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说话话,不觉天已微明。张老舀了一碗豆腐脑,递与岳震。岳震谢了,接过来正吃。只见两个人推门进来,叫声:“张老儿。有豆腐浆舀两碗来吃!”
张老举眼看时,却是巡检司内的两个弓兵。一个赵大,一个钱二。张老连忙舀两碗豆腐浆递去,掇条凳子:“请二位坐下。”
二人一坐,伸着懒腰,“他妈的,颠跑了一夜,让那小子跑了,功劳还让当头的给占了!”一面骂,一面吃,却看见岳震,便问张老道:“这个后生,是那里来的?”
张老暗想:“衙门中人,与他缠什么帐?”就随口答道:“是我的外甥。”赵、钱二人吃了豆腐浆,丢了两个钱,走出门来。
赵大对钱二道:“不对,从未见老张有什么亲眷来往,那人好像还带着家伙!”
钱二说:“是啊?这小子不是逃跑的那小子吧?”
赵大说:“管他呢,我们转去盘问他个细底?倘若是他,将他解上去,岂不得了这场富贵?”
钱二道:“有理。”两个转进店中,问道:“你这外甥,却是何处人?姓甚名谁?为甚往常从不提起?”张老道:“他叫做张小三,因他住得远了,所以不能常来看我。”
赵大大喝道:“放你的驴子屁!你姓张,那有生甥也姓张!明明是国家的叛党,还要赖到那里去?你张老儿窝藏钦犯,假说外甥,也要带到衙门去的。”
张老慌道:“他就是被盗落水,到此借烘烘衣服,实是不知情的。”钱二道:“不相干,你自到当官去讲。””
岳震一瞅他们俩,也没放在眼里,冷笑一声道:“既被你们识破,任凭你拿我去请功何妨。”
赵钱十分大喜,取出锁链就要缉拿,还没碰到岳震,被他三拳两脚打翻在地,哭爹喊娘,起不来身。
岳震才又给老者重新见礼。老者害怕:“这可如何是好?将来我岂不是要被打个窝藏侵犯的罪?”
岳震说:“老人家不要害怕,我自将他们拖出去结果了他们的性命,绝不连累老人家,你且借我两个麻袋把他们装了,再借给我一辆板车,我把他们拉去河中沉了!”
“有车有车!”老者慌忙找来麻袋和板车。岳震抡拳把赵大钱二的脑袋各打了三五拳,打昏过去,装进麻袋,扔在车上。岳震推车把两个人推出去,来到河边偏僻之处,往麻袋里装上石头,就要抛去河中。
要扔没扔的时候,转过来十多名官兵,大喊一声:“唉,你干什么的?”
岳震一见,暗叫倒霉,说:“我家里的猪生瘟死了,怕传染其他猪,扔河里去。”
“是吗?你打开我看看。”说话间来到了岳震的近前,岳震一看坏事了,嘿嘿一笑:“你们看后面是谁?”
那些官差往后一看,岳震拽出家伙,扑哧扑哧,捅死两个,扭头就跑。官差大惊:“他妈的,反叛,抓住他。”
岳震顺着河往上游跑,这帮家伙往下直追,这边一乱,旁边又赶来许多官兵。原来他们都是昨夜追捕的官兵,有些回了城,有些继续搜罗。
越追人越多,一开始十多个人,到后来四五十人,岳震一看:“他娘的,可真倒霉,出了龙潭又入虎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