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却变了。”司徒墨离上前抱着她,“所为物是人非大抵便是如此。”
玉汝恒浅笑着靠在他的怀中,指着墙壁上挂着的画,“这幅画是不是与你画的那副很像?”
“不同。”司徒墨离笑着摇头,“改日你我再画一幅如何?”
“好。”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嘴角始终挂着浅浅地笑意,“墨离,我在想,倘若未曾遇见你,我会变得更加冷血无情。”
“我宁可你冷血无情。”司徒墨离抵着她的额头,“如此,你爱上的便不是几个,而是只有我一人。”
玉汝恒心头一颤,“对不起。”
司徒墨离摇头,“这便是缘,倘若不是你,我这一世应当也会孤独终老。”
玉汝恒低笑一声,二人便躺在床榻上相互依偎着,闲聊了几句便歇下。
翌日一早,玉汝恒醒来时,屋外已经有了一些动静,玉汝恒缓缓起身,下了床榻,推门便看见子伯端着热水等在门外。
“这等事怎得让你做了?”玉汝恒不客气地抬手接过,脸上笑容依旧。
“如今只有我一人。”子伯说着便随着玉汝恒一同入了殿内。
司徒墨离已然走了过来,从她的手中接过铜盆,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对于他跟玉汝恒的感情,他不想掺和,也不想道破,他始终存着私心。
玉汝恒卷起衣袖,与司徒墨离各自洗漱之后,抬步行至衣柜旁,打开之后里面放着的华服皆是她曾经穿过的,不过如今看着却不合身,她转眸看着子伯,“长袍可有?”
“你打开另一个长柜。”子伯看着她将那衣柜合起,打开另一个长柜。
她转眸看着他,“穆儿准备的?”
“恩。”子伯点头,“你如今入了穆王府,再出去怕是很难。”
玉汝恒拿出一件绣着青竹的鹅卵锦袍,转眸看着司徒墨离,抬步向外走去,不一会手中便拿着一件青竹锦袍走了进来递给司徒墨离。
司徒墨离低头看着,“这是黎穆染的?”
“恩。”玉汝恒点头,“好些年做的,不过他从未穿过。”
“为何?”司徒墨离看着这式样,倒是适合他。
玉汝恒挑眉,“他啊,小时候总是透过纱窗看着外头的竹影,以为是鬼怪,吓得不敢睡觉,故而自幼便讨厌竹子。”
“那你既然知晓,还做这一身。”司徒墨离一面说着已经步入屏风后换好走了出来。
玉汝恒抬眸打量了一眼,频频点头,“看着倒是小了一些。”
“还好。”司徒墨离却也不在意,只是看着玉汝恒,“你还未回我。”
玉汝恒转眸看向子伯,故作神秘,“问他。”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看来你跟刘兄,还有黎穆染倒是有许多有趣的事。”
玉汝恒浅笑道,“他比武输了,抽得签与竹有关,这是惩罚。”
“他当真没穿过?”司徒墨离想着当时黎穆染的模样,定然是跟见鬼无异。
“看见这锦袍,当即便白了脸,见他如此,我便让他将这锦袍挂在自己殿内三日,那三日他都未敢合眼。”玉汝恒扬声一笑,显然对于捉弄黎穆染很是愉悦。
子伯斜靠在椅子上,“何止如此。”
“还有什么?”玉汝恒转眸看着他,好奇地问道。
“我半夜偷偷地将移了竹林过来。”子伯仿若是在说平常的事情,不过那一本正经地模样显然是逗乐了玉汝恒。
“怪不得他说自己听见风吹竹林的声音,以为自个心生幻象了。”玉汝恒灿烂一笑,“他后来可是大病了一场。”
“胆子太小。”子伯摇头道。
玉汝恒连忙收起笑意,“你如此吓他,当心他日后找你算账。”
“你知我知,离世子知,他不知。”子伯料定玉汝恒不会说。
司徒墨离见这二人说的甚是愉快,心里头着实不是滋味,对于玉汝恒的过去他一无所知,原来,曾经的她竟是这般的快活。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沉默不语,笑着上前盯着那锦袍,点头道,“其实当时也不知为何,便偏偏想要做这一身锦袍,原想着是捉弄穆儿,未料到上天早有注定。”
司徒墨离听着玉汝恒如此说,仿若在很久之前,他们的缘分便已经注定,他郁卒的心思在此刻也疏散了许多,当着子伯的面将玉汝恒抱入怀中,“原来你那时便对我倾心了。”
玉汝恒知晓他的心思,便附和着他,“对,对你倾心已久。”
司徒墨离知晓玉汝恒这是在哄他高兴,故而识时务地点头,“好了,你今儿打算做什么?”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冲着他眨了眨眸子,脸上的笑意收敛,自他的怀中退出,坐在方榻上,抬眸看着子伯,“你跟你二哥摊牌了?”
子伯点头,“大冶覆灭之后我便被囚禁于此,那封密函并非我所写。”
“我知。”玉汝恒淡淡地开口,二人也没有了适才那般玩笑地口气,如今反倒显得甚是严肃,这二人看着总是有许多的默契。
子伯看着玉汝恒,“你信我,我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玉汝恒浅笑道,“我从未怀疑过你。”
“是吗?”子伯低笑一声,“不过,我明白。”
玉汝恒忽然起身缓步行至子伯的面前,抬起手拍着他的肩膀,“刘溯你来对付。”
“你这是让我彻底地背弃刘家?”子伯起身对视着玉汝恒。
玉汝恒看着子伯,“你已经做了决定不是吗?”
子伯忽然放声一笑,“对付他可以,不过你要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玉汝恒也不觉得这是交易,反而觉得这才是子伯的作风。
子伯沉默了片刻,“至于什么,如今不说,等到适合的时候告诉你。”
玉汝恒点头,算是承诺,“好,我应你,只要我能办到,我必定全力以赴。”
“好。”子伯抬起手,玉汝恒笑着击掌。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又看向子伯,这一刻,他们之间似乎围起了一座高墙,是他无法越过的,他收敛双眸中的黯然,只是站在一旁注视着。
玉汝恒转眸看向司徒墨离,“我们走吧。”
“恩。”司徒墨离并未问她去何处,而是太不与她一同离开。
子伯则是坐在大殿内,抬眸看着这大殿的四周,这里他每日都会坐上好几个时辰,从清晨到日暮,当听到她殉国的那一刻起,他才发现自己早已经魂飞天外,仿若一个废人,他只有回到这里,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那棋局其实他早已经看破,可是却在等待着……他只是等着她回来,不知为何,他觉得她会回来,直至现在,看着她再次地离开,他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这一次,他不会介意她如何看自己,即便卑鄙地用筹码要挟她,他也要待在她的身边。
玉汝恒牵着司徒墨离的手踏出穆王府,府外早已经被重重围着,一人端坐在马背上,容貌与子伯有七分相似,只是那双眸子太过于狡诈,他翻身下马,看着眼前的玉汝恒,“你便是新任的暗帝?”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刘溯,不过是冷然一笑,“百年世家的刘家,未料到却是大骊的鹰犬,这倒是让我始料未及。”
刘溯双眸微眯,迸射出阴森的寒意,“暗帝既然知晓,便知你如今既然敢来,便是插翅难逃。”
“我为何要逃?”玉汝恒冷笑道,“我身为大冶暗帝,我能逃到何处?”
刘溯不想与她多费口舌,不过是沉声道,“穆王如今在府上作客,暗帝可要前去一聚?”
玉汝恒勾唇冷笑,依旧握着司徒墨离地手,“自然。”
刘溯转身便翻身上马,完全未将玉汝恒放在眼中,而是策马离开。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嘴角划过一抹邪魅地笑意,“这等张狂,我倒要瞧瞧他的能耐。”
玉汝恒不过是淡然一笑,“我自有法子。”
“小玉子这是要亲自动手?”司徒墨离一面与她向前走着,一面说道。
“哈哈。”玉汝恒露出诡异地笑意,指尖一动,那向前狂奔的马被击中,顿时嘶吼着便向前冲去。
刘溯坐在马上,未料到马会突然失常,连忙勒着马缰,奈何这马像疯了一般横冲直撞,他低吼一声,自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插入了马背上,那马当即便倒在了地上,刘溯却被甩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两下,甚是狼狈。
“手段果然狠。”司徒墨离不得不承认,这刘溯的机智跟果断狠辣,只是如此毒辣的手段,这心思怕是过于歹毒,他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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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谁说对子伯一见钟情来着?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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