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谁?
娶她时候的霸道却不失稳重,爱她时候的坚定以及温柔……
而此刻,她身上的男人却好似一团烈火,将她给团团包围着,他似是非常想要把她给烧死。
还是想要跟她同归于尽?
直到身上开始发疼,她突然抬手,细长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
像是两只动物在互相撕咬。
像是你既然要让我遍体鳞伤,我何必让你还完好无缺。
只是这漫长的夜里,又有几家欢喜几家愁?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这么恨你?”
“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
她恨的嘶吼,在她最疼痛的时候,他凭什么还能这样对她?
他在把她的伤口给重新撕开,他太残忍,残忍的让她再也不能无动于衷。
他啃着她的唇瓣,往死里折腾,直到她的嘴巴破了皮,她用力的拍打他的肩膀,直到他抬起头盯着她。
温柔愤怒的抬起双手要去撕烂了他,他却两只手用力的将她的手腕给抓住然后摁在脑袋两旁。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明知道那不是我所愿,你们女人的心怎么能藏的这么深?”
“是你自己愿意还是我们藏得深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气的大吼,又挣扎了一下,还是无法逃脱。
“说你爱我。”他突然如一头凶猛的猎豹,猎物若是再不懂求饶他就要撕碎了她把她吃进肚子里。
“爱你?爱你去叫别的女人宝贝?”她嘲笑,然后继续跟他斗,只是斗来斗去,累的还是她自己。
“温柔,为什么不承认?”他的口气突然轻了下去。
可是却轻的让她烦躁。
“我没有什么好承认的。”
爱他,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了,是一场梦,梦醒了,都结束。
“你分明爱上了我,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
“所以你在让我爱上你之后就可以不顾及我的感受了?”温柔反问。
“我没有,她打电话说是要谈那个花店的事情,我只想跟她了断。”
“借口,鬼才信你。”
她真想揍他,但是几番想动都动不了。
大床上凌乱不堪,他还是那么霸道的控制着她让她做不出大的反应。
“我发誓,如果我有半句谎言,就让我做的飞机在天上出事故,让我不得善终。”
温柔的心肺里好像一下子冒出了好多锋利的匕首,疼的她喘息不来。
眼神越发的模糊,也越发的恨他:混蛋,你放开我,你滚出去。
“你凭什么拿自己的生死来跟我做赌注?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
她哭,也不知道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
只觉得一颗心真的再也煎熬不起。
“因为对你而言,我所有的东西都不能让你动心,只有这条命!温柔,只有这条命,可以给我一个清白。”
“我不要,我要不起,你滚,我不想见你,拿着你的东西滚出我的房间,滚……”
她大吼着,已经眼花缭乱,泪水已经拖累了那原本温柔的黑丝。
“你不要也得要!”他咬着她,像是用尽了力气。
温柔疼的大喊,他却是折磨的更发疯。
后来他趴在她身边休息,温柔坐了起来,也是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一双白嫩的脚丫踹他的腰上:滚下去。
“别这么凶,我就待一会儿。”
“滚下去,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你。”
“你还踹,喂,你踹错地方了,你以后的幸福还要不要了?”
“我不要了,你滚!”
她跪起来,拿着枕头砸他,滕总总算是受不了,然后抬起手臂来抓住枕头丢在一旁又霸道的把她拽到身下。
“你这女人就不能踏踏实实的让我多抱一会儿?”
他像是无可奈何,但是又无限的宠溺。
“你去抱别人吧,我不需要,你快放开我,你是强盗吗?干嘛一直捆着我不让我动啊。”
烦死,他一直压着她。
“我不是不让你动,如果你想来女王式我乐意至极,但是你想毁了我我怎么能让你动?”
他摁着她,然后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温柔,我的温柔,别再气了好吗?”
直到此刻,他还在试图哄她让她回心转意。
温柔却是在他抵着她的额头不动的时候突然别开了脸。
当眼泪再次滑过,她彻底沉默了。
不再跟他争吵,不再跟他互相撕咬,只是默默地躺在那里。
他没走。
整整一夜,直到后来她都累的睡过去了,他还是躺在她的身边。
这一夜他没打算睡觉,能这么一直看着她,想着他们的点点滴滴,这些年共同走过的那些个岔路口。
他是不信的。
不信自己征服了世界还征服不了一个女人。
即使那个女人是最特别的温柔。
但是他们可以不分离吗?
早上天刚亮他就起床去洗澡,温柔趴在床上合着的眸子缓缓地掀开,眼眶还是红肿的。
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声音,她终究只是那么静静地听着。
那么美丽的眼睛里,却是空洞的。
她没想过在他走之前起床,她只想就这么默默地结束掉这一场。
这一场不是生离死别,也不必有难以再见的那种惶恐。
只是这一分离,不知道再见面的时候心境又是如何。
浴室的门被打开,他洗干净后围着浴巾出来,却是很快的打开橱子把衣服找出来穿好。
她一直侧躺在床边没动,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还在睡。
但是他穿衣服的时候的动作却是很轻盈。
他不想吵醒她,无论她是真的睡着还是假装。
后来他穿戴整齐站在她的床边,即使他再怎么完美身材,再怎么挺拔高大,可是她却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好照顾自己。”他走了,说完这一声后就转了身。
一滴眼泪滑过眼角,她抬手堵住自己的嘴巴,差点哭出声音,她却终只是提了一口气,然后唇瓣间用力的压着手指上的婚戒。
再见……
他走她不会送,他再回来她也不会打算去接,就这样,开始彼此的新生活一段时间。
他走后家里瞬间就空荡起来。
他在的时候也不过是多一个人。
或者是因为身高的关系,他每次站在客厅里,她就觉得家里满满的。
好像随处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但是他一走,明明家里还是这么热闹,但是却总感觉少了好多好多。
仿佛家里最重要的,最珍贵的,最该在的人……
他走的时候是怎样的情景?
温柔突然觉得心好像受了伤。
但是又不知道是左心房还是右心房。
吃早饭的时候袁教授看着温柔的眼眶泛红就没多说什么,其实她很想让温柔跟滕云一起去。
孩子现在完全可以喝奶粉,吃点食物,不必非要温柔喂奶,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儿媳妇的性子是劝不动的便不多说。
倒是滕教授:这小子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我这心里竟然还不得劲。
“他以前在外面跑,也不经常回去,也没见你说什么不得劲。”袁教授说。
“那时候是习惯了嘛,现在也是习惯了他每天在眼前晃。”
然而,亲生父母舍不得,她这个跟了他八年多的女人……
温柔想,他成年后她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两位长辈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要多得多,那几年,除了夜里,白天几乎是形影不离。
他们那么坚定,在某一条路线上。
但是在婚姻这条路上,像是从一个岔路口走到另一个岔路口,原本以为到了康庄大道,结果却又在途中出现了岔路口,而且这次的路口竟然都这样的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做选择。
这几天陈晨被老公带着去旅行,温柔跟允湘倒是爱上了打台球。
这个项目不太耗力又非常的耗力。
温柔看着自己想要打的那杆球然后一下子便打中。
允湘站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挑眉了:喂,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家子。
温柔浅笑了一声:我哪是什么练家子,不过是顺手罢了。
允湘站在旁边抱着球杆不高兴:那你这样打下去,我还怎么玩啊?
“马上!”温柔又打了一杆,然后还是进了,但是连着三杆之后,允湘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只要吃了就能怀上孩子?”
温柔一滞,然后看着允湘用力的将一杆稳稳地击打了出去。
“有啊,我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温柔说,像是煞有其事。
“如果你不说在电视剧里我还会高兴点,电视剧里那天马行空的哪有几件靠谱的。”允湘难过的要紧。
“还是没有好结果?”
“我已经快要崩溃了。”
“那你老公怎么说?”
“他倒是说不着急,正好多玩两年,可是你孩子都那么大了我还要再等两年,高龄产妇不好当,所以我不会放弃的。”
温柔点头,这是允湘的性子。
允湘是个不相信奇迹的女人,但是她相信自己。
“你呢?如来走了这么久你们有没有联系过?”
“昨天在办公大楼还视频会议了!”温柔淡淡的说道,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好的情绪,像只是说一件很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项目太大,最起码也要三个月以上!”温柔不用问也知道。
“喂,你就那么寡淡,一点也不想他?”
“我更想知道,下一次见面我们的关系会冷漠到什么地步,不过这种事又急不得,所以也不是我寡淡,只是事情不受我的控制,我只能装作淡定。”
偌大的空间里就姐妹俩那么闲聊着,偶尔竟然还忘了轮到谁下手。
“其实我要是你,我肯定已经原谅如来了。”
温柔看了她一眼,浅浅的一眼。
“可是你不是我。”
她也想原谅,但是她的心里不能。
一闭上眼,一想到他跟别的女人那样。
苏瑾曾经告诉她他以前对苏瑾不止是一点点的关心。
她在那一刻,甚至怀疑他对苏瑾是不是真的有点别的心思,是不是真的因为苏瑾是他兄弟的女人他才下不去手,他是不是打算趁着那个药劲对苏瑾下手。
也是后来了。
开始的时候,她什么也想不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天早上他走的时候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他大概是知道她醒了吧。
但是他没有戳穿她,温柔想着那天早上跟那前一晚发生的事情。
他早就看穿了她爱上他,她早该知道的,她怎么能瞒得过他?
他那么精明。
下午下着小雨她回了家去看容艳,谁知道站在门口许久也没人来给自己敲门,温柔的心便有些发慌,打电话也没人接,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些年容艳也没什么朋友,自从她爸爸离开后原本跟她关系好的那几个贵妇都突然转了身。
容艳还为此伤心过,但是终还是想开了。
温柔又抬手敲了敲门,然后越发的闷:妈!
忍不住在门口低低的喊了一声。
门被打开的时候容艳的脸上还有水没被擦干净,温柔紧张的看着她:妈你刚刚在干么?
“我去洗个澡,还没等洗干净就听到有人敲门,你怎么没提前打电话回来?”容艳问了一声,然后往里走。
温柔跟着后面,关好门追上去:这大白天的洗什么澡?
“就是觉得有点乏了,然后想洗一下呗,你呢?你怎么突然回来?”
“上午跟允湘见面她送了我点补品让我带给你。”
温柔说着把自己手里的礼盒放在桌上,然后坐在妈妈身边: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大白天洗澡完全不是容艳这种女人会干的事情。
“我还能烦什么事?你跟滕云一天不和好,我便是吃不香睡不好的。”容艳直接把话题扯到温柔身上。
温柔无奈的笑了一声,沉吟后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我公公婆婆前两天还跟我说好久不见您了希望您能过去玩几天。
“我不去,哪里也没有自己的家里舒服。”没有外人在,所以容艳才会说的这么直接。
其实温柔也只是希望容艳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看着容艳像是有点孤僻的样子温柔甚至有点担心。
“这周末我再回来,您有什么特别需要我带回来的吗?”
“把那三个小家伙给我带回来看看如何?”容艳的唯一要求。
“完全没问题。”温柔笑着说,然后才依依不舍的出了门。
以往还会留下她吃个饭,今天竟然也没留,而且关门关的好及时啊。
温柔听着关门声忍不住回头,心里在猜疑容艳到底怎么了,总感觉被瞒着什么事情。
容艳关门后赶紧的去找药,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马上就要不行。
温柔却已经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只是一颗心一直到回到房子那里还不好受。
司机说:少奶奶,您看前面那辆车是不是找您的?
温柔这才收了心,下车后看到那辆车子停在对面不远处,她的心也一荡。
是允健。
允健好几次救她她其实很感激。
若是允健只把她当一个小妹,她倒是觉得还好。
但是允健对她的心思她那么明白,所以想报恩都不敢过了头,生怕自己让他误会了。
“终于又见面了。”他站在了她面前,一颗好大的法国梧桐树下。
树叶被风挂的唰啦唰啦的响个不停,她浅浅的微笑着,倒是让那些繁杂无奈消退了的样子。
“你最近可还好?”他低声问她,看着她瘦弱的身子。
“嗯,还不错。”温柔点点头然后回答道。
差点就要问:你呢?
却就那么停住了,因为怕一旦问了,就会听到不该听的。
“滕云不在家你还这么害怕见我?”他浅笑着问她,没了那阵子见她时候的冷漠。
“允大哥,上次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温柔还是提起精神跟他道谢。
允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她的眼里有种很安静的情绪,让人看着就想要放松。
“只是恰好遇上,而且你也不必谢我,因为我到现在还很生气。”他说,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心情。
温柔不解的看着他:怎么这么说?
“如果早知道救你是为了让你继续跟他纠缠,我宁愿不救。”
温柔呆住。
“如果当时让你多疼一会儿,会不会你就多恨他一会儿?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你会直接扑到我怀里让我照顾你?”
允健就那么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温柔的心却是跳的有点过分用力。
如果当时允健不救她……
如果真的多疼一会儿,或者现在她已经在地底下,也或许还或者,但是已经是行尸走肉。
不……
“酒店门口有侍应生,无论如何我应该也不会有事。”她笑着说出这样的话,很轻易的。
她不想被人看透,她更不想因为允健的话而让自己动摇。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即使今天她跟滕云之间发生了这种事,她依然坚定自己想要的,绝不是面前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
“为什么不趁这段时间给自己放个假,让自己放开那些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