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位女中将轻声唤道。

国王收回游走的思绪，集中了注意力：“请讲。”

“陛下，”中将站起身来，恭敬的微微鞠了一躬，“陛下，我对您的忠诚，让我以为您付出生命为荣，因此，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事已至此，我觉得您不如按照他们所要求的那样，向奥尔贡拉忏悔。我们只需要在圣莱曼大教堂为圣菲利普举行一次安灵弥撒，并将他逝去的那一天定为一个纪念日，然后……”

“然后我引咎退位，将王位让给对神更加虔诚的威廉，是这样吗？”国王轻声道，他的声音不大，然而这轻柔的声音中裹挟着一场寒冷入骨的暴风雪。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陛下。”中将有些慌张的深深低下头，“我只是希望我们最好能够以和平的方式解决这些问题。”

“斗争里，从来没有和平的解决方案。”国王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实木长桌的桌面，“这场对决中，威廉那个小子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我从王位上拉下来的，最后的结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中将唯唯诺诺的重新坐了下来，国王记住了她的名字，觉得将她踢出作战的部队。

直到半夜，他们才商量出了一个十分模糊的大体的对战轮廓，国王这才宣布散会，带着秘书临时整理出来的结果回到了房间。

德菲奈斯子爵已经睡下了，自从王后被判决后，作为国王最信任的情人，他搬进了国王的房间。听到国王进屋的声音，他立刻下床，耷拉着拖鞋来为国王更衣。国王心事重重，即使在床上躺下了，也丝毫没有睡意，盯着手里的作战计划，仔细思考着改进的空间。

德菲奈斯子爵慢慢地靠了过来，依偎在他的身边，望着他的侧脸，低下头，亲吻他手臂上隆起的肌肉，一只手抚上他的胸口，从上而下，滑进了被子，最后停在蛰伏的巨龙之上。

“休息一会儿吧，我的陛下。”他稍稍坐了起来，凑上去亲吻国王的耳朵，借着这个角度，瞥了一眼纸上的内容，但是很快便转开了视线，专心的开始勾引国王，“您需要放松一下……”

国王叹了口气，他今天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确实需要休息休息，把自己逼得太紧没有什么好处，况且现在的局势也没有紧张到那个地步。于是他放下手里的文件，翻身将德菲奈斯子爵压在身下，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一个小时后，当国王睡熟后，德菲奈斯子爵在近侍的帮助下，披上睡袍去浴室做清理，躺在装满了水的浴缸里，他接过近侍递过来的笔纸，写上了几句话，又交还给他。等到子爵也睡下后，近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将纸卷成小卷，塞进一只蝙蝠脚上的邮筒里。蝙蝠是王都十分常见的一种生物，晚上是它们的活跃时间，大半夜的飞过去几只并不奇怪。信要先被这只蝙蝠送到王都外的村镇里，随后换上速度极快的黑迅鸽，传到威廉的那里去。

第二天清晨，一直黑色的小鸟闯进爱德华的房间，停在威廉的头边，嘁嘁喳喳的叫着，伸出一只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