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意是断了跟锦绣山庄的合作,你若能够对上,我就勉为其难再订购一些!”王韬前车之鉴,纪岩倒也谨慎。
“没劲。”秦百川不屑的撇嘴:“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你们的智商,读了几年书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好像有什么了不起似的。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人、天外天’?尔来礼拜乎?须摩着心头,干过多少罪行,向此处鞠躬叩首,且看我‘谁是讲经者?必破出情面,说些警赫话语,好叫人入耳悚神’!”
“嘶嘶!”
秦百川这一联再出,大厅之内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先抛开工整的对仗,就说这下联蕴含的意思也完全压制了上一联。“谁才是讲经的人”,那自然就是佛祖!上一联纪岩把萧雨比作神佛,下一联秦百川直接把自己定在了佛祖的位置!
管你什么神佛菩萨,在佛祖面前都得退避三舍!至于那“必破出情面,说些警赫话语,好叫人入耳悚神”,这一句更是简单明了,你们想为难我秦百川,那我也不需顾忌你们的脸面,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本事!
纪岩脸色瞬息万变,这家伙虽然狂傲却也不是不识货之人,单从这一联上便可以判断,自己绝不是秦百川的对手。
萧雨眼里闪过一道恨意,不是说瞿溪招来的这个挡箭牌就是个臭说书的吗?为什么人家文采风流应付的游刃有余,反倒是自己这边有些力不从心?
“区区一个臭说书的也敢把自己跟佛祖相提并论,你就不怕折寿?”屋子安静了没几秒,一个尖锐的男子声音便传了出来。坐在王韬左侧,一个酒糟鼻的男子冷笑道:“你个小书生穿冬袄、执夏扇,一部春秋曾读否?”
大厅依旧沉默,旁人也听出来了,这一联相比于前面几联已经容易了太多,那酒糟鼻男子目的不是为难秦百川,只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而已。
听到那男子的声音,秦百川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货的公鸭嗓怎么听着好像跟已经自宫的变态一般?酒糟鼻目光犀利,秦百川只觉得恶寒,顺嘴道:“你个老太监生北方、来南地,那个东西还在不?”
“噗!”
这场楹联较量实在太激烈了,对方步步相逼,秦百川从容应对,一个失误恐怕就将锦绣山庄都彻底牵扯进去,瞿溪趁着秦百川说话的空当喝了口水,想平复一下翻江倒海的心情,可他这下联一出,瞿溪一个没忍住,一口水全都喷了出去。
这一联实在是太损了啊,不就是人家说话声音尖锐了些么,也不用说他是太监啊!尤其最后那句“那个东西还在不”,怎么就那么淫邪?怎么就那么缺德?瞿溪脸色阴沉如水,咬牙一言不发。
瞿溪尚且如此,更别说在场的那些读书人了,秦百川这下联古灵精怪,他们第一反应也是放声大笑,可毕竟酒糟鼻跟他们是一伙,想笑却又顾忌对方脸面。心里面已经跟猫爪子在挠,可脸上却要装出一派正经甚至愤怒的模样。
这么做的结果直接导致他们脸上喜怒交加,憋成了铁青之色,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有些聪明人弯腰俯身装作捡东西,通过连连的咳嗽掩饰脱口而出的笑声。
“好文采,好文采!”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萧雨再也忍无可忍,站起身道:“坊间传言秦先生浪得虚名,看来都是假的了!我就说,瞿小姐眼高于顶,自不会选择那些废物作为夫婿!单凭前三联,秦先生名扬大颂,入朝为官也指日可待!”
“会说几个对联就能入朝为官,那这官也太不值钱了一些。”秦百川又换上了那副猥琐之色,拉起瞿溪的小手,笑吟吟的道:“我这人没什么追求,就是想早点跟我宝贝老婆圆房,生一堆孩子出来。”
“刷!”
瞿溪一张俏脸血红一片,脸上呈现出急怒之色,真想把袜子脱下来塞进他的臭嘴里!又是圆房,又是生孩子,偏又在这种场合说出来,把她瞿溪当什么?江陵两岸的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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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章,晚上九点补欠的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