃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皇上宠着有什么不对的?你还敢在背后乱说,小心本宫命人缝了你的嘴!”
那个妃子被容雨蓝吓得脸色苍白,便连忙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容雨蓝冷哼了一声,领着自己的宫人转身就走,然而她身边的大宫女青蝶快走了几步跟在容雨蓝的身后,压着声音说话:“娘娘,其实熙妃也不得不防啊。”
“你也开始怀疑她了?”容雨蓝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可是语气里倒依旧带着几分不悦,她是不喜欢别人去说支问凝的,因为从当年的太子府开始,支问凝就是跟着她身后的,也就是她的人,所谓“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说支问凝的坏话,岂不是不给她容雨蓝的面子?更何况自己的人她自己清楚,支问凝没有争宠的心,对她也很恭敬,一直是她手里的棋子,她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去怀疑支问凝的。
“奴婢没有怀疑熙妃对娘娘你的忠心,奴婢只是觉得最近这几天熙妃特别奇怪,自从焦氏死了以后,熙妃就一直很少从连云宫里出来,甚至有小宫女在前几天的夜里听到了熙妃的寝宫里有奇怪的声音,进去查看却是空无一人。”青蝶这话说得简洁,也不会让容雨蓝不快,她是容雨蓝的陪嫁丫鬟,和支问凝也是很熟悉的,支问凝虽然为人温和,不惹事,不争宠,可是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要掌握支问凝,就多找些她的把柄握在手自然是更好的,“娘娘,您说……那么大半夜的,熙妃不在自己的屋子里待着好好休息,那么会去了哪里?”
容雨蓝的脚步停了下来,抬起头来轻轻置于胸前:“皇上虽然敬她,却不宠她,若她是耐不住寂寞的话那就太麻烦了,她毕竟是我的人……你多派些人手到连云宫去好好监视着她,若是有什么异动就告诉本宫。”
“是,娘娘。”青蝶笑着应了下来,其实像她这样的下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因为只有在混乱之中,她才能有立功的机会,所以……熙妃娘娘最好就是夜里和什么人通奸之类的!
******
支问凝坐在御书房靠窗的位置,面前置了琴桌,上面摆放着一把五十弦的瑟,她指尖轻动,便有琴音流转。
即墨和傲坐在书桌后看着奏折,其中不乏有许多是在请求皇上以平定了前朝余孽作乱有功为理由,而对即墨子泽从轻处理的求情书,毕竟有了柳安杰在前面的先例,这个年还有没有过完,就有许多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即墨子泽出来了!
用力将一本奏折合了起来,即墨和傲的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气,只是那一阵阵的琴声缓缓的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头,使得他那双凌厉的鹰眸看向了低头抚琴的支问凝:“熙妃,关于辛家……没有什么消息吗?”
琴音没有停下来,支问凝依旧维持着低头抚琴的动作,只是嘴里却轻轻的说道:“回皇上的话,辛家没有什么消息。辛鹏怡依旧是‘死’了,辛家其他人都对他的事情不清楚的。辛鹏怡是一个人物,自从当上了辛家的当家,接管聚宝斎以来,虽然表面上是人人都认识的富商,可是背地里却是神秘得很,只是可以肯定他和焦家三小姐……应该是景亲王妃有非常复杂的联系。前几天我可是亲眼看到了一个暗卫去开了辛鹏怡的馆查验,按照时间推断,就是景亲王妃见过了新加的大少爷和夫人以后才派出来的人。”
支问凝那一声“景亲王妃”非常刺耳,但是即墨和傲是不能去责怪支问凝的,于是他冷哼了一声,稍微发泄了一下:“那么你什么消息都没有吗?今天一早景亲王可是直接来跟朕请求去南方边境了,那边的军营他都动了念头,那么朕岂不是要坐以待毙了?”
琴音突然停了下来,支问凝抬起了头来看着即墨和傲,勾了勾唇角,脸上浮现出一抹冷漠的笑容来:“那么就把泽亲王放出来吧。再加上一点点的刺激,就可以让景亲王府闹个鸡犬不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