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畅旁边的孙胡子指责这个嚷话的将领说道:“这就是温州镇总兵叶炳忠!”
叶炳忠继续站在屋顶大声嚷话:“霍大帅,咱们留个见面的余地,你放我一马,我也放你一马,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要让外人占了便宜去!”“你能有今天这个位置,就是我的功劳,若不是有我本制柳绝户,你能在大帅这个位置呆得这么久!”
柳畅冷笑一声:“他居然敢不识得我柳绝户,这离间计也太明显了!”可是旁边的霍虬却是有些担忧:“他这是阳谋,不管如何,传到瞿帅的耳朵里都是坏事!”
“坏事多了!”柳畅也不客气:“也不缺这么一桩,炮队上来了没有?”“马上就上来了!”霍虬舟问道:“还要继续攻上去?”
“退一退!”柳畅:“既然叶总兵送了这么一份厚礼过来,咱们不回上一份重礼,那是过意不去的!”
看着柳畅一个个连方队缓缓地后退,一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叶炳忠才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不敢马虎,又派了一队哨探出寨去确认柳绝尸确确实实是退走了。
很快他得到了一个明确的答复,柳绝户是确实退走了,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却是差点重心不稳从屋顶上摔下来。
手下这些将校一下子就围在总兵身边,个个赞许叶总兵算妙如神:“总镇果然好谋略,深谋远虑啊!”“是啊!不费一枪一弹,就吓退了柳绝户!”
“只要有镇台在,柳绝户绝不能猖狂!”“镇台神算,镇台神算,不过几句话就把柳绝户这贼赶跑了!”就连浙江盐运使庆廉也赞道:“只要过了今日,我一定向抚台奏明镇台的奇功,真是奇功一件啊!”
一想到柳畅被自己几句话就吓得屁滚尿流地退走了,叶炳忠也大笑三声:“柳绝户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只是笑声刚落,那边已经有人屁滚尿流地跑进来了:“运司,镇台!不好了,咱们的插重尽被柳绝户劫去了!辐重全失,插重全失!”
叶炳忠的笑声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而此刻柳畅则是在夜色下看着自己的斩获:“不错不错!真是不错!叶总兵这份厚礼回得十分合适!”
叶炳忠这支大军的辘重已经落到了柳畅的手里,包括两驮白银、
二三十匹骡马、几十车的火药、粮草、弹药,以及军中储备的若干军资,甚至连庆廉与叶炳忠的私人用具与财物,都尽入了柳畅之手。
“是啊!是啊!”新入伙的施退季已经笑逐颜开:“叶总兵这份厚礼送得甚好!”
他们轻轻松松地绕过了清军据守的村寨,然后按照俘虏的供述,抄了小道就直奔辘重而来,也不费什么手脚,两三分钟就把庆廉的中军与辐重拿下了,一切都是那么轻轻松松:“打了一下午的硬伏,还是这最后的收官战最为轻松!”现在已经入夜了,战场仍然能听到七零八落的枪声,只是越来越稀疏了,今天的战斗即将结束了!
霍虬说了一句:“可惜牛刀哨与金汤哨留守磐石,不然今天这三个营头一个也别想跑!”
施退季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柳绝户还留有余力,五个这么强的步哨齐出,那是什么场面!
他细细想了想,有五个步哨的话,即使不带上他们这些辅助部队,也绝对能把这三个步哨留下了,他与前锋队所起的作用,大半都是摇旗喊叫罢了。
倒是那个由各哨老兵统率,清军俘虏组成的奋勇队倒是打得有圈有点,比他们这些辅助部队显眼多了,可是按照霍虬他们的说法,这个奋勇队只是整训俘虏训练新兵的机构而已。
自己真是赌对了!
他正想到这,那边已经有人过来了:“是瞿帅派来的使者,他们问检点这么打得怎么样了!”
“检点统率我军各哨,接连击破清军三个步营达七次之多,歼灭俘虏清妖近千名,又阵斩清妖温州知府瑞春一名,夺获辘重若干。”派过来的使者点点了头,东瞧西看,又问了一句:“瞿帅还想问检点一句,接下去该怎么打?”柳畅看了一眼星空,回了一句:“告诉瞿帅一句,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胜败的关健就在今天夜里,请他咬咬牙坚持住!”使者是从火线上穿过来,费了好矢功夫才找到柳畅,听到这话应了一声:“我这就把检点的话带回去给瞿帅!”
只是他走了以后,施退季却是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毫不客气地说道:“检点,这可是派来的监军啊!还好他自己知趣,不然今夜就垛了他!”别人说话有顾忌,他是新附之人,说起话来不用顾忌,直接就问了柳畅一句:“检点,什么时候咱们自己单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