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自流还不知道,他究竟欠了慕容琳芳多少。
秋一潇也不知道。
但是他可以肯定,慕容琳芳一定有着不为他们所知的秘密,他的实力应该远在仲孙如玉他们之上,甚至说不好还在五行剑之上。
不过这些事情他们毕竟不好多问。
四个人告别了冯陆,开始往张起秀的家里走去。
不幸的是,他们在街道上,又遇见了熟人。
白虎剑主,长孙不臣。
秋一潇和江自流往前一站,瞪着赤龙牙和紫筠剑已经破鞘而出。
方百玲和苏鸣凤也是各自准备出手。
长孙不臣微笑着抱着手臂,道:“我们不是敌人,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
秋一潇冷冷道:“是吗?”
长孙不臣说:“黑魂现在既然已经死了,我们的行动,也就到此为止了,江公子说不定还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江自流冷哼道:“你们魔灵之崖的朋友,我交不起。”
长孙不臣道:“慕容琳芳也不算是吗?算起来,我和她之间,还算有过一段爱情经历呢!”
江自流紧握着的剑柄已有些颤抖,他的心在渐渐下沉。
他以为他能够让慕容琳芳在自己心中不再重要。
但是这并不科学。
秋一潇冷冷道:“自流,别跟他废话,直接杀了他,看他还敢不敢胡说!”
江自流没有回答。
长孙不臣道:“不是我看不上四位的能力,你们四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真想打,吃亏的可是你们。”
秋一潇道:“打不打得过,是用剑说的,不是用嘴说的。”
说完他也不等那三个人,一剑刺了出去。
长孙不臣也不闪躲,等着秋一潇的剑刺到自己颈前。
秋一潇不认为他会站着受死,直到剑尖离他咽喉还有不到一尺时长孙不臣还没有动,秋一潇才意识到长孙不臣是真的不想与他们为敌,赶紧收力,剑尖已经顶住了长孙不臣的喉结。
秋一潇道:“如果你刚才不出手,现在你很可能已经死了。”
长孙不臣的脖子上皮肤被刺破,两滴血珠从剑尖后溢出。
“我说过,我们不是敌人,而且有可能会成为朋友,你们都是大英雄,是正义之士,所以你们是不会对朋友动手的,不是吗?”
白虎剑的冷静是他们见所未见的,长孙不臣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绝非偶然。
秋一潇收剑入鞘,道:“我们不会成为朋友,我们是神灵之园,而你是魔灵之崖,神与魔,是天生的敌人,谁都逃脱不了这个规则。”
长孙不臣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朋友和敌人之间的转换器只有两个字——利益,我相信各位此来的目的和我是一样的,我们有共同的朋友和敌人,即使你们不承认,这个关系总还是不会变的。”
秋一潇返回到江自流那里,道:“你来就是要告诉我们这些?”
长孙不臣道:“这些是你们应该知道的事,我不过是来多此一举的提醒一下。”
江自流恨恨道:“既然知道多此一举,你还不快走!”
长孙不臣微笑道:“告辞。”
他开始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然后又忽然停下脚步,道:“不过你们也要小心,虽说你们是来帮忙的,张起秀可未必想要让你们帮忙。”
言尽于此,江自流正要追他时,他已经返身不见。
方百玲在后面默默地看着江自流,表情没有变化。
然而心里难免会有些想法,这想法眨眼即逝,她不想觉得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
秋一潇和苏鸣凤都注意到了她,但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
镇魔狱里,陆杭又来见余震刚了。
有事没事,他们师兄弟老想见一面,陆杭近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但这一次,他是有重要的事来求他。
一见面余震刚就讽刺他了一句:“像陆先生这样的座上宾,多次来看我这种阶下囚,是不是太不合礼仪了点?”
陆杭开口道:“师兄,小弟此来,实是有要事相求,请师兄勿要推辞。”
余震刚问:“什么要事?”
陆杭道:“是关于白虎朱雀剑生死的问题,必须请师兄出手。”
余震刚皱下了眉头,他知道,陆杭不是个会轻易说求字的人,他来求自己,想必确实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麻烦,现在看来,牵扯到白虎剑和朱雀剑,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你们魔灵之崖的人,生死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吧!我有什么理由帮你们,而且,我现在身在囹圄,纵然有心如此,恐怕力有不足。”
陆杭道:“我们可以放你出去,如果你能够帮助我们的话。”
余震刚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这不算是一笔交易,他们是为了保住白虎和朱雀才放出自己,这笔买卖余震刚是赔本的。
但是能出去,总比呆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要强。
两天以后,余震刚踏出了魔灵之崖。
临走之时,月娅好像还有些舍不得他。
但是月娅这种女人,是不会为他觉得失落的,她的年纪比慕容琳芳还要再大上几百岁,已经不是一个思春的小女孩儿了。
余震刚走的并没有挂念,没有犹豫。
镇魔狱这个地方,没有带给余震刚任何的坏处,有的只是久违的亲情和友情。
如果没有在镇魔狱呆过这一段时间,也许他还不会发现,自己的师弟还没有那么十恶不赦,起码他各个地方,都还透露出一丝人性,虽然这份人性并不怎么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