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退季拿起了单筒望远镜望着北方望了一阵,然后大声问道:“那一股清妖现在退到哪里了?”
当即有哨探大声告诉他:“应当还在北边的庄子里……”
不过哨探很快压低了声音:“不过那里已经过了太平县境,到了黄岩境内。”
施退季先是想要扬起马鞭,却是硬生生收住了鞭子,回头朝着与同行的黑马问道:“老冯,你怎么觉得样?”
这匹黑马的主人除了武装带上没有一把左轮手枪之外,装具几乎和施退季一模一样,肩上多背了一把米尼步枪,他意气飞扬地说道:“施营长,既然咱们的番号就是黄岩太平**营,那么不去一回黄岩,又怎么对得这个番号!”
他是施退季的副手,**营的副营长,却不是安海连的老人,而是龙枪营的老人,是柳畅专门在**营掺的砂子。
论资历,他可比施退季老得多,是瞿杰带过来的五十名亲兵哨老兵之一,在龙枪营担任班长、排长、龙枪第二连副连长,现在虽然屈尊到**营来,施退季当然事事先尊重一下他的意见。
不过相处得久了,施退季发现柳畅特意挑了冯思贤来**营当副营长是挑对了人,这人除了有时候过于固执硬要抬杆之外,倒真没有什么大毛病,现在他与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好,咱们**营就好歹名符其实一回。”
他当即朝着下面的传令兵下达命令:“命令,我黄(岩)太(平)**营即时起向黄岩县境突进,以安海连为前锋,营本队率炮兵排随后,太平**连充当后卫!”
伴随着施退季的命令。整个**营就开始了行动,只是施退季不是孟浪之辈,他又口授一道命令:“施得安,你马上骑我的马赶去楠溪营请求支援,请他们至少出动一个加强排支援我们!”
施得安是他的本家兄弟,当即应了一声。见施退季跳下马来,正准备跃上马去,却见冯思贤大声说道:“用我的马吧,跟楠溪营好好说一声,最好是让他们楠溪双云能出来一个!”
“嗯!”施得安骑上马飞驰而去,施退季也把自己的乘马交给了一名亲兵,冯思贤已经快步跟了上去:“只要楠溪双云肯出来一个,咱们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咱们**营还是本钱太小,营长。你得抓紧点,多招募一些瑞安宗亲入伍了。”
这一次组建**营,施退季做得很公正,并不偏袒自己的瑞安宗亲,把好几个关健位置都让给龙枪营与楠溪营过来的老人:“检点交代过了,太平**连一半用俘虏,一半用太平新兵,宁可缺编也要可靠。”
倒是冯思贤这些刚过来的老人反而劝他要多招募一些瑞安宗亲:“营长你的瑞安乡亲还不可靠吗?自家人绝对可以信得过。营长你在这上面太束手束脚了些,应当大胆一点,把黄岩**连的架子先搭起来。”
他是龙枪营的老人,因此说话也没有多少忌讳:“这次我们龙枪营扩建龙枪第三连,用的大半都是我们虹桥的宗亲子弟。黄岩**连暂时也可以照这样先搭起来架子来。”
施退季的顾虑多一些:“这样不太好吧?现在光扩建一个**连与炮兵排,干部就不够用了,如果要再搭一个连队的架子,干部从哪里解决?”
安海连原来不过是一百二十人而已,又有一部分伤员未能归队,因此扩建成三百人的**营一下子就感到干部不够用,虽然从龙枪营、楠溪营调来了一部分干部,仍然只能突击提拔了三批老兵。
“从安海连大胆提拔一批老兵就行!”冯思贤比他大胆得多:“我看施得平、施得安这两兄弟就不错。自家的宗亲绝对是靠得住的,不用自家人还用谁,如果你担心检点那边不好交代,我过去向检点争取。”
他是替施退季着急:“我不是不用自已人,实在咱们东乡过来的宗亲看不上咱们**营这座小庙,第一时间都去了龙枪营。”
他说的是实话,施退季因此下了决心:“只要检点肯点头。我就按你的办法办!”
正说着,前面传来了一两声枪声,冯思贤大声叫道:“营长,上马吧!我们都跟得上!”
自从扩建成了**营,整个部队的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柳畅的这个举措对于这支原本属于辅助部队的武装有着立杆见影的效果,施退季当即拔出左轮手枪就在马上大声叫道:“让**连快点上来。炮兵排准备把炮架起来!”
只是打了几枪,前面的枪声就停了,施退季骑马赶了上去,却见前面的一个小村庄之中,穿着号衣的少数台勇已经朝村外四处逃窜,安海连已经分成几个方向展开追击。
“真是滑头!”施退季手里抓紧了左轮手枪,骑着就冲了上去:“让你们瞧瞧老子的厉害!”
这段时间来,他已经最头痛的敌人并不是成股的民团,而那些一接火就扔下兵器四处而走的本地民团,往往打上半天,消耗了近百发枪弹,最后只抓到了一两个俘虏而已,有时候这些民团甚至连一具尸体都没给**营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