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苏文舟辞别后,林离一行五人正在下楼的路上。
少女一直在哭泣着,套着林离等人除给她的外套,看起来像凋谢的鲜花。
没有人说话,他们心里都被一股子怒火和愤怒堵住,始终徘徊不去。
这件事给林离的震撼最深刻,从较淳朴的偏远地区来的他,亲眼目睹了一起暴行。
他直到现在还觉得心是如此的沉甸甸,沉得难以负担。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可他能感受到,一股从心间燃烧的火始终不灭。
这震撼了他的心灵,以前的他很难想象一个本该在学校老实念书的孩子,会做出这样残暴的事。
如果这样的人活得越来越滋润,会有多少人被祸害?
林离想起汪名扬叫嚣着杀他全家的时候凶残,他就不寒而栗,那还是本该纯真的孩子吗?
他是善良的,他不愿意伤害别人,更愿意帮助人。
但他现在知道了,善良对一些人是完全无效的。林爸爸善良的说,在走人生这条路的时候,看见别人摔了,扶一把是好的。他现在知道爸爸有一点没说出来:遇到有些人的时候,不但不能扶,还要绝对的把对方给踩进无底深渊。
今晚给林离地震撼是无比地。他也默默完成了某些目前还不为人知地改变。
张小飞强笑:“小离。我们赌一把。下面会不会有人在堵我们。”
林离也勉强地笑:“怕什么。你有枪。来再多也不怕。”
张小飞叹了口气。摸出那支枪:“刚才我真希望这东西是真地。”
林富贵一直沉默。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他在酒会上看见了林离和汪新扬之间地冲突。他知道那是汪公子。所以他在盘算自己该怎么选择。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他地选择会是被连累。还是从此发迹?
一个玲珑如他的商人,是不会错过机会的,即使会冒很大奉贤。所以,他很快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是一个极佳的融入这个小团体的时机,他掌握住了这个机会:“就算真的有人来堵,也没关系,只要飞少和林少一句话,我起码能喊几十个人过来。”
林离不明白这里面勾搭和投靠的意思,张小飞明白。他有点吃惊的看了这个乡镇企业家气质的小老板,能在明知局面不对的情况下,还下此赌注,也属眼光不错了。
张小飞没有说话,微微一点头。
林富贵狂喜,这么一点头,就意味着他暂时搭上了这一层关系。赌注一下,他极果决的拿出电话拨号码搬人马:“带几十个人过来。”
张小飞淡淡道:“不要带违法的东西。”
林富贵会意的通知了他的人,才低声解释起他的人的来历。
林富贵是外地来的小建筑商,不少工人和骨干都是从家乡带来的,或多或少都沾点私人关系。他做人不坏,对手下的工人还算很好,大家自然愿意为他卖命。起初在北海,很大程度上就是有了这批肯为他卖命的自己人,才算站稳阵脚。
张小飞拨通了一个号码:“许大哥,有没有放假的人,马上来中天酒店。放心,我会亲自跟小舅解释。”
林离也拨通了刘卫航的号码:“航哥,我这里有件事,你看有没有足够的证据入罪。”
怕刺激到少女,林离很小声的把刚发生的事说了。
刘卫航迟疑了一下:“是汪市长的儿子?”他顿了顿,豪迈大叫一声:“怕个球,我干了,你等我,我马上带人过来。还有,立刻问清楚这女孩的家庭地址,我派人过去,以免被姓汪的控制住口供。”
林离吓了一跳,他和张小飞都没想到这一点。急忙问清楚少女的地址,才告诉航哥。
张小飞有点吃惊:“刘卫航不怕得罪人?”
林离笑笑:“航哥从小就带我到处打抱不平做英雄,那时我们县里的混混大半都被他教训过,县长的儿子都被揍过。他其实天生就该是一个好警察。”
张小飞也笑:“看来航哥应该有个更能发挥才干的职位。”
“红毛死了。”张小飞突然说:“不然的话,汪新扬刚才一定会提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