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怡的婚礼办得很隆重,温家姐弟全都到场,当然滕云作为他们的大姐夫也要与他们站在一起。
滕家所有人都来凑热闹,三个小家伙在草坪追逐着,有点东倒西歪,虽然最后没趴下。
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公主被两个哥哥逗的十分开心,一笑起来更是像个洋娃娃那般让人忍不住欢喜。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并肩着,温柔跟外婆推着外公坐在最前排,他也是。
温良跟贝儿还有温晴坐在一起,看着他们的姐姐挽着滕教授的手臂往小寒身边走去。
今天最高兴的大概还有滕教授,这一使命让他倍感荣耀。
袁教授看他坐下时候还咧着嘴忍不住说:看把你乐的,像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嘿嘿,人家愿意用我当爸爸这个角色,我当然开心又添了个女儿。”滕教授乐呵呵的说。
袁教授笑着看他,没再说他,让他嘚瑟去。
滕云跟温柔并肩坐着,外婆绕过温柔对滕云说:滕先生最近还忙吗?
滕云微微欠身:倒是还好,外婆有事尽管吩咐。
温柔笔直的后背靠着座位后面,生怕自己碍着两个人说话。
“你外公的身体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我想跟他回去了,你要是有空可愿意送一趟?”
“什么?”温柔这才回头看外婆。
外公只是笑着抬了抬手,意思是他想回家。
“那当然没问题,只是……”他看向温柔。
温柔看着外婆:外婆,外公这样回家怎么行?
“可是不回家在医院还不是躺着?”
“医院里有专业的护士会帮忙照顾外公,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好配合,回到家各种不方便,还是……”
“柔柔,你外公养养就好了,你没听那位院长亲口说嘛,只要你外公心情愉快,便能好了。”
他们俩生活在市北,温柔生活在市南,要是他们一回去,见面自然不方便了,温柔的心情一下子不太好。
“如果你不放心,暂时让外公外婆去我们那儿住一段时间,等外公身体好点再走,怎么样?”滕云提议。
温柔回头看他:这样当然好,只是……
“我们没意见!”袁教授跟滕教授坐在那边表态。
温柔笑了声,却是外公外婆连连摇头,外婆说不愿意去他们家打扰,只要他们帮忙找个专业点的护工。
滕云自然揽下这个差事。
晚上的婚宴主持人要求长姐跟姐夫上台讲话,温柔跟滕云坐在第一排的桌子前本来就已经够显眼,主持人这一嗓子,大家都拼命的鼓掌,温怡也在很激动的朝着姐姐伸手。
温柔没办法,在起身的时候滕云却是先起身给她拉开了椅子,然后两个人自然挽着手上了台。
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手拉着手,却是来不及感受太多彼此掌心里的体温,尤其是温柔,紧张的不得了。
第一次参加妹妹的婚礼本来就万分紧张,还被通知要讲话,顿时觉得上午的西式婚礼很好。
“我先谢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妹妹跟妹夫的婚礼,然后呢……我在这里先祝福一对新人新婚愉快,然后……”
她转头看了滕云一眼,滕云只是浅浅一笑,她也傻笑,然后接着对妹妹妹夫说:婚姻经营起来可能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但是你们既然选择了彼此,就要坚定的一起走下去。
温怡感动的快要哭了,突然上前所抱抱,温柔便跟她拥抱,然后拉着她的手:最后要对妹夫说,虽然我们家三个女孩,但是你娶的这一位是最娇气的一位,我不求你从此宠她如命,只求你待她真切一些,诚恳一些,凡事多为她考虑一些。
“是!”小寒答应着,然后又看向自己的妻子,伸出手去对温怡。
温怡回到老公怀里,感受得到姐姐在这种时候还是处处替她着想忍不住落了泪:姐,我们俩也希望你跟姐夫能和和美美,就像是你说的,婚姻经营起来有些不简单,但是你是我们最伟大的大姐,我跟弟弟妹妹也相信,你一定会经营好你的婚姻。
“好!”
温柔表面上答应着,然后转头看滕云,滕云站在旁边像个闲人,却又不能缺了他。
“有请姐夫,我们最引以为傲的大人物滕总来说两句,大家说好不好?”主持人突然又说。
滕云微微抬眸,虽然脸上不露声色,但是心里却不太高兴。
其实这种场合,他只愿意以一个家庭成员的身份站在这里。
但是主持人竟然曝光了他的身份,却因着这是婚礼现场,而且刚刚说到经营婚姻,他便稍稍往前跟温柔并肩站着。
“我也祝两位新人新婚愉快吧,其他的我妻子都已经说过了,我妻子比较疼爱弟弟妹妹,这个其实我有点吃醋,但是如果弟弟妹妹受委屈我妻子心疼,我便也会心疼,说不定还会报复。”
他说完最后一声还笑了笑。
似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他却是在这里跟付家人做了承诺的。
这样一来付家人自然不敢亏待温怡。
其实本来也不敢,知道温怡是他的小姨子,谁还敢乱来?
温柔听他一口一个我的妻子,一口一个以她为重心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看上去你姐夫好像真的很爱你姐姐。”贝儿在温良耳边说了一声。
“爱是一回事,去爱又是另一回事。”温良只淡淡的道了一句名言。
贝儿不解的看着他,他也不愿意再说,只是看着台上的一场场。
后来滕云轻轻地搂着温柔的腰下了台,算是护着她怕她不小心被伤到。
没有什么过度的亲密行为,但是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像是只有配合了很多年的爱人才能做到的默契。
晚上温柔把车子给温良让他跟温情去送贝儿,然后自己跟滕云送外公外婆回病房。
“一眨眼你们几个就都到了结婚的年纪,还一个个都嫁的这么好,我跟你外公看着心里特别的欣慰。”
温柔轻笑了一声:外婆,您跟外公不用担心我们几个,只要你们俩好好地,我们姐弟几个会更开心的。
“哎,老了老了,才明白过来,还好你们几个孩子懂事不跟我们计较,不然我们真是死都不能瞑目了。”外婆感叹。
温柔转头看着外婆轻轻地握着外公不太灵活的手,心里所有的话都没再说,只是对着他们微笑了一下。
“听你公婆说你们俩在闹别扭,滕总这么配合着你参加婚礼,又来送我们,柔柔,别太与他为难了。”外婆把温柔拉到洗手间里去嘱咐。
“嗯!”温柔点头答应着。
就如当时容艳要离开的时候,她也是信誓旦旦的保证。
但是现在两个人心里都堵着一口气,谁也不愿意先低头。
两个人从病房出来后并没有说话,一起走到电梯里,一起出了电梯,然后在门口并肩站着,温柔说:今天谢谢你了。
“谢什么?”
温柔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抬了抬眼看他,然后笑着说:谢你百忙中还来参加我妹妹的婚礼,还送我外公外婆回医院。
“要说谢,你现在的一切不都是我给你的?你谢的过来?”
温柔再次僵住,这一次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虽然心里在反驳:是啊,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跟一些大人物之间的关系网是因为你才建立起来的,孩子是因为你有的,房子是你出钱盖的,现在的我会是这样的心情也是你的功劳。
但是嘴上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
似是不愿意争吵,她浅浅的一笑:你一路走好,我自己打车回去。
她说着就迈开步子往前。
他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温柔一回头,他却已经拉着她往他的车子那里,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直接把她塞进去。
之后沉默的夜里,就连车厢里也是沉默的。
他开车到了市中心他办公大楼,然后拉着她从车子里出来。
温柔不知道他大半夜来办公大楼做什么,只是因为一直被他攥着手腕所以不得不一直跟着他。
他想让她看到什么?
还是想让她做什么?
温柔生气的抬头冷眼看着他,可是他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一直捏着她的手腕不松开。
温柔无奈:你到底要干什么?
电梯一开,他立即拉着她往外走,温柔要气疯了:滕云你欺人太甚。
他走到她的秘书台那里突然把她逼到结实的墙壁:欺人太甚?
他弃上去,抵着她的身子疼的厉害,却是霸道的抓着她的手扣着她的下巴:你告诉我什么叫欺人太甚?
温柔被逼的昂首望着他冷漠的眼神,看着他那逼人与死角的强大气势,只是觉得力不从心。
“如果你要说什么,可以好好地说,何必非用这种方式?”她着急的说。
“我还有别的方式?无论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理所应当,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再是以前的温柔,你告诉我,我还能用什么方式?”
“你……”温柔被逼的说不出话。
“而且你难道不知道,我其实很喜欢,很喜欢用这种霸道的方式。”
他突然握着她的两只手放在他的背后,然后缓缓地低头,抵着她的额头。
温柔感觉自己的额头在冒汗,他的额头上的温度却是刚刚好。
温柔心慌的合上眸,感受着他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脸颊上,只是一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在他的身后。
他的声音分明不高,却是带着那种蛮横跟霸道,让她连回嘴都觉得是浪费口水。
“你莫名其妙把我拉到这里来就是要对我说你很霸道?”温柔质疑。
幽暗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俩的声音跟呼吸在互相纠缠着,别处全是空洞。
“跟我来!”
他说着然后又拉着她朝着他的办公室。
这一次他没停下来,办公室的门一关,他把她抵在冰冷的木板上,然后霸道的不留余地。
温柔刚开始还拒绝,可是他突然一口咬在她的颈上,疼的她紧闭着双眼只剩下成全。
他们不是没在办公室做过,但是这一次,却格外的刻骨。
“乖,叫出来给我听。”
他沉声道,声音邪魅的让她感觉屈辱。
“滕云你个禽兽。”她叫他,却这样说。
“禽兽?我不是禽兽怎么让你舒服?”他笑,笑的那么得意,然后把她的衣服撕碎。
连休息室他都没时间去,他只想跟她合二为一。
办公室里没开灯,很暗很暗,她的脸贴着门板上,难过的无以复加。
“混蛋,你滚开!”
“宝贝,你怎么这么野蛮了。”
闲着的手轻抚着她柔软的唇瓣,温柔气急一张嘴用力的一口,把他那好看的性感的手指给咬的差点流血。
凉薄的呼吸洒在她白皙的颈上,其实只要一开灯便能看到,她的颈上早就被他咬的不成样子。
后来他发泄了一次才抱着她踩着彼此的衣服到了休息室。
大床上他几乎是把她扔上去,然后自己跟随。
温柔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你还不够?
“如果你打算以后都跟我保持这样的距离,那我一次怎么够?”
“可是……”
“别怕,女人的承受能力强的超乎你的想象。”
温柔听着他说那些男女之间的话题却是羞的脸上火辣辣的,嗓子眼里也有点冒烟。
“你的精力是不是太旺盛?明天还要上班的。”
“我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就算做上三天三夜也照常工作。”
“你……”
“宝贝……”
他突然趴在她耳边低低的叫着,声音不似是刚刚那样刺耳羞辱。
温柔的心一下子软下去。
“让我休息一会儿。”温柔竟然只能求饶。
“不能休息,你要满足自己的男人,还是你想让你男人为了满足去找别的女人泄愤。”
温柔气的说不出话,嗓子里干巴巴的难受着。
你要去泄愤?
温柔心里发狠的想你要是敢去泄愤我就立即让你见不到我们母子四个。
可是又不甘心自己当他发泄的机器。
“你没跟别人做过?”
“你怀疑我?”
“我只是配合你问一下。”温柔倔强的说。
“我更喜欢你猜疑一下。”
“为什么?”
“那说明你还会妒忌。”
妒忌?
她当然会妒忌,她只是不会告诉他罢了。
她妒忌的要发疯了,让别的女人给他当秘书,让别的女人跟他剪裁,让别的女人跟他上头条。
那些别的女人抢尽了她的风头,曾经他们不是夫妻,他的身边却只有她一个站着。
而今……
她才发现,男人全都很会利用权数,男人都很会玩弄女人。
尤其是他这种,真是随便勾勾手,就一群女人蜂拥而至。
估计他一声过来一个人,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的一大群女人全都扑过去。
到时候……
可是他不回家,也不回自己的住处,竟然把她带到办公室,后来温柔趴在床上用尽力气才发出声音问他:为什么是在这里?
他没回答,只是靠在床头抽烟。
温柔也没再问,只是回头看他,他也垂眸看她,眸光里像是闪着一些复杂的她难以看穿的情绪。
后来温柔想爬起来走,但是身子根本散了架子动不了了,用了用力,最后趴在那儿认命的睡着。
滕云抽完烟把烟蒂摁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然后才躺下,侧躺在她身边把她轻轻地拥着。
温柔浅睡中感觉他在摸她,但是也无力反抗,后来他改为浅吻,在后来……
下半夜几乎是昏睡的,睡醒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袁教授跟滕教授一大早就在担心:他们俩不会打架吧?
“打什么架?你当你儿子是黑社会呢?”
滕教授说。
袁教授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老公在里面忙活心里却有点不踏实:可是我的心怎么跳的这么快呢。
“你可没心脏病,别乱说话啊。”滕教授说。
袁教授白了滕教授一眼,阿姨抱着孩子下楼她就去抱孙子了。
早上他办公室的电话吱吱的响。
温柔还在昏睡,脑袋有点疼,就听到有人叫:老板,安源的老总来了。
“请他进来!”滕云已经喝了一杯咖啡,想着休息室里的女人还在睡,他却是没有半点去别处谈工作的事情。
不一会儿办公室里就坐了七八位大人物,大家在一起无疑是谈论今年的房地产风波,余雨颖送上咖啡来,滕云说:你去给少奶奶准备点早饭,她待会儿醒了该饿了。
“啊?”余雨颖一愣。
“你柔姐在休息室。”
余雨颖……
众人……
“是,我马上去。”余雨颖回过神立即出去叫餐,温柔却躺在休息室里还有点睁不开眼。
“听说滕总跟太太在闹离婚呐,可是我看这两口子小日子过的很浪漫嘛。”有位老总说。
“哪里有什么浪漫不浪漫,昨晚她妹妹婚姻忙到太晚回市南不方便,她就提议来这里睡,担心我开车太累吧。”滕云一边想一边说,很沉稳的让人都信了。
然而事实……
昨晚哪个黑心的家伙把人家温柔抓到这里来,先强来了一次发泄了才肯给人家个床的?
若是温柔听到这话该伤心了,鬼担心他开车累啊。
“滕太太表面上冷若冰霜,内心对滕总可真是体贴入微啊。”有人立即玩笑说。
“她的性子确实烈,平时我都得看她脸色行事,不过好在我平时为夫还算不错,她也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滕云玩笑道。
不谈正事谈家事……
休息室里的女人听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总觉得这声音很熟悉,这话很假,但是一下子也记不起是谁说。
“女人啊,刀子嘴豆腐心也正常,咱们滕太太起先又是滕总的专职女秘书,早就雷厉风行惯了,这么说来,滕总你可要好好疼滕太太啊。”
“当然要疼,先开会吧。”滕云说道疼的时候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温柔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床沿不高兴的望着那扇门。
那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早就跟别人开会,却还在夜里把她折腾的死过去,他是故意让那么多人知道她睡在这里?
还说那些不着调的话,真是……
温柔又躺了回去,自从她搞清楚了自己在哪里,自从她听明白了滕总的话,她就决定等他们开完会再出去了。
不多久余雨颖来敲门:柔姐,是我,给你送早餐的。
余雨颖的声音不大,像是怕被人听到。
温柔躺在床上听着便抬头去看门口,然后更是恼火。
他们上司跟下属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这样一来她要是一直躲在里面不去见那些人,岂不是被人说成不通情理?
可恶,实在是可恶。
温柔起床,然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