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说不好就要受罚哦。
滕总那烈焰般的鹰眸里全是警告。
窗外的星光并不算璀璨,却也是让人着迷的要紧。
窗里两个人轻轻的抱在一起互相凝视着,那画面仿佛要永恒。
女人昂着首,一双灵境般的眸子里全是得意,却是轻声道:也就那样吧!
温柔心里:怎么问心有愧啊?
滕云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腰把她拉进:再说一遍?
那双深邃的鹰眸终是把她的视线给截住,那一下温柔的心神一荡,却是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那我呢,我应该也不错吧,说说我到底哪里最吸引你好不好?
成功转移话题?
男人突然眯起眼,一双凤眸就那么直勾勾又很高深莫测的望着眼前的女人,感情这女人是在钓他的话呢。
却也不深究那句也就那样吧,反正往后时间多的是。
“只一样你就没办法跟爸比,你知道是什么吗?”
任由她勾着他的脖子,他请搂着她丰盈的腰与她对峙。
“什么?”温柔倒是好奇,自己哪里没办法跟滕教授比呢?
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长睫随意的呼扇着,惊艳了满窗子的寂寞。
“爸爱了妈妈一辈子。”他道了一声。
温柔……
温柔搂着他脖子的手缓缓的放下,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再那么确定。
甚至连笑,都笑的有些僵硬。
滕云任由她悄悄地转了身去回避他的视线,也不着急,就静站在那里看着她突然转身望着窗外,仿佛在想办法释放自己内心的紧张。
温柔望着窗外的星星,郁闷的心里嘀咕:今晚的星星怎么这么少?这么快就数完了。
“啊,今晚星星真少啊?”
她突然伸手掐腰,转头对他不轻不重的说。
却是在撞上他那高深莫测的黑瞳之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脸上好不容易堆积出来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还有一样你也不能跟爸比?”
温柔一滞,垂下的眸子被他的话吸引的又去昂首看他。
“爸从来不逃避问题。”他淡淡的一声,随即转了身往洗手间走去。
温柔站在窗口侧着身看着他的背影不急不缓的消失之后才又木呐的转头看窗外。
下一刻便烦闷的伸手把窗帘给拉上了。
星星也没的数,还被公公给比下去,哎,不易啊。
柔荑拉动窗帘的力道稍大,却是也很到位,拉完窗帘之后她两只手抓着窗帘,突然吃疼了一下,然后低头看自己的小肚子,才四个多月,要不要这么活跃?
不过里面装着仨,指不定是什么原因呢。
无奈轻叹,很快刚刚那些话就被她抛之脑后,不过她决定明天去书店买几本书。
后来躺在床上温柔都不敢挨着他,以往都是他主动抱她她才顺势翻个身就到他怀里去了。
今天他竟然一点也没那个意思么?
温柔躺在床边,一双眼睛有点不安地冻着,一双手更是悄悄地纠缠在一起,紧张。
想动又不敢乱动。
不动又不舒服了。
可是一转身一准会对上他的身子,那她不是会被冠上主动投怀送抱的不良名声,温柔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却是轻叹中下意识的转身。
然后……
当她惊慌失措的瞪大眼睛时却没看到滕总的眼,看到的竟然只是他冷冰冰的背。
他竟然背对着她。
温柔心里瞬间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想起四个字:同床异梦?
她立即想要转身,却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做贼心虚,便是就那么侧躺在那里看着他冰冷的后背,却是越看越委屈。
后来还是翻了身,平躺在他背后,直勾勾的瞅着屋顶的灯。
已经黑了,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不过她猜想应该是灯的位置,这个卧室,她已经很熟悉。
可是这样寒冷的冬天,各自睡着真的好吗?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温柔,扑上去,主动抱住他,他是你老公,你愿意怎么抱就怎么抱。
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不能抱,主动投怀送抱这样下作的事情,做过一次就会想做第二次,以后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就一点驳回的理都没有了。
就好像在要不要爱之间徘徊不定。
滕云一直在看手机,看完之后一翻身才发现她还没睡。
竟然睁大着眼睛望着屋顶,他疑惑,低沉的嗓音在这个昏暗的卧室里响起:在想什么?
温柔的长睫动了动,然后转头看他,眸子里全是冷静。
“没什么!”然后又回过头望着屋顶了。
卧室里安静的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他缓缓地靠近,一只胳膊放在她的头顶,另一只轻轻地抓住她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就那么轻轻地握着,把玩着。
“我还以为你睡了!”淡淡的一声。
温柔……
她真是无言以对,她想了那么多?心里徘徊,争斗,然后他竟然只是以为她睡着了而已?
天亮之后她便起了床,才四个多月她就不舒服,今年还没有下过一场雪,不过不着急。
因为就算一整个寒冬都没有一场白雪来过,以往的经验告诉人们,大年夜那晚到大年初一早上也肯定会有一场。
因为已经有七八年一直那样的维持。
现在的寒冬已经不再是曾经那样,轻易地就冷了。
但是人的心,却是比以前复杂的多了。
这世上原本没有那么多的单纯的事情,只是有些人们就是那么单纯,而有些人们就是那么复杂。
其实两方大概都对彼此有怀疑,觉得对方有点不正常吧。
她在厨房看着滕教授做饭不由的好奇问:爸爸您什么时候开始煮饭的?
“结婚那时候吧,你妈不会煮饭,两口子过日子总要有个会的,她整天爱研究课题,我便留出时间来学了学,谁知道一学还爱上了,这一做就是大半辈子。”
滕教授说着还无奈的摇了摇头,温柔却是眼瞅着滕教授脸上的从容与知足感,心里有一处竟然跟着安静了。
一个人为一个人付出,竟然只是因为另一个人不会。
可以如此简单。
“您一定很爱妈妈。”温柔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多,优点不合适,但是她就是想知道。
“爱,我离了她就活不了,当时我们虽然结婚了,我们学校还是好多男老师喜欢她呢,你妈是个干练独立的女人,又是个冷美人,有些男人就喜欢这种。”
“哦?那当时您有没有紧张?怕她被抢走?”
“有啊,当时追她的男人里,绝大多数都比我有本事,有家底,我当然也会害怕,不过你妈从来不理那些人。”
然后温柔又迷惑了。
袁教授从来不理那些人,滕云那么像袁教授,会不会也跟袁教授当初一样的做,不理那些女人?
但是事实上她已经很清楚,她老公绝对是个怜香惜玉的,要不是现在她怀着孕,他说不定根本就不会站在她这一边。
抛弃苏瑾,得罪表妹,对那些优秀的年轻的女孩都不多看一眼,恐怕也只是因为她怀着孕吧。
不然他以前又给这个喂药又哄那个睡觉的,又该怎么解释?
陈晨说只有不自信的女人才会整天猜疑自己老公对自己不爱。
难道她也真的是没自信?
明明在工作上从来都那么有把握,那么有底气。
突然想到,在工作上的把握,勇气,底气,全都是因为他站在她身边支持着她。
而这一次,她要把握的是他啊,而不是那些客户。
所以,才会这么惶恐不安?
后来袁教授也出来,她才又上了楼,滕云已经起来,正在找衣服,温柔突然想到以前他忙的衣服都来不及回家换的时候让她去店里直接给他买。
那时候她还没给男人买过衣服,很紧张怕自己买错了,他却直接报上自己的号码然后把卡给她,还让她顺便给自己买套好点的工作服。
从那以后她给他买衣服便也大胆了一些,所以这一次她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我帮你选好不好?
滕云转眸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非常高深。
温柔却看懂了,他是在怀疑。
“我还帮你买过不少衣服不是吗?你都穿着很合适啊。”温柔说着走到他前面橱子那里去给他挑选。
他双手环臂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女人在拿衬衫不自禁的也想起以前:那时候还不是我告诉你我的尺码?
“对啊,有一次你胖了点我就买了不合身的,看来我真的要时时刻刻都被你提醒哎。”温柔说着已经把衣服选好,只是转身的时候看到滕总皱着眉看着她。
竟然不知道,男人也会在意胖瘦的问题。
当她说起他那次胖了的时候滕总的心都裂开了。
“对你老公的身材,你尽管放心,绝对是上等品。”他抬手脱背心,顺便提醒她。
温柔无意去看他的胸膛,但是他脱了衣服她当然就看到,脸立即红到脖子根,他却脱了衣服往床上一丢就从她怀里取了衬衫穿。
动作之利落,让人大开眼界。
而且长臂一伸的时候让我们温秘书简直着迷的要流出口水来。
他做什么向来都很有范。
“那你是上等品,你的另一半肯定也是上等品啦?”
温秘书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滕总突然高深莫测的看她一眼,然后一双大掌把她的手腕捏住举起放在自己衬衫上:帮我扣好,告诉你。
温柔的脸蛋红彤彤的,虽然这动作很暧昧,但是对她而言已经不陌生,乖乖的帮他扣扣子,虽然他个子很高,好在她的手臂也够长。
只是此时两个人站在一起又做着夫妻间最长做的事情,竟然感觉心田里好像被灌入了什么。
女人此时在男人的胸膛,很有小鸟依人的派头。
一双柔荑还算灵活很快把扣子扣完,男人眉下的鹰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女人。
温柔看着工工整整的衬衫随意扫了扫后抬头: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差强人意!”滕总评价了两个字。
唇角浅勾,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温柔转头看着朝着外面走去的男人,差强人意?
是说她差强人意?
早饭后两个人依旧是一起步行去上班,害的好多花痴女路过撞树。
苏瑾还是跑步去花店,不过今天是一身黑色的运动装,竟然还能把身材凸显的不错。
不过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是不是太凑巧了点?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苏瑾说着就要走。
“对了,你那天打电话说有什么事要谈?”滕云突然转身看着要走的女人问了一声,很寡淡。
苏瑾一滞,温柔也好奇的看向苏瑾,苏瑾脸上随即绽放出美丽笑颜:没事了已经。
然后挥挥手就跑开了。
温柔心里自然明白,是因为她在场吧。
但是管她呢,继续搂着老公的臂弯往办公大楼的方向走去。
因为前面楼层太高,导致这个时间段他们走的地方阳光还很稀少,大冬天的就显得尤为冷漠了。
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臂弯往前走,男人垂首望着缩成一团的女人:冷了?
“有点!”温柔低声道,差点笑出来。
他却是立即抬了手,将她整个的搂进自己的怀里。
温柔害羞的抬头看他,他却是目视着前方。
像是这样两个人相拥着走在大街上……
整颗心都变的温暖了许多。
这样的生活,是她原本就想要的。
只是她没想到在这个男人,他也能做到。
曾经以为她会跟她老公奔走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无论春夏秋冬,风霜雨露,哪怕大雪纷纷,把身子紧紧地包裹在大衣里。
只是她却没想到,有一天她找了一个那样不可一世的男人当老公,他们还能这样走。
而且,他搂着她,因为曾经她幻想过无数次自己婚后的生活,就算是两个人忙碌的步行上班,却也是各走各的。
这样的生活,其实有些不切实际。
但是她却突然往他怀里又靠了靠,与他一起嬉笑着往他们一同工作了许多年的地方走去。
滕云不怕冷,毕竟,曾经他也受过严寒。
其实他很享受这种生活,跟自己喜欢的女人一起走在上班跟下班的路上。
而不是整天开着那昂贵的车子奔走在这个城市的每一条马路。
只是两个人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却又遭遇拦截,温颖又从她爸爸的奔驰里跑出来:姐,姐夫。
温柔转头看着那熟悉的,甜滋滋的脸一滞,滕云也微微皱眉,只是之后他垂眸看着温柔不怎么高兴地目光便搂着温柔继续往里走:再不去,又打不上卡了。
温柔连忙往里走。
温颖看着人家不理她便往里追,谁知道被保安拦在了后头。
电梯里滕云才问:她最近一直缠着你?
“那倒是没有,她想在咱们公司上班,想走——你这层关系。”
温柔只是委婉一说,他便立即明白,淡笑一声,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电梯壁里自己老婆有点抑郁的脸。
“温晴实习的事情你怎么想?”他突然想起来。
“那当然是安排在我身边。”温柔立即说。
说完自己也笑,亲情也有远近啊。
滕云也笑,但是却是默许的。
如果她需要,温良的工作都是不成问题的。
“我原本还想替温良介绍咱们公司的律师,岂料他竟然冷漠拒绝。”温柔想滕云可能想了温良便说了一句。
滕云低头看她,却不语。
温柔听不到他的动静一抬头,眼便无助的闯进了他幽暗的深潭,差点就要深陷其中死掉。
最后好不容易逃出来,他却低声道了一句: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心有灵犀?
“我们本来就很默契啊,大家都知道好不好?”温柔不再看他,只是耳沿已经泛红。
上午蒋倩无精打采的,做事也有点不用心。
拿份文件换了三次,足够证明她心不在这儿。
而且今天韩西竟然也没上来?
温柔心里有了些想法,难道是吵架了?
看着她那一脸的惆怅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蒋雯趴在桌子上正犯愁忧虑,听到温柔的声音立即抬了抬头:没事。
温柔挑了挑眉没再问。
却不到一分钟,蒋雯又转头看她:好吧,其实是有事。
温柔不说话,等着她说。
“我们吵架了!”那几个字却是有气无力,说完就又趴在了桌上。
像个萎靡不振的。
韩西正好上来,看到蒋雯趴在桌上表情不好,却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直接站在温柔面前:“今天跟DR准备谈的项目是几点?”
温柔不自禁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啊。
然后又看了一眼蒋雯,她拒绝让这两个人利用。
蒋雯一看柔姐的眼神立即起来找:“上午十点半。”
韩西没说话,只是转身敲了老板办公室的门。
滕云正在看文件,看到他进来便问了一声:发生什么事?
一眼就看出好兄弟受伤了。
即便再冷的脸,也不过是伪装罢了。
“谈不下去了!”韩西坐在沙发里。
他原本以为他找了个人小鬼大,结果这丫头的心根本不在他这儿。
“谈不下去了是什么意思?另立新欢?”滕总问了一声,把文件放在一旁。
韩西不说话,只是抬眼看滕云。
却见滕总的眼神从容又不容置疑。
被看穿的感觉……
韩西烦躁的从口袋里摸出烟跟打火机。
“我办公室禁止抽烟。”滕总却冷冷的一声。
韩西自然也想起他们大少奶奶是孕妇,但是这样一想就更不爽了,所有的人都有要在乎的人,就他没有么?
韩西把烟丢在旁边的桌上:“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啊?”
“我三十六岁才把温柔娶到手,我会有什么主意?”
其实只是懒得管别人的闲事,一心都扑在老婆大人跟老婆大人的肚子上了。
蒋雯委屈的快哭了,在韩西出来之前她便起身:我去洗手间。
又过了两分钟,温柔估摸着她大概是去哭了,韩西从办公室出来看不到蒋雯的人不自觉地问了一声:她人呢?
温柔抬眼看他,然后冷笑一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