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阿缙说他那师兄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别瞧着一副闷葫芦样儿,经常一声不响地把人坑了,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前阵儿看你忙四喜楼的,挂心的很,现在四喜楼好不容易恢复人气,又落回人家手里,你就不担心她又给折腾散了。”梧桐是真不明白她究竟想的什么,又是受伤,又是躲着的,想帮都使不上力的感觉,别提多操心了。
“钟芙还舍不得。”重宁淡笑着道,她不想看到四喜楼衰败,而钟芙舍不得那利润,有她铺好的生财路,钟芙怎么会胡来。随即一顿,沉了神色郑重开口道,“梧桐姐,我现在要做的事有我的缘由,等事情了结,我会都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麻烦你帮我瞒着我娘。”
“我知道分寸。”梧桐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似是想到什么,开口打趣道,“婶子这会儿估计也顾不到,嫁衣过不了多久就完工了,我瞧过,好看得紧,还让我帮着敲敲边鼓,你们什么时候……”
重宁闻言脸上一红,想到远在京城的某人,不知做了什么让二老都满意,恨不得把她嫁了的,露了羞涩笑意,低声道,“或许,快了。”
这日,京城飞鸽又传来书信,由暗卫领头悄悄送过来,萧长珩培植的暗卫与宛城的眼线现在全归重宁调遣,她撕开蜜蜡封好的信件,信中说道了京城现在的情况,他已经和风伯会和,果然钟芙的靠山正是韦丞相,寥寥数笔,萧长珩只字不提他的境况,后几页多半是些情话。
重宁捧着信暖心一笑,心底却是深深的担忧。
萧长珩不说重宁也能感觉出来,他亲自写信的次数越来越少,京城那边恐怕是凶险万分。
重宁收了信件,眸光沉沉浮浮,对单膝跪在地上人询问道:“风声放出去了?”
领头的暗卫道:“都依着小姐的吩咐做了,现在贺家那些叔伯听说贺云戟父子投钱的生意不见利息,正急着去贺家要钱,贺云戟急的已经往京城送了好几封信给主子,都让属下截了回来。”他将最新的信件递呈给重宁,重宁一看,无非还是崔萧长珩能否尽快兑现契约的银两。
重宁眸光深意,“继续鼓动他们去贺国公府要账。”
“是。”那人抱拳应声,临走前小心翼翼的,犹豫了一下终说道:“小姐,属下觉得若是再逼迫下去,贺云戟可能会向钟府求助,若是那样,与主子曾经计划着破去二府的婚约的事情可能……背道而驰。”
重宁摆摆手,“我正是想让他们二人重归于好。”
领头暗卫深深的蹙起眉头,不敢再多问,拉门快步离开,很快消失在了院落李。
果不其然,贺云戟收敛起了去花楼的次数,原本钟芙去贺家求好,贺家一直闭门不见,突然就对钟芙敞开了大门,钟芙坐在马车里得意地笑了起来。
紧了紧厚厚的皮毛,嘴角忍不住再次勾起了笑意,她也对贺家投资生意的事情有所耳闻,当初不就是仗着这笔生意找到了生钱的出路,才趾高气昂的想要退婚,如今钟芙对贺云戟一点感觉也没有,不过是想要贺家的爵位,这对于是商贾的钟家无疑是镀上一层金子。
钟芙如今终是觉得出了一口气,踩着盈盈的碎步走进贺家,贺云戟难得再次温柔的笑着迎上钟芙,“芙儿最近更是美丽动人了,可让我好想。”两人一进了屋子,贺云戟就扒着钟芙的衣裳亲热上去,吻向钟芙的脖颈,钟芙胳膊一挡,将她嫌恶的推开,连忙紧了紧领口,那里也开始有有脓包溃烂了。
“芙儿近来身子不适,怕是服侍不了您。”她话语冷淡,不仅是心里真的恶心贺云戟这人,更是因为身子真的无法见人,现在厚厚的衣服下,别人不曾看到,每当她脱下衣物,都恨不得挖去自己眼睛,不肯见到才是。
“我想见贺伯父。”钟芙阴冷的笑了笑,他贺家现如同那抽空的树干,只怕别人推一推就倒了,需要依附她钟家才能活下去,钟芙自然敢甩给贺云戟脸色,贺云戟脸上顿时浮现怒气,隐忍着不好发作,唤了小厮领钟芙去书房,他则气的立马转身去了花楼,哼,他为什么要听爹爹的去哄钟芙那个贱女人,而且现在传言是钟芙害死了钟宁,贺云戟一想到如此,就越发见不得钟芙了,要不是爹爹让他为了银子忍让,这门婚事无论如何也不想继续了,是的,不能继续了。
回到贺国公府,已经夜深人静,贺云戟喝了小酒,微微醉熏,小厮扶着他来到贺老爷的书房。
贺群兴先是叹了一口气,瞧着自家孩儿竟然有些愧疚,最后还是清着嗓音道:“云儿,你与钟芙的婚事已经定下,就在入冬之际,也是快了,明个府里便开始准备。”
贺云戟一惊,从椅子上站起来,顿时酒醒一半,“不是说只是先缓一缓关系,让钟家借给我们钱还了叔伯就好。”
“我也是没想到钟芙这小辈竟是如此精明一人,只道成婚后才会将全部银子给咱们贺家,她开出的条件极好,若是娶了就当做嫁妆不用还了,就委屈你一下,先娶了进门,爹爹以后多为你纳几房侍妾。”
贺云戟一听,颓然的重新坐回椅子,半晌,也只得喃喃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