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东部沿海一座小县城内,时间临近傍晚六点钟,大街上人来人往、擦肩接踵,不时有小车穿梭期间,热闹非凡。
在这条大街路边的一盏路灯下,蹲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留有长发,一根短棒穿过发髻,高高隆起状如牛鼻;少的剪了小平头,浓眉大眼一副憨厚正直的模样,两指之间夹了一根价值一毛五的廉价香烟,在吞云吐雾。
这一老一少蹲在路灯下,少年脸上露着笑容,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嘴角微微上挑,“第三回合,输了你就惨了。”
蹲在少年边上的老道士愤恨地看了一眼这个少年,拧开手中酒瓶子的瓶盖,仰头往嘴巴里灌了一口火烈的农家烧酒,喷着浓厚的酒味,他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小娃究竟师从是谁?师门长辈没告诉过你,出来行走江湖,要懂得尊老爱幼吗不跳字。
浓眉下衬着一双精光忽闪的大眼睛,少年侧过头去看了看身旁的老道士,嘴角越掀越高,满脸不怀好意地笑道:“我尊老爱幼的方式,怕你承受不住啊,若是怕了,你可以选择认输嘛,我又不会打你。”
“我会怕你吗?!”老道士的音量骤然提高,重重的把酒瓶放在了地上,似是在为自己壮胆践行,他说道:“老道我三岁入门,九岁出师,五十二年来走遍华国大江南北,各路高手纷纷退避,道上的蟊贼听到我的名号闻风丧胆……我会怕你?真是可笑!!”
‘呼’一下从路灯下站了起来,身高不足一米六八的老道士,瘦弱的身子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轻易掀翻在地,老道士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五十二年来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路边小贩,我何曾失过手?!”
蹲在地上的少年,也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右肩膀靠在了路灯的电线杆上,松垮垮地抬了抬眼皮朝那老道说道:“别说我欺负你,一分钟为限!”
“你看好了!”老道士抬手正了正发髻,也不知是从哪摸出了一把精致的小木梳,动作温柔地梳了梳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随后便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大街上一个被他盯了好久的中年妇女。
这中年妇女烫着大*浪卷的长发,长得五大三粗,胳膊都比那老道士的大腿还要粗,往那一站,活脱脱一座小山头。
老道士脸上挂起和煦的微笑,径直来到了这中年妇女的面前,右手握拳左手盖于右拳上,下起膝、上齐眉,微微一拱手作揖道:“福生无量天尊,这位女居士,贫道观你印堂发亮,乃大富大……”
“你老娘才印堂发黑呢!”中年妇女眉梢一扬,不等老道士把话说完,蒲扇大的手掌便已经破空而去,‘啪’地一声脆响,将老道士扇地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漂亮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后,摔了个狗吃屎。
中年妇女一见自己下手狠了点,四下里环顾一圈,发现不少人已经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心中一慌便撂下一句话,扭头跑开了,“这种老不知耻的江湖骗子,打死也是他自己造的孽!咳…呸,还印堂发黑呢!”
一口浓痰落在了老道士的发髻上,围观的行人也对着老道士指指点点。
足有七八分钟后,老道士才杀出重围,一脸狼狈地逃回到了路灯之下,口中连连叹道:“这年头,人心不古啊……老道我分明说的是印堂发亮,乃大富大贵之相,怎的就变成了印堂发黑?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
“节哀吧,这都是电视惹的祸。”少年嘴角一掀,口中安慰着老道士,可脸上却分明露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就差哈哈大笑了。
老道士咬牙瞪了一眼身边的少年,愤愤道:“一分钟为限,你去试试?!”
“我试就我试,不拿点真本事给你瞧瞧,你还以为我在糊弄你玩呢!”少年张开双臂活动了一下筋骨,目光在大街上随意的扫过,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个捧着铁碗在大街上四处拦人的老太太。
见少年径直走向了这个老太太,老道士一双眼珠子顿时就瞪得溜圆溜圆的,口中呢喃道:“禽兽啊……连这都下得去手?”
就在老道士的注视下,少年走到了那个沿街乞讨的老太太面前,为了让老道士看的更清楚一点,他故意侧移一步,让这老太太也进入了老道士的视线当中,俩人面对面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