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从大将军王府搬到现在的宅子后,总共也就只留了那么几名家仆,绝大部分全都打发出去了。往日倒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家中主子总共没几个,事也不是很多,便也差不多。可是一旦忙活一点,却是显得人手不够用了。
如今阮氏怀了孩子,不但各方面的事情多了,而且更是得需要人手细心侍候,现在家里这么几个仆人,怕是根本就忙不过来。所以夏玉华很快便想到了这一点,为了让阮氏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能够更加安心的休养,还是得赶紧再补充些能干又信得过的人手才行。
这个事一提出来,夏冬庆自是连连称是,心道还是女儿细心,他也是只顾着一时高兴,倒是将这事给忘记了。赶紧着唤来管家,让其赶紧去落实一下这件事,各方面的人手都补充足够了,好好的服侍好夫人,让夫人能够安安心心的养胎。
阮氏见状,心中更是感动不已,一家子上上下下的亦都兴奋不已,为了这个即将到来的新生命,也是为了夏家自遇上一件又一件不顺之事后的首件大喜事。众人都希望,这个小生命将带给夏家更多的好运与福气。
事情全都交代了下去,而管家的办事效率亦是快得不得了,两天功夫便将人手给补充到位,不但如此,而且那些新进府的全都是以往在夏家当过差的,听说因为夫人有喜要重新找多些人手服侍,不少人都欢天喜地的跑来了。
夏家向来待下人不薄。几位主子也都是极好服侍之人,他们也没少受夏家的恩惠,当时若不是夏家出了那么大的变故,没有办法,真是没有谁原意离开。管家从中挑了一些手脚利落、能干又靠得住的,很快这些人便各就各位,井然有序的开始当差服侍起昔日的旧主来。
夏玉华每日都会去给阮氏请平安脉。调理了一些时日后精神、气色都日渐好了起来,也不再有头晕头疼什么的毛病,就连害喜的症状也很少出现。成孝则每日从学堂回来都会先来看母亲。而夏冬庆则将家中的各种事都分担了过去,尽量不让阮氏有半点操劳、费心的地方。
新进府的仆人亦做得极好,厨房每日变着花样做好吃的让夫人滋补身子。而阮氏身旁的近身婆子也开始带着新进府的绣娘替夫人腹中的小主子准备各种各样的衣物用品。
这样的喜悦感染着每一个人,甚至于连宅子里的天气都似乎变得不再那般寒凉,隐隐生出了一丝暖意。
再过半个月便是除夕了,阮氏的身孕也已经三个多月了,一直由夏玉华打点着,因此身子很是不错。前些日子一家人被玉华告之这一胎是个男孩,众人都不由得又是欣喜了一番。
倒不是说是男孩便开心,女儿就不欢喜了,只不过夏家就成孝一个继承香火的独苗,这次能够一举再得一男。为夏家开枝散叶,自然更是高兴不已。
家中的仆人也开始早早的准备起过年的事宜来,这几天下大雪,外头天寒地冻的,却也并没有影响到夏家人高涨的热情。就连向来不太会手工活的凤儿也都兴致勃勃地跟人学起剪些喜庆的窗花什么的。准备着迎接新年的到来。
今日天太冷,医馆那边早早便派了伙计过来给夏玉华报信,说是就诊的人不多,让小姐就不必受寒跑过去了。夏玉华见状,便给了来人一点茶钱,那跑腿的见状。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不必出门,夏玉华倒是难得清闲,给阮氏请完平安脉回来后便坐在暖坑上挑了本闲书随意的翻翻。她也不会什么诗书琴画的,看书便成了唯一的消遣了。
看闲书倒是比看医书容易分心得多,眼看着要过年了,算算日子,夏玉华估计着菲儿与杜湘灵也差不多要回京探亲了,到时她们几人也可以好好聚上一聚,不知道这些日子都过得怎么样。
边想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书还没翻到一半,香雪跑了进来通报,说是莫阳来了,这会已经在前厅暖阁那边等着了。
听说莫阳来了,夏玉华倒是有些意外,这几个月中她与莫阳倒也不是没有见面,只不过莫阳还是头一次自己跑到家中来找她,而且事先连招呼都没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想到这,夏玉华自然马上便起身,一边让香雪先去暖阁那边回禀一声,说她马上就过去,一边让凤儿替她更衣。
“香雪,等一下!”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而后叫住了快到门口的香雪问道:“莫阳来,老爷知不知道?”
香雪停了下来,回过身答道:“知道,管家过去通报的,老爷听说是找您的,也没有多问,让奴婢直接过来告诉您,说见不见的随您自己做主。”
“知道了,您先过去吧。”夏玉华一听,倒是不由得笑了笑,看来父亲还真是极其开明,换做旁的人家,怕是根本就不可能让自家女儿自已做主见或不见了。毕竟莫阳是男子,而她还是个末出阁的姑娘,若是真讲究起来,这可是极不合规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