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得手,但收效却远远没有达到段君仙的计划。
“这就是丹炼修士的实力!”
“如今的自己远远不是其对手,事到如今,唯有如此办了。”
不等邓老发一言,段君仙脚下骤然发力,仿若一头蛮牛般朝后冲撞而去,硬生生将牛皮大帐撞穿,朝着远处特使帅帐冲去。
“杀人啦!段家大供奉杀人啦!”
段君仙边跑,边狂喝出声,他那以内力激荡出的声音何等响亮,转瞬已传开数里。
前后不过数息时间,而且也着实突兀,邓老虽有心阻止,却也来不及了。
即便是在段君仙抢得先机的情况下,邓老自信若是催动法器,仍有极大可能在其奔到特使大帐前,将其斩杀。
但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突然闪入帐中,让他失去了今夜杀掉段君仙的最后机会。
“老师,您老怎么会在君仙的帐内?”
段龙屠一脸愕然的注视着邓老,他的行帐就在段君仙左近,早在数日前,段君仙每逢扎营时,便以与其交流修武经验为名,将营帐搭在其侧,今夜自然也不例外。
面色铁青的邓老强压心头狂怒,不发一言,也懒得与段龙屠解释,步出帐外,就此御空离去。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他唯有暂避一时,虽然他自信能在三百血魂护军前斩杀段君仙,但若真如此做了,不但段家就此毁了,就连他自己恐怕在有生之年也无出头之日了。
经段君仙这么一闹,十里大营灯火尽亮,镇蛮特使亦是步出了帅帐,三名血魂军百夫长紧随其后,目光如电,罩定此刻已然来到帅帐前的段君仙。
“你是何人,深夜扰营,可知其罪当斩。”
一名留着半尺来长胡须的血魂军百夫长冷声道,换作旁的家族子弟,只怕已在其浑身煞气勃发之下瘫软在地了。
“段家大供奉午夜入我帐中行凶,我奔逃求助,何来扰营之说。”段君仙浑然不为对方骇人气势所慑,不亢不卑道。
很显然,那名百夫长也未曾想到段君仙能有如此胆气,竟是不惧他那一身屠杀万千而磨砺出的煞气。闻言眉头一皱,请示性的将目光投向居中位置的镇蛮特使身上。
镇蛮特使此刻神色一如既往的冷然,盯了段君仙半晌,方才道:“你说那要杀你之人,可是段家的邓老?”
“正是此人。”
“既如此,你可有证据?”特使的语气再度冷硬三分。
段君仙却丝毫不在意,运转内力,吐气开声道:“段龙屠应可作证。”
不远处仍是一脸迷茫的段龙屠亦是闻得此声,他本就是个性子单纯之人,也没多想,展开身形来到段君仙身侧,向镇蛮特使道:“我老师是否要杀君仙我不清楚,不过方才的确见到老师出现在君仙的帐内。”
镇蛮特使是清楚段龙屠身份的,闻言不禁皱起眉头道:“既有人为你作证,扰营之罪可免,这便退下吧。”
段君仙也没再多说什么,对于这个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他的敌人乃是堂堂丹炼修士,纵是眼前的镇蛮特使也多有避讳,能够安稳渡过今夜,并且寻机赏了对方一拳头,已是目前他能力范围内的极限了。
经此一闹,大营已是灯火通明,距离日出时分也已不远,大多数人索性起床收拾。
而段君仙与段龙屠退下后,前者并没有太多的解释,毕竟很多事情解释比不解释反倒更好。
也亏得是段龙屠这么个性情粗豪的武痴了,换作旁人,只怕仅是权衡利益关系,便已不会为他作证,更别提经过此事之后,仍认他这个朋友。
次日清晨拔营起行,段家五百人队伍中,族中大供奉邓老已然不见人影,注意到这一变化的段家子弟看向段君仙的目光不由愈发敬畏。
虽然他们不知其中诸多隐情,但有一点他们却是知道的,那就是段君仙即便是在面对邓老这等高高在上的丹炼修士时,也不曾吃半点亏。
而在段家五百人队伍中最是心中惊骇的,莫过于段九,如果不是忌惮三百血魂护军,又有前车之鉴摆在那儿,恐怕他已选择半路逃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