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持,解救,翻脸,刹那间,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场面顿时静悄悄的,看着江信北离开,没人说一句话。
陆盛标行为丧心病狂,却情有可原,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又难怪江信北翻脸。
苏文炳轻轻舒了口气,算好,事情没闹大,心里暗暗佩服江信北的反应够快。任由陆盛标疯狂下去,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只怕房家的事情都可能受到牵连。不但对不起朋友,而且江湖声誉也要受到诟病,至少轻重不分总有人要说的。
今天的事情注定没有结果,江信北可以置陆盛标不顾,张才景却不行。
张才景走到陆盛标身边,说道:“走吧,这梁子,以后再找机会要回来就是。”
金家没有出来阻止张才景四人,如果没有江信北及时解救下母亲,真不知道陆盛标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想想都后怕。
金长锁虽然挨了江信北一巴掌,对江信北生不出一丝一毫的仇怨之念,相反还有一丝感激,张才景等人一走,脾气上来,就要上前揍金长兴,被众人拉住,大骂道:“金长兴,你有本事在外面玩,就别把麻烦带到家里来呀!要是娘出什么事情,我看,你自己去跳河得了,别在世上丢人现眼。”
兄弟俩单挑,金长锁可能不是金长兴的对手,但金长兴对二哥有种莫名的敬服,不回一句,任由金长锁骂得唾沫横飞。
金家众人对石峰不理不睬,石峰尴尬之极,转身朝众小混混挥挥手,走了。说到底,此事是由他引出来的,差点出了大问题,心里愤懑之极,把陆盛标从心底恨上了。
混混们看看金长兴,金长兴那有闲心看他们?他们脸色极不自然,略一迟疑,跟在石峰后面,众人此时连杀陆盛标的心思都有了。
太阳虽然还高挂着,斜在天边,却已经是旁晚来临之际。阳光软绵绵的,兴许一整天忙着巡弋大千世界,费心劳力,火热的豪情已经淡去。云淡舒卷,间或泛起些许微风,夹杂着河水的清凉,气温降下来,给人的感觉怎么都觉得清爽。远山苍翠,近山斑驳一些黄叶,抹上一层夕阳前的亮丽,显得更加富贵悦目。
但,“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不论是石峰一伙,还是张才景一行,想法肯定和诗人不同,落寞的心境却绝对没什么差别,用在此时此刻,再应景不过了。
江信北实在没话说,张才景四人跟在江信北后面更加没话可说。今天陆盛标闹出这么一出,他和金家结仇是肯定了的,哥几个虽然相信他的确冤枉,却找不到安慰他的话语和理由。
江信北忽然停住,转过身来,眼睛不带看陆盛标一眼,走到谭建强跟前,指着他道:“今天这事情,你得想办法摆平,否则,你等着好了,到时别怪我不看朋友情面。”
陆盛标对谭建强有些怨气,经江信北一说,不由看着谭建强。
谭建强不肯讲实话,害得陆盛标折财出丑,包括苏文炳和张才景早就有想法,只是一时找不到话头。现在有江信北开这个头,张才景接口道:“你和盛标到底也是朋友,你看他吃这样的亏,没有个交待,是说不过去的。”
江信北和张才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陆盛标心里稍稍好受些,却不敢接口再说什么,谭建强的关系他知道不多,但绝对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很期待地等着谭建强的回答。
谭建强支支吾吾几句,算是应承下来,也不敢不应承,他实在有点怕江信北翻脸比翻书还快。
看着谭建钱姗姗而去的萧索背影,张才景向陆盛标介绍江信北的身份,接着道:“今天的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信北也是为你好。”
陆盛标和张才景是好朋友,又能外出找钱,脑子自然不笨。之前脑子进水,做出莽撞之举,又口不择言,现在想想,也的确怪不得江信北,何况江信北刚才对谭建强所说的一番话,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待。如此一想,虽然心中的不痛快仍然还有,但已经淡去很多。
范勇和粟泽贵见石峰金长兴一伙对谭建强和陆盛标两个,完全是一边倒的情形,没几下就宣告结束,一点都不提气,索然无味,便慢悠悠地回山而去,在江信北三人为是否让陆盛标参与他们而伤脑筋的时候,有了意外的收获。
中午喝了些酒,在烈日下走久了,范勇和粟泽贵觉得格外燥热,全身疏懒懒的,提不上劲,到了一处山梁分水岭,两人便找个阴凉地坐下休息。不久听到对面山谷传来枪声,两人吓了一跳,这地方离他们的势力范围不远,还以为山上弟兄与谁发生了冲突。他两跑过去,在个视野开阔的树丛中潜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