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小出了市场,鸟爷揉着手串珠子笑道:“乐儿,这眼力不错啊。”
“师父教的。”余乐挠头道,“其实一半也是运气,市场上卖的鸡哪个不注水?”
鸟爷继而问道:“那你怎么就知道哪只注了?”
“呵呵,老板挑了要展示的,肯定是好鸡,其余的随便抓一只,八成注水。”余乐勉勉强强地自圆其说。
“也是。”鸟爷指了指余乐笑道,“到底是吕爷的徒弟,聪明!”
“您夸奖了!”余乐掏出白包,这才谢道,“我代师父谢谢鸟爷了,如此巨款,无以为报!赶明儿我往中间正座上刻上您的名字!”
“哪里的话。”鸟爷平和地摆了摆手,“我毕竟老了,帮不了太多,掏些钱来还是有的。”
二人随意聊着,便回到了笑坤社。
此时喜鹊刚刚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提上布鞋急匆匆出门,见余乐拎着菜肉同鸟爷回来,大惊道:“哎呀!这不是我的活儿么!”
“呵呵,你今儿休息一天吧,以后求我去我也不去了!”余乐大笑一声,引着鸟爷进门,冲喜鹊吩咐道,“做些早点吧,我跟鸟爷都没吃呢。”
“好嘞!我先去问问爹今儿想吃什么!”喜鹊接过篮子,顿觉怅然,又悻悻低头。
余乐揉着喜鹊的脑袋,多想告诉她一切。
但还不行,师父刻意吩咐过,现在不行。
“喜鹊,师父这辈子够本儿了,没病没灾舒舒服服的走,这是福气,咱们该高兴。”
“嗯……”喜鹊点了点头,勉为其难地笑了笑,事实的确如此,一个老人若能活到这岁数没有病魔缠身,安然离去,这得是多大的福气。
想到此,喜鹊脸上泛出一丝微笑,拎着菜篮子一瘸一拐地绕过大堂,朝厨房走去:“哥,鸟爷,先喝口茶,早点马上就好!”
“这孩子。”鸟爷看着喜鹊,瞳中也是说不清的爱惜,“乐儿,让喜鹊认我们家老二当干爹吧,这丫头太好。”
“这年头,干爹可不是什么好词儿。”余乐嗤笑道,“我段子里有好多关于干爹的。”
“油嘴滑舌。”鸟爷随口一笑,同余乐朝内堂走去,“我再看一眼吕爷吧,过会我们家老大叫人过来,把遗体抬走做美容,后面的白事儿你跟喜鹊别操心了,我们家老大安排。”
“正要说这事儿呢。”余乐连忙说道,“师父生前曾经聊过,他老人家不想火葬,就想直接备个棺材,埋院子里。”
“埋院子里??”鸟爷瞪大眼睛,“这哪成?笑坤社是说相声的地方,哪能放死人,这不都是阴气?做生意耍手艺的地方最重要的就是人气,院子里立个墓碑,哄人走呢?风水大忌啊!”
“师命难违。”余乐硬着头皮道,“师父真的是这么吩咐的。”
“这……”鸟爷为难起来,他信得过余乐,可这件事太违背常理了,吕万年绝对知道丧事不该这么办,“你确定他不是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