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传来雪冰魂的声音,问,你怎么样。
我说。还好,应该搞定了。
她说好,那她去收拾那几个卖军火的。反正遇上了,也算帮警队一个忙。后来她告诉我,没死地那几个家伙丢下了同伴的尸体正在往公路上跑,想跑回他们的车上去。雪冰魂就在半路上一枪一个,全部打中了小腿。她用的88狙,可以肯定他们下半生都要变成瘸子了。
我在回答了雪冰魂的问话以后有种全身乏力,冷汗直冒的感觉。我甚至不敢立刻走上前去察看那个家伙到底死没死。而胸口的闷痛也确实很糟糕,总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这时,一只手从旁边扶住了我。
是黎雅,在这样的时刻出现的,总会是她。她把狙击步枪背在了背上,一只手拿着手枪,一只手扶住了我。我们走到那家伙面前,他还没死,还想拿枪打我们。我靠。我很想再补几枪,但是我忍住了,我只是用脚踢开了他地手枪。
我拿掉了夜视镜,用手电筒照着他,从身形,到长相,应该就是我们在天安花园的豪宅里看到的那家伙,长相是很帅地,所以人家都说杂种是最优秀的呢。他身上有很多枪眼。大部分是我打的。这个时候我也无法辨认那一枪是雪冰魂打的了。
我抬头看了看高高的水塔,觉得这真是天意。这水塔其实也是废弃了的。靠南的一边,树木长得比较高,基本上将水塔完全遮住了,靠北的一面,树木长得却很稀疏。而且还对着一条路,有一个较大的空隙。我是从北面冲过来地,雪冰魂也是从北面找到空隙开枪的,而他的目标,则是从南面开枪的。如果方位正好反过来的话,雪冰魂再怎么牛,也不可能打中他。因为那边视线非常的不好。而且这还是在下雨的晚上。
我很想知道李莎现在怎么样,最开始的那三枪之后,他们那边就没声音了。是闪人了,还是挂了?
我叫黎雅呼叫总部,派救护车过来,然后又叫她联系了江业,这个人情算是彻底卖给他了。我和黎雅都不能领功,第一,李莎那边的事情很难有一个圆满地解释,第二,我们的行动没有授权,没有报备,属于私自行动,而且我们的部门身份有点模糊,上面肯定还不愿意我们就此公开。至于雪冰魂,那更是不能说的。
江业的报告怎么写那是他自己的事,反正他肯定能圆满的解决这些善后事宜。我只是觉得,丫的太便宜他了。老子拿命拼来的结果,到头来全部便宜了一个昨天还完全不认识地人。说实在地,我心里很不平衡。只能希望这家伙不要忘恩负义,以后用到他的时候,他不要给我墨迹。我现在最关心地就是李莎,但是让我抓狂的是,她给我的那个手机竟然掉了。肯定是刚才冲过来的时候掉的,我太阳!我也不管胸口闷不闷痛不痛了,沿着来时的路就是一阵狂奔。要是手机是掉在小溪里的,那我喊天都没用了。
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要是找不回手机,李莎联系不到我,白辛苦一场都算了,问题是,肖怎么办?
当我跑到小溪边上的时候,那首姜育恒的《再回首》突然从溪边的鹅卵石上传了过来。那个手机夹在两块鹅卵石之间,下面就是溪水。我靠,我真的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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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拿起手机,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这么晚才接电话,不想救人了?”李莎的声音充满了一种喜悦,微微还带着一点挪揄,喜悦是肯定的,这边动静这么大,就算她没有亲眼看到地狱食人魔被打死,也可以断定他逃不掉了。
我说:“那家伙被我打了十来枪,我想他活不了了。你没什么事吧?”
“谢谢。”李莎沉默了一下,说:“你也不用这么关心我,这没什么意义。人在地铁总站后面那个烂尾楼里,顶层,靠南的一个单元。”
我说:“好,我也要跟你说声谢谢。什么时候出来一起吃顿饭吧。”李莎呵呵一笑说:“不可能了。”她连再见都没有说,直接挂了电话。
说再见又有什么意义吗?
我回去和黎雅一起将地狱食人魔拖了出来,我们拖他的时候,他还有一口气,拖到外面来的时候,他就变成一具尸体了。公路上还有那几个卖军火的家伙的叫唤声,我叫黎雅和雪冰魂守在这里,我去找肖。
“师兄。”黎雅接过我脱下来的防弹衣,说:“找到了肖,赶快到医院,你的伤恐怕不轻。”
我知道我受伤了,但是费了这么大的劲,差点把命都搭上去了,我不亲自去接她,让别人去接,那不是太不划算了吗?
雪冰魂则似笑非笑的说:“回头你自己给我交待清楚。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这丫头太凶猛了,我发誓,以后不管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她。
胸闷,痛,咳嗽时还略带血丝,我太阳,真的不轻啊。我开车雪冰魂的车横穿了整个城市,这一路上,我感觉自己好像要挂了一样的难受。这不是跟我作对吗?本来还说把肖接回家了,帮她洗澡什么的,多么香艳的想象啊。可是找我这样子,能不能撑到回家都很难说。更让我想骂娘的是,地铁总站后面那个烂尾楼,狗日的还很高。难道你能指望烂尾楼有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