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合酒楼”,大堂很清静。
临窗一桌坐着三女一男。年长的女子约莫四十来岁,男子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剩下俩女,模样差不多,十六七,十七八?都难说。衣着不算光艳,但初秋之际,衣着简单,更显玲珑身材。精致的面容就不必说,规模中正的双丘,就很容易让人去臆测被桌面遮掩的一手堪握的小蛮腰。
江信北一行三人走进大堂,见此一幕,不敢让鼠目放肆,只好左顾右盼。
三人如此作态,让那双靓女略显愁绪的俏脸瞬间成薄怒。
那妇人拍拍女儿的手背,叹了口气,说道:“回房去吧。”
养眼啊,想起前晚的旖旎,不见人家踪影了,江信北还愣愣看着那方向,有些失神。
张才景捅了江信北一下,转过身来,只见两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联袂走进大厅,完全无视三个小伙子的存在,径直朝楼上走去。
楼上客房里,拿着茶杯在手中玩转的房如松和一旁站立的龙景阳好长时间没说上一句话。
房如松原来住在宁通县的瓦当镇,是赤区的边沿。前一阵,红军大举集结把*整得够呛,地盘扩展到二十多个县,部属也从一万多人发展到四万多人,红区空前红火。但,依照以往的惯例,房如松认为,*绝不会善罢甘休,红军也一定会撤离。果不其然,仅仅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便大军围剿,没到一个月的时间,红军已经光景不再,处境相当艰难。
这就好比国字号和共字号两大公司因为生意不和,利益博弈,本来咱就是小老百姓,最多是个顾客,谁的货好买谁的货,谁胜谁败,本就不是小顾客可以关心的。可是,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成为池子里的鱼儿,顾名思义的事情。不选边,不论那方得势,家里都该遭受训问审查。如果是一锤子的买卖,忍忍也就算了。可长期拉锯下去,就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经历了那么多在两强夹缝里生存,房如松也算是千年狐狸修炼成精,并没有像其他人,事到临头才仓促逃离国共战场,那样的出逃的确是灾难。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本来房如松还有些得意,自己分批次地盘空家业,金蚕脱壳很快就完美结束,谁知道却被阻在瓜坪镇上?
谣言惑众这话真的说得太对了,最先说这话不知道是哪个神棍。就是因为传言土匪闹得欢,自己在这镇子上住了好几天,要不然,此时应该和其他家人汇合了。此去县城有一百多里路,青壮一天时间,当然不是大问题,托儿带小的,起码得两天的时间,这样的话,变数太多。因为传闻,镇上滞留了越来越多的逃难者,其中不乏有家产的富户,真要如此下去,的确目标就太显眼了。别说有土匪出没,就算没有,现在这么多肥羊,恐怕还没引来土匪的目光,市镇上的豪族偏门就已经盯上眼了。
“去看看,来了没有。”
房如松忽地站起来,面无表情,言语无波。
事关家人的安全,不得不再小心一些。即便请了几个本地熟悉道上的人,目标太大,变数太多,等的越久,要考虑的问题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