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戒指中,确实是有衣服,而且这衣服还是上千件,每件样式都有所不同,但都是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料子,同样的暗纹。
但这次的衣服与上次还有些不同,这一件件分明就是一件法器,可以传送的法器,虽然每件衣服只能传送三次,而且每次传送的并没有多远,可是这衣服在整个亚特兰蒂斯大陆都是没有的!
若这衣服出世一件,让世人若熟知,那将是掀翻整个亚特兰蒂斯大陆的重磅炸弹!
而这些都还是司空炎走之前在戒指内给她的留的话,她才知道这这衣服是法器!
这让她产生一个疑问,司空炎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得到这样的东西。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刚刚那个人还不是真正的司空炎,只是他的一个化身,似乎在此之前,去精灵大陆的司空炎都是他的化身。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能明着进精灵大陆,可是他的化身神不知鬼不觉进入,想必是极其厉害的。
然而今天却如此的孱弱,根本不像是之前的他!
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化身弱成这样,化身都弱成了这样,那么本人……
景致深吸一口气,她有些后悔,不应该在进门时扔毛毛,不应该在强夺戒指时催动元素……
“毛毛,下来!”她沉下声,或许这一切毛毛知道。
毛毛哀嚎一声,就知道女人太过聪明不好,很不好!
但它没有迟疑,因为如果它不下来,那么景致会有办法将它弄下来。
它跳到了桌上,卧着身,抬头看这景致。
她眉宇间沉重不已,似乎是为某件事在烦心。
“他……你们最近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呜呜呜呜……”毛毛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它知道女人不明白它的话,正好,它为男人也就保密了。
景致黑眸一眯,射出强烈的精芒,冷冽出声,“好好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毛毛再次哀嚎,干嘛啊,干嘛啊,对它发什么火,有本事抓来那男人你打上一顿啊!
它最后弱弱地伸了伸爪子,指向后面的茶壶。
景致立刻拿出水杯,到满水,双眼死死地盯着它。
毛毛将爪子伸进水杯里沾上水,然后在干燥的枣红桌上画了起来。
它先画了个人,呃,暂且将这个长长的椭圆形叫做人吧。
然后在左胸上画了一个小小的桃心,随后拿爪子用力一划,桃心被切成两半,它又抱住只可空杯子,让它躺在桃心下方。
“取心头血?”景致蹙眉,他为什么要取心头血?
然后毛毛将画画花,它使劲将水水干,接着作画。
这次它又画了一个人,这次这人有头有四只,而且还给它画了七拐八扭的头发。
毛毛心虚地看了景致一眼,见她没什么动静,继续画了起来。
在这人的左胸口上,画了一个很大的圈,圈里有个小桃心,随后它捧起空杯子,像是里面有什么一样,反过被子倒了下去。
景致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在它画出第二个人的桃心时,她刹那间明白了,这心头血竟然是为她重塑心脏做准备!
这也就解释他为何如此孱弱了,心头血都剩多少了,他还能好的了吗?
“你知道他在哪儿闭关吗?”景致问道,毕竟当初只有毛毛跟他在一起,他要干什么只有毛毛知道。
但是毛毛摇了摇头,它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虽然男人带它出去玩,可是大多都是各个拍卖地方,或者就是河边什么的,多数都是在女人家里房间的隔壁房间久久沉思,偶尔傻笑,似乎真的没有做过别的事。
然而有一天,它发现男人拿着匕首就给了他自己一刀,差点把它吓坏了,立刻上前抱住了他。
而他笑着说,“这是给你主人重塑心脏的必须药引。”
要是它能说话,早就将憋在心中的话全部说出来了!
景致再次陷入沉思,这次真的是欠了他的。
这一连几天,执法堂的人行走在第三峰的大街小巷,每个地方他们都要搜上几遍,终于在第三天后,有一个执法堂的人无意间进入了一个废弃的院子。
他们之前没查是因为这里的锁有禁制,非教官不能打开这锁的禁制,可是今天才发现,这禁制被人动过了,而且还覆上了元素,所以乍眼一看,与禁制没什么区别,可其中的本质差了不止是千点万点。
盗窃药液的那个人,也正是如此!
没想到一个盗窃药液的人,不懂禁制却能将门打开,很是奇怪。
打开那个唯一的小破房后,就发现一个穿着两个太阳的青袍教徒,他已经昏迷一天了,可嘴边还喃喃说着什么。
但有人听懂了!
“科……纳……假……的……”
“科……纳……假……的……”
一时间,第三峰沸腾了,所有执法堂的成员都直奔戴夫所在的院子,团团包围住,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奥利弗缓缓的从远处走来,执法堂的人们立刻让开一条道,奥利弗的手下克斯恭敬地将院门打开,院子内,跪着一个人,他颤抖着身子,看到奥利弗,立刻爬了过来。
“奥利弗大人!我不知道科纳……不对,那家伙是假的啊!”
奥利弗从进门来,就没有看他一眼,反而是环视院子一圈,黑眸锃亮阴鸷,他微微偏头,声音淡淡地,“人呢?”
克斯也有些害怕,他们跟了奥利弗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们的人在房间里里外外彻底搜了一遍,没有发现那个人。”
奥利弗陡然一笑,那笑极其阴冷,“给我找,就算将第三峰翻个个儿,也把那家伙给我找到!否则一切损失,将由你们承担!”
“是……是,大人……”克斯吓的已经颤抖,甚至比戴夫抖的还厉害。
奥利弗离开前,最后一眼,落在戴夫身上,“此人……逐出教门……”
刚刚被点到名的戴夫还很害怕,但听到逐出教门的话,心里的重石骤然落地,还好,还好,只是逐出教门,他只是少了长期饭票而已。
但他却不知道,逐出教门的含义有很多种,比如乱棍打死逐出教门……可惜他知道后已经是晚了……
此时在第三峰的牧师大殿内,一个穿着仆人装的杂役,正拿着一个奇怪的拖布,一块一块拖着地面,每到一出,本已经光亮的黑色瓷砖,更是幽黑漂亮。
但那奇怪的拖布让你看了一眼后,忍不住想看第二眼。
拖布的柄是个类似树藤的银色手柄,而拖布的布,洁白的毛茸茸的堆成一团,眨眼一看,这种组合很是奇怪,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这人正是景致。
就在昨日,景致已经知道自己的舒服过了夜晚就会消失,而执法堂的人两天都没查到那间小破房,但今日肯定会查到。
所以当夜,她便偷偷潜了出来,照常找到一个新来的杂役,换上衣服,继续在光明教会。
本来打算要到第二峰,可是第三峰还没真正的鸡飞狗跳,这样就去第二峰,没什么意思。
况且还有密朵在,她的炼药之路没有开启,自然不能轻易罢休。
只要是她认准的一件事,那就要一路走到黑,就算披荆斩棘,她也要走完。
当然了,那拖布,正是绯色与毛毛的结合体。绯色还好说,可以藏在储物戒中,可是毛毛是生灵,储物戒的空气很少,它若藏了进去,肯定会死亡。
但又不能轻易藏在一个地方,她只能如此带在身边。
“今天你先这样将就着,晚上我再想办法将你藏起来。”景致趁其他人忙着,对毛毛低声道。
毛毛低低吼了一声,它怎么这么惨!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却被这女人弄成了拖布!
伟大兽兽的它!怎么可以忍受!
景致紧接着说出下一句话直接让它喷血,“晚上记得洗澡,洗不干净不许回来!”
毛毛欲哭无泪,只能是笑了。主意明明是女人你想出来的,为毛要它洗澡,为毛为毛为毛!
这一天内,所有的牧师们出进不断,大多都是执法堂来搜查,为的就是找到那个偷盗珍贵药液的小毛贼。
就算执法堂在细致,将第三峰翻了又翻,绝对想不到几次他们经过的那个杂役,正是他们要找的人,不知道是景致的运气太好,还是执法堂霉运太多?
在这一天的闹腾之下,晚上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座位杂役,也是有值夜班的时间,他们要做的就是,在牧师大殿中,不断在香炉中添加香料,或者照顾牧师的夜晚起居之事。
很不幸,景致是当天夜晚在大殿守夜的杂役。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和他们住一起的人会发现这人不是他们往常看到的,会心生怀疑。
夜黑风高。
正当景致在牧师大殿内最中央的香炉中添香料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趾高气昂的踢了踢香炉。
景致看了她一眼,继续添着香料,而毛毛在大殿房梁上,呼呼睡着大觉。
“嘿!新来的,你不知道老子是谁吗?”那人又踢了一下香炉,香炉震了震,险些将香炉踢倒,
景致这才抬头,用正眼看了他一下,清冷道,“有事?”
她自然知道这男人是谁。
杂役中的恶霸布卡洛,就连杂役管事见了他,也要连连勾腰称大人。
而今夜似乎是他要值班。
“去,后院斐林牧师的房间守夜!”布卡洛趾高气昂的说道。
毛毛也被这动静给惊醒,趴在房梁上,低头看着下方,这点小杂碎,臭女人应该是可以应付的。
景致放下最后一勺香料,看了一眼,规规矩矩地道了声,“是。”提着工具离开了。
布卡洛不知道的是,明天将会是他的末日。
景致答应的原因是没去过牧师的房间,牧师的宝贝虽然抵不上魔药师的,但是总有一两个会是特别宝贝的吧,况且这个斐林,似乎很抠门,以这样来看,宝贝肯定很多。
她既然来了这里,既然闯下了第一个祸,那么就直接把这光明教会搅的天翻地覆,让世人能知道,他们崇拜的光明教会是什么样子!
牧师大殿的后堂,就是整个第三峰牧师所住的地方,一般牧师是由教会中内门教徒建立了功不可没的功勋,才会给予的,如果建立更高的功勋,自然会有破格提升成教官的权力。
景致一步一步走向后堂,而毛毛在夜色中,欢快地在房顶上跑着。
她来到了一个房间,那正是斐林牧师所处的房间。敲门三下后,有人应声,那人声音沙哑,更传说中的差不多,是斐林牧师。
景致推门而入,就见书案前坐这一人,那人正书写什么东西,她眼力特别好,看到了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是在记账。
斐林见人进来,他立刻合上账本,放进抽屉里。
“我是大人的今夜守夜杂役。”景致面色恭敬道。
斐林是个一把年纪长长花白胡子的老头,内陷的眼窝内,那双眼睛发着精光,一看就是那种精明之人。
他点了点头,嘶哑的声音有点刺耳,“好好守着,最近不太平!”
说完后,他便进了内室,至于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景致环顾了一眼房间,斐林倒是一个雅人,房间内各种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还有两排书籍。
她大致扫了一眼,这些都不是真的,若是真的,这个吝啬鬼也不一定能放在这里,肯定是放在内室,有事没事盯着那些值钱的宝贝。
既然是守夜,她自然是不能睡的,要一直守到天亮。
此时毛毛看到那个老头走了内室,它才从房顶上跑了下来,蹿进景致的怀里。
最近天气渐渐转凉,它在外面冻的发抖,此时女人的怀里暖和。
景致抚了抚它的毛发,低声道,“你想不想要点什么?”
毛毛抬头,瞪大了黑豆,亮晶晶地看着它,眼眸噙着狡黠的笑意。主宠眼神交流,一切都明白了。
景致浅笑,这毛毛越看越顺眼。
这一夜,执法堂日夜不眠,在第三峰挨个寻找,可是他们的目标始终没有出现,像是消失了一般。
最后不得不疲惫而归。
第二天,一声惨叫惊动了第三峰。
那是一种比死了父母还要惨的惨叫。
在牧师大殿内。
奥利弗一脸阴沉的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之人,正在如泣如诉地控诉着昨晚那个毛贼的所做所为。
“奥利弗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我那些宝贝都是我一点一点攒下来的,自己都舍不得拿出来,可是……可是就被那个毛贼给偷了去啊!”斐林一想到自己那些宝贝被昨晚那个守夜的杂役给偷了,就一阵肉疼,不对,是心疼,肺疼,肝疼,各种疼,全身疼!
“奥利弗大人,您……您一定要把那个毛贼要抓住啊,不然……不然我不活了……”他见奥利弗不为所动,他装作要撞柱子的样子,就要冲了出去。
奥利弗厉眼相向,厉喝道,“不长眼你那个舌头的话,就接着哭!”
斐林立刻闭嘴,装作冲出去的姿势也跪了回来,明明是个老头,可是那委屈的表情,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一样,怎么看怎么别扭,尤其是那一翘一翘的花白胡子,看上去更是滑稽。
克斯一脸的铁青,身后带了一堆牧师,女士们神色都非常难看,他们一同进了牧师大殿。
他抱拳跪下,立刻道,“启禀大人,这些人的财物一夜之间全部不翼而飞。而他们也都是种了*液,比斐林要重一些,所以我到了之后,他们才一个个起来。”
“将昨天在牧师区的所有杂役都给我找来!”奥利弗看着下方一群人,他竟然有些头疼,更多的是气愤,他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没想到被一个毛头小子刷的团团转。
克斯做事非常迅速,不过一会儿,昨晚守夜的所有杂役都被带到现场,各个都是紧张不已,尤其是布卡洛。
他今天听到,牧师区的斐林大人所有的宝贝都不见了,他脑海中立刻浮现不停昨晚那个冷淡的杂役,浑身起鸡皮疙瘩,难道这事跟那个冰冷的木头有关?
“你们,可都是昨晚在这里守夜的人?”奥利弗沉声问道。
下方所有人低头齐齐道,“是。”
突然杂役主事走了出来,跪下身道,“奥利弗大人,守牧师区的杂役少了一人。”
他还算镇定,不疾不徐地说完,如果他不如实说,奥利弗查下来,可不是惩罚的事了,那就是掉脑袋的!
奥利弗危险地眯眼,黑眸散发出冷意,“是谁?”
“是守大殿的。”杂役主事立刻道。
布卡洛腿一软,面色惊恐不由自主地跪到了地上。
这一动静所有人都看向他,包括在主位上的奥利弗。
“不对啊,这里根本没有昨天在我房间守夜的那个人。”斐林其实在他们杂役进来之时,就注意了一下,并没有那个毛贼。
布卡洛已经吓的开始颤抖,完了完了,真的要完了。
“昨天给你守夜的不是布卡洛么?”杂役主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大殿没所做的人都听到了。
至于杂役主事为何这样做,那就是他的事了,他早就看这布卡洛不顺眼了,那今天借着这事就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