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谢过郑世安之后,夏玉华自然不再停留,这会功夫,多赢得一些时间的话,父亲才会有更多的生机。
“等等玉华!”郑世安再次叫住了夏玉华,径直挑明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急着想去找黄天刚帮忙。不过你最好还是别去了,这会的功夫,他应该已经被皇上派出的人软禁了,你若去的话反倒只会让自己跟他一样。”
夏玉华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准备得这么周全,连这最后一步的退路都给她堵死掉了。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平息了片刻之后,这才看向郑世安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说罢,夏玉华没有再停留,径直出了门,离开了这个地方,只留下郑世安一人独自站在原地,半天都不曾言语。
骑上马,夏玉华没再按原先的想法去找黄天刚,郑世安这么多的话都说了,这一点也不可能再单独骗她,所以她现在只能够另想他法。
一口气跑回家门口,夏玉华回屋带上了先前凤儿已经替她准备好的东西再次出了门。跟先前一样,她没有叫任何人跟着,也没有跟阮氏解释太多,只说了一声一切等她回来再说。而这一趟直接关系到明日父亲的生死存亡,所以她实在是不能够再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眼下黄叔叔那边已经是完全不能够指望了,所以夏玉华一路回来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个人才可能有那个能力帮到父亲。
到达五皇子府后,管家很快便将夏玉华往书房方向带去,边走还边说上午没见夏玉华过来,五皇子还以为她忘记了今日诊治一事,正准备一会派人去夏府请她。
进入书房,郑默然正躺在一旁的睡榻上闭目养神,见夏玉华来了,这才睁开了眼起身坐好。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今日是例行诊治的日子。”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看向夏玉华却意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竟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不免打趣道:“你这是从哪里赶来的,不过是来给我做个诊治,怎么样也不至于赶成这样吧?”
夏玉华下意识的朝自己身上看了看,先前为了找郑世安,她差不多骑着马围着整个京城转了一整圈了,后来赶回去取东西又直接往这边赶。这么久连口水都没有功夫喝,看上去显得有些狼狈倒也并不出奇。
见管家已经退下,书房内并无外人,夏玉华也不绕,径直说道:“五皇子,实不相瞒,来您这里以前,玉华突然遇到件十分棘手之事。一路上。我思来想去,现在唯有五皇子才能够助我解决这个燃眉之急。玉华自知此事不易,但我真的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唯有厚着脸皮求五皇子能够出手相助。”
“哦,这倒是稀奇,没想到夏家大小姐竟然会有主动开口求人的时候。”郑默然话虽这般说,却是稍微收敛了些脸上的随意。他起身站了起来。顺手端起一杯茶朝夏玉华走去:“先坐下喝点水吧,有什么事慢慢说,好歹一会还指望着你给诊治,我可不想你出什么差错。”
“谢谢!”夏玉华见状,接过了茶杯就近坐了下来。试了一下,温度却是刚刚好。她很快便将那一杯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这会才发现自己果真已经渴得厉害。
看着夏玉华竟然喝得那么急,郑默然略微有些吃惊,看来这女人还真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连喝水这么小的事都顾不上了。
“还要吗?”他好心的问了一句,见夏玉华摇了摇头,这才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也跟着坐了下来:“好吧,看你那么着急。你还是先说说到底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不过我可事先声明,能不能帮忙还得另当别论。”
夏玉华见状,一脸肯定地说:“凭五皇子的能力,只要您愿意出手。一定可以的!”
“行了,你也别急着给我戴高帽。能够让你这般为难,没有办法来求我。依我看这事肯定小不了。”郑默然道:“不过,我还是愿意先听听再说,不论帮不帮得到,反正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今日你所说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再对任何人提及便是。”
郑默然的这话倒是已经说得十分到位了,不论如何,夏玉华今日来找他,从另一个侧面来说也是难得的对于他的一种主动信任,所以他却也还是得让人家安心一些才好。
听到这话夏玉华自然没有了任何的顾忌,沉声说道:“皇上暗中授意欲在明日朝堂之上将我父亲定罪。他们从西北边境那边找来了一名所谓的玉石商人还有一个西北将领当证人,证明陆相所弹劾东方将军等十一位将军收刮钱财,贪腐纵容、祸害百姓等罪行的确属实,并且到时那名玉石商人还会指证我父亲才是东方将军等人利益集团最终的幕后首领。这一切都是陆相等人一手操作,皇上暗中许可而为之的,我父亲实在冤枉。”
“原本东方将军他们在陆相还没有上奏弹劾父亲之前便已经命人出发将西北那边一些不法之人拉拢、贿赂他们的金银财宝一并运送京城交给皇上发落,那些东西到了之后,陆相诬陷父亲与东方将军等人的罪名便会不攻自破。可是皇上知道这事后,不但没有改变主意,反倒暗中命人要在半道上将东方将军派人送来的那些东西给劫走。如此一来,明日朝堂之上,他们便可以毫无顾忌的给我父亲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夏玉华叹了口气道:“知道这些后,原本我是想通知黄叔叔,让他带人赶去迎一下那批东西,只要能抢先一步,明日那批东西能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按时送到,那皇上便再没有借口能够为难我父亲。可是,这会功夫,黄叔叔已经被皇上所派的人暗中软禁,我实在没有办法,所以只能求五皇子您出手帮这个忙。”
夏玉华说得明白而简洁,郑默然自然一下子便将前因后果给理了个清楚,赶紧这小妮子是想让他派人帮着将从皇上的人手中将那批关系到夏冬庆生死存亡的证据给保下来,按时安全的送到宫中。
这事说难倒也不算太难,可是要冒的风险却极大。事情没办成倒也罢了,万一露了马脚,让皇上知道自己参与了夏冬庆的事不说,怕是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付储东流。
思索了片刻之后,郑默然这才朝一直盯着他,等着他出声夏玉华说道:“这事还真不好办,我也实话实说,倒不是办不到,只不过这中间的风险实在太高。我父皇生性多疑,万一让他察觉到一丁点蛛丝马迹,那么完蛋的可不仅仅只是你夏家,连我也没有好下场。”
郑默然的话夏玉华自然明白,让郑默然出手帮忙,实际上就是跟皇上暗中对着干,这过程万无一失的话还好说,但稍微有一点点的漏露,郑默然便会暴露先前隐藏的一切实力。日后别说争夺皇位,就算是保住性命怕也难了。毕竟这种事涉及得太广,就算皇上有心放他,太子以及其他皇子也是不会给他这机会。
所以,郑默然如今这般犹豫,却并没有一口直接回绝掉,这已经很不容易。夏玉华见状,起身立于郑默然面前,恭敬而郑重地说道:“玉华也知道之事风险太大,可是我现在已经别无他法,请五皇子看在我父亲为这国家立过那么多汗马功劳的份上,帮帮他这一次!您的恩情,夏家永世没齿难忘!”
“好吧,既然你也知道这其中的风险,那我便开诚不公了。”郑默然再次思量了片刻,朝夏玉华说道:“以我与你父亲现在的关系,为他出手代价可能实在太大。但是,若是你父亲日后能够与我站在同一阵营的话,那么他的事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玉华,你也是聪明人,我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并不是趁机要胁什么,只是各人都有各人的原则与不得以,唯有能够确定日后的形势,我才能够有这个冒险的理由,毕竟我亦不是一个人,我若是出事的话,还会有许多的人也会因此而受到牵连,甚至万劫不复。”
郑默然的坦白不但没有让夏玉华觉得反感,相反,在这个时候他能够将一切说得这般明确足见此人够坦荡。可是,她却并没有这个资格代替父亲做出这样的决定,哪怕是生死关头亦是如此。
“五皇子,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是这种事情关系太大,如您所言,亦不是我能够代替得了父亲向您承诺什么的。”她直言道:“哪怕是为了救父亲,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敷衍您,父亲的性子向来都是宁死也不愿被人强迫,所以我真的没有办法替他做这个主。”
“不错,果然有夏将军的风范!”听到夏玉华的话,郑默然不但没有半丝不高兴的地方,反倒夸赞道:“你说得对,这种事情的确不能够随便张口便应,你若一口答应了下来,我反倒会犹豫了。”
夏玉华见郑默然这般说,隐隐觉得此人似乎另有打算,并不似真没有商量的余地,见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当下心中有了主意。
“五皇子,您刚才说的条件虽然我不能够做到,可是还有一件事我却能够做到,而且相信您也一定会感兴趣。”夏玉华想起了炼仙石空间里头的天豫,如此一来,眼下倒应该是用到那个药引的绝妙时机。
“是吗?你倒是说来听听,看看到底能不能够让我感兴趣,同时又值得去冒那么大的风险救你父亲。”郑默然倒是有些好奇起来,刚才见夏玉华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同起来,想来这姑娘当真是有了什么别的主意了。
“如果五皇子能够出手相助,我有办法将你体内的余毒一次性全部清除,让您再也不用月月饱受病疼折磨。”夏玉华异常自信地说着,在她看来,这样的条件绝对能够让郑默然动心,毕竟是谁都不愿一辈子承受那样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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