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爷语气更加坚定的回答小虎:“这种事还能有真有假?当然是真的!”说着,不经意间把茶壶盖给碰掉到了地下,立马有个婢女进来收拾。路老爷似是无意的跟苏大人说道:“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我家这个婢女,席家送来的那女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正在更换茶盏的婢子听得自家老爷的话,全身一僵,随即又很自然的忙活自己的事情。见苏大人没有打算问她话的意思,就屈身告退。急匆匆的跑到后院,快到老太太的正屋前才停住脚步,漫步上前对着正屋说道:“太太!老爷问席家送来的女子还活着不?”
过了一会里面传出一个阴冷的声音:“死了!”
丫鬟这才转身离开,向着前院走去。她刚出二门,后院太太的屋里就出去两个婆子,一路奔向席家送来的女人所住的破屋子。守在那屋的陈民宏,见到两个婆子带着绳子进了屋,就知道东家娘子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
丁嫂子的儿媳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因为长期吃不到荤腥油盐,导致她身体机能严重失衡。现在已经到了站立都会晕倒的地步,她也只好天天躺在床上,因为路家不让她好好的死,每天有人看着,还要逼着她继续喝刷过水,因此也没有到死在床上无人知的地步。
一直看守她的老婆子看她实在是可怜,每次都会偷偷用主人饭锅里的刷锅水喂她。主人们吃的都是精米饭,那锅巴泡出来的刷锅水可比下人们的刷锅水好多了。要不是这婆子的好心,只怕路家再有本事防着不让她死,这会儿也只怕没有了这个存活的命。
却说从老太太屋里出来的两个老婆子,进了这屋刚把绳子打好套结套在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女人脖子上。就从背后被人一人一个手刀给击晕了。
外面的小虎和苏大人正好也逼得路老爷不得不带着他们进后院找人。路老爷想的很简单,这时候的他根本就不怕苏大人进后院找人。即便他找到了那女人,这会儿只怕也已经上吊自杀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他们在刘子将有意无意的带领下,没有费半点周折就找到丁嫂子儿媳的住所。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婆子半跪着趴在床沿边,丁嫂子的儿媳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脖子上套着一根打了套结的绳子。这种情况谁都能看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小虎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外等候丁嫂子过来。
因为他们都没有见过丁嫂子儿媳,只有丁嫂子过来确认了才能带走。苏大人见小虎面无表情的站在外面也不出声指责路老爷,没有搞明白小虎的意思。他也只好不吱声的陪着小虎站在外面。路老爷见两位都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站在那,想张口解释又赶紧闭嘴。他都已经活成精了,自然知道说多错多,最好是什么都别问他。一句话都不用说才好。毕竟这女人是自家的妾,是死是活还不是他这个主家一句话?
丁嫂子跟着小虎安排接她的护卫急匆匆的来到路家。被带到后院,小虎看到她来了,说道:“你进去看看,可还活着?”实际用意是要她看看可是她的儿媳。
躺在床上的女人被席家厨娘说成骷髅真的不为过。丁嫂子头两眼都没能认出来这是自家的儿媳,还是她儿媳微弱的叫她娘,才能确认这果然是她的儿媳。为了不被路家看出什么名堂。丁嫂子只好强忍着伤痛,把套在儿媳脖子上的绳套拿了下来。又给儿媳整整衣服和被子,这才出去跟东家报告:“东家!人还有气!”
小虎得了丁嫂子确认之后,才跟路老爷说道:“既然人还没有死,路老爷是否已经想好怎么处理了?”
路老爷还不死心的说道:“这个女人真的不是席家送来的,这是我家犯了错的婢子,因为接受惩罚才送到这里关着。”
苏大人这时终于发话:“路老爷!不管是不是,你就放了吧!一个快要死的人对你有什么用?”
既然苏大人都发话了,路老爷真心觉得再硬顶就不明智了,他无奈的点头说道:“那路某就听命苏大人的意思!”说完,又对着已经醒过来的两个婆子吩咐道:“去太太那把这女人的身契拿过来!”
路家太太因为想要借这女子得一个儿子没能如愿,心里的恨意一直没有消除,现在又要放这女人自由,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咬着牙对传话的婆子,阴冷的说道:“没有!就说席家没给!”
“是!太太!”
“没有身契也没有关系,路老爷写一份声明与本官即可,本官会在此女新的户籍中注明原本身契因丢失作废。”
路老爷听了苏大人这么一句话,就感觉这个跟着苏大人一起来的男人很有可能不仅仅是不简单而已,很有可能势头不小。否则,这苏大人不会这么处处压着自己这个地头蛇,反去讨好一个外地路过的陌生人。想到这样一个厉害关系他也不敢再顺着太太的意思扣着这女子的身契,立马陪着笑脸说道:“可能是内人忘了当初席家已经给了身契的事情,路某这就去让内人找找。请苏大人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