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兄弟二人,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全场人依然死盯着二人,没生出半分好感。
钱益左思右想过后,心一横,快步走向鸟爷,行了个礼。
“鸟爷……我们兄弟也敬重您,有件事……您给做主。”
鸟爷眉头一皱,直接说道:“往后再说,你们先走吧。”
钱益心下骂了句老狐狸,心道一不做二不休,今儿人多能说清楚,往后可就没这机会了,他一咬牙,掏出了一个信封,高举过头。
“师父的遗嘱,大家还未看过吧。”
全场惊讶,鸟爷眉头皱得更深了。
“放你娘的狗屁!”赵虎破口大骂,“吕爷有遗嘱也不会在你们这对畜生手里!”
“这个……真是巧了,这遗嘱是几年前立的,那会儿我们兄弟还在师门。”钱益顶住压力,冲全场道,“遗嘱上已经说明,笑坤社班主由我大哥继承,师父的遗产,由我大哥负责分配,务必公平。”
“你娘的来劲了!!!”赵虎撸起袖管,这便要上。
钱益慌忙躲到鸟爷身后,快速说道:“我们已经商量过了,后来毕竟有我们做的不对的地方,权衡过后,乐儿拿大头,我们拿小头……这房产,这堂子,这笑坤社都归乐儿,我们兄弟拿些师父生前把玩的东西足矣。”
“狗屁!假的!!”赵虎追着钱益,围着鸟爷绕起圈来。
钱益左闪右避,用尖利的嗓音高呼:“说我这是假的!乐儿倒是能拿出一份真的来啊!!”
他人的目光投向余乐,期盼着他说些什么。
却见余乐沉着脸摇头道:“师父从不留字,平常写过字也撕了烧了,没有遗嘱,也不可能有遗嘱。”
“那是后来的事。”钱益瞳孔一亮,转而说道,“这份不一样,好几年前就有了!我们兄弟一直小心妥善保存!”
“可敢给我一看?”余乐信步上前,“我从不说谎,是师父的笔迹我现在就认。”
钱益一愣,慌忙冲鸟爷道:“鸟爷,您老给做个见证……”
鸟爷沉吟半晌,随后说道:“丧事过后再谈,现在说扰了吕爷的清静。”
“鸟爷,不瞒您说,我们兄弟哪敢惦记笑坤社的财产?”钱益哭腔道,“大头儿都给乐儿留着,我们拿些玩物在手上,寄托对师父的思念而已,鸟爷,这不过分吧?”
“给我看。”余乐已经逼上前来,沉着脸伸手。
鸟爷摇了摇头,看过四周后,终是点头:“吕爷的笔迹,我也从未有幸瞻仰,怕是只有余乐能判断了。”
“乐儿,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你可别含糊!!”钱益死盯着余乐。
“不含糊。”
“鸟爷您做主啊!”钱益说着,颤颤将信封递过去。
余乐一把抢过信封,在全场的注视之中……
嘶嘶嘶!!
三个来回,一张遗嘱已成碎片,当空一扔,淡然说道:“假的。”
“你……**的!!!”钱益瞪眼指着余乐,“当众耍赖?!!!”
“耍赖的是你们。”余乐甩过纸屑骂道,“师父从不留笔迹,谈何遗嘱,笑话!”
“耍赖是吧?耍赖是吧?鸟爷你都看到了吧?”钱益依然躲在鸟爷身后,狞笑道,“早料到你这一手!刚刚那是复印件!你等着吧!等着上法院吧!!”
“来劲了?!!”赵虎追上去又要打。
“虎哥,我来。”余乐轻轻拦住赵虎,轻轻在颈间一撩,露出了那块已经死掉的护命玉,亮给钱家兄弟细看,“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师父的东西你们拿,堂子归我对吧?”
钱达盯着白玉,离得远也看不清是好是坏,但吕万年的东西总归是价值连城,他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乐儿,咱们毕竟有同门情谊,我这也是客气的安排,闹上法院总归是不好的,你看……”
呲!
余乐当空一扯,扯断红绳,将白玉握在手中。
“这玉,本想施舍给你们,就当打发两条疯狗,平了你们惦记师父遗产的麻烦。”余乐轻哼一声,“可现在,我改主意了。”
只见他将白玉高举过头,突然狠狠朝地上掷去。
周围人皆是捂嘴大惊,未等叫出声来,已听“啪嗒”一声脆响。
美玉落地,四分五裂。
随后,余乐一脚踏上,在碎片上狠狠撵了一番,再抬脚,已是一片碎末——
一文不值!
“啊……”钱达一拍脑袋,快要哭了出来,“这是何苦……何苦……”
“让你们看清楚,记清楚,听清楚。”余乐重又指着兄弟二人,“师父的东西,我毁了,碎了,烧了,砸了,也不会让你们多看一眼。再做纠缠,我便一样样把每样东西毁了。”
“别!!”钱益惊呼一声,他可万万没有鱼死网破的决心。
小偷小摸和保家护院,从觉悟上就根本不同。
只见余乐突然俯身,抓起一把白玉的碎末,“呼”地一下甩向钱益。
钱益日思夜想,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这样糊在他脸上,搞得他还咳嗽一声,想伸手去抓掉下的碎片,却为时已晚。
“这是客气的,今后你们若再要取,就拿着簸箕来扫残骸吧。”余乐指向门口,“自己滚还是我帮你?”
几瞬之间,立威、毁宝,轰人,一气呵成,满堂宾客都在震惊之中,既感叹余乐的坚决,又因那块宝玉而惋惜。余乐手快,他人根本来不及看清,只道是吕万年的收藏,准是块了不得的白玉,哪知现在这玉的价值不过几万块,相对于吕万年的藏品而言,连根毛儿都不算。
余乐出此招,虽小有损失,却足以明志,断了他们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