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状师越说越是咄咄逼人,秦越无力招架,身子都快软下去,一句句一针见血,只把他思维语言的漏洞挑出来,秦越成了一个奸诈反复无常的小人。
“高,知道证据不好糊弄,便想在秦越的声誉上作文章,恐怕是想引出什么?”萧长珩淡淡道了一句,似乎并不担心。
重宁黑白分明的眸子认真看着堂上情景,暗暗叹气,下意识的拉住身边人的衣袖。
高堂上气氛白热化,陈状师做最后推论,“钟二小姐几日前欲意解聘秦越,想来秦越怀恨在心才提供了那些假证据,也又不是原稿,知府大人,高堂明镜悬挂,您是一代青天老爷,一定能还二小姐的一个清白。”
坐上的知府被捧的心情愉悦。
秦越大吃一惊,见状势头不妙,一咬牙狠心道,“知府大人,钟芙才是一个伪善的小人,当初钟大小姐还在世时,并不是钟大小姐勾引我,而是钟芙指使我轻薄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让衙递给知府,并斜睨钟芙,暗暗说道:“是你逼我这样背叛你的,那还是你写给我钟宁地点的纸条。”
“大人只要和钟芙的字迹对比就能知道我所说真假。”
一语毕,堂外就炸开了锅似得,陈状师被这突如其来的又一事件捣懵了一下,好在临场反应不错,强作镇定,看向钟芙以眼神询问。钟芙一下子怒了,指着秦越“秦越,你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我何时给过你那种字条。”她因着刚才萧长珩与重宁的关系已经心情低落,这会儿看秦越使了全劲儿的反扑,一时控制不住情绪。
二人离得近,钟芙一伸手将往他臂上的伤处抓去,实际是想趁这机会抓字条,但秦越岂会不知她打算,见她这会儿不顾形象扑过来,新仇旧恨,更是不想让这娘们儿好过,用这仅好的一只手与钟芙扭打了起来,钟芙指甲长在他脸上刮出了血痕,秦越吃痛怒极,手里下了死劲儿,恨不能卸下她的胳膊,场面一时陷入混乱。
好不容易,衙役将打红眼的二人分了开来,两人都挂了彩,秦越本身就有伤在身看不出好歹,可钟芙就惨多了,发髻散了,囚衣堪堪挂在身上,哪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倒像极了街角逮谁咬谁的疯婆子,就方才这一出的,也把看客们的同情心给闹没了,这般泼辣的女子,不可小觑。
秦越缓了口气儿,微微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小侯爷,眼神里分明是胆怯的询问,得后者微微点头示意后看向知府大人开了口,“我……我还有其他人证呢!”
不多时,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风尘仆仆,右脸颊处有块骇人耳朵伤疤,跪在秦越身边,知府问是何人?
那灰袍子的中年人道:“小人鲁文岭,是以前陵南药堂的掌柜的。”
钟芙的在见到中年男子走进来的时候脸色都煞白了,怎么可能那人不是已经被她放火烧死了,众人皆是一惊,认真看下那人,确是鲁掌柜的本人,年根的时候他的铺子失火,说是烧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原来没死。
鲁文岭斜睨钟芙,眼神痛恨,“她当初派人在我铺子买落雁沙,根据官府的公文律法,落雁沙超过一定数量便要报官,如此大的量我自然不敢卖给她,谁知夜里钟芙却亲自来买,还找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威胁,我迫于性命只好将所有落雁沙拿给钟芙,没成想她指使身边手下将我打晕,放火烧了我的铺子,幸而我醒来及时,逃过一命,也就不敢在宛城呆了,匆匆逃走了,直到现在才回来。”
“钟芙走前,在我的铺子落下了香帕,我逃命时带了出来,只盼有这么一天能讨个公道。”衙役再次递呈上去,那帕子果然绣着栩栩如生的芙蓉花,中间赫然绣着一个“钟”。
知府明了的点点头,面上摆放着所有证据,已然有了论断。
钟芙心慌的无言以对,陈状师没想到有这种直接性的人证,不由瞧着许氏摇头,怕是无力回天了,这回是人证物证全部俱全。
钟芙一下子无力的摊在地上,难道她就这样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