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杂草上沾染着的血慢慢地干涸,云景行则立在纱窗旁看着院内的情形,不发一言,这一整日,都再未派其他宫人前来,他也未进食,连一口水都不曾喝过。
玉汝恒扶着申屠璃刚跨出东宫,便看到玉粹宫的宫女疾步迎上前来,连忙将申屠璃小心翼翼地扶上皇辇,待回到玉粹宫,宫女们便将申屠璃抬回寝室,小心地放在凤榻上,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看着她们如此,上前便立在昨儿个对她面色不善的宫女面前,“你叫什么?”
“春桃。”眼前的宫女昨儿个是见识了这玉汝恒的能耐,能够从公主殿下手中活着出去,如今又从皇上的手中活着回来的人,必定是不敢得罪的。
“为何不服侍公主殿下宽衣洗漱?”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射出一抹寒光,知晓眼前的这春桃还算机敏。
“今儿个乃是初八,素日这日,公主殿下是不许奴婢们近身的。”春桃低垂着头,低声回道,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的惧怕。
“为何?”玉汝恒想起今日申屠璃反常的举动,直视着春桃,冷声问道。
“这……”春桃有些犹豫,“奴婢不能说。”
“不说?”玉汝恒薄唇微勾,手中短小的匕首已经抵在了春桃的腹部,她双眸碎出一抹寒光,“即便杂家做出什么事情,公主殿下也不会怪罪与杂家。”
春桃顿时吓得浑身哆嗦,颤颤巍巍地低着头,吞吞吐吐地回道,“公主……殿下……她这一日……便……便会发疯地杀人,但凡见到血,便会扑上来将其掐死,所以这一日,公主殿下是不许任何人靠近。”
玉汝恒随即收起匕首,“为何会如此?”
春桃如今对玉汝恒心生惧怕,故而如实回道,“奴婢不知,公主殿下得此怪病已有九年,御医束手无策,先皇在位时,更是贴了皇榜,遍寻名医,直至今日,也未查出公主殿下所得何病。”
玉汝恒微微点头,见春桃吓破了胆,也不再多问,只是冷声道,“倘若公主殿下醒了,问起杂家,便说杂家前去处理局内之事。”
“是。”春桃恭敬地应道,待玉汝恒离开时,她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上,嘴唇发紫。
玉汝恒离开玉粹宫,先回了酒醋面局,富春已经侯在值房外等着她,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前去,“玉掌印,乐趣园内昨夜迎驾的宫人今早全部被季督主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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