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宇文娴清和晏欣彤正准备回偏殿,谁知华太后去而复返,且还带着一众宫人直闯寝宫。
看着她神色不对,晏欣彤最先问道,“皇祖母,您这是做何?”
华太后眯着眼,凌厉的目光将母女俩瞪了一遍,随即朝身后的大宫女示意,宫女赶紧将手中装衣物的篮子摆到母女俩的身前。
看着那衣篮,晏欣彤更加不解,“这不是父皇母后换下的脏衣裳么?皇祖母这是何意?”
华太后冷哼,这几年维持的和蔼形象全然不见,心里隐忍的恨意在这一刻喷发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指着地上的衣篮就朝宇文娴清怒骂道,“你这不守妇道的女人,趁我儿晕迷之时,你居然同其他男人。淫。乱宫闱,宇文娴清,你还要脸不?”
闻言,宇文娴清脸色瞬间白了。不是因为眼前的婆婆指骂自己,而是她出口的诬陷。
只不过还不等她先开口,晏欣彤就先怒了,“皇祖母,你居然敢口出污言侮辱我母后?”
华太后冷脸恨道,指着衣篮里的衣物朝宇文娴清逼问起来,“宇文娴清,这些衣物上有你和男人通奸的罪证。其他人或许不懂,但身为人妇,你不会不懂吧?”
晏欣彤听她话音一落,快速的弯下腰将衣篮的衣物拿了一件在手中,放在面上的正是宇文娴清的亵裤。她眼力还算好,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亵裤上干涸的斑印。这一发现,让她都瞬间怔愣傻眼了。
这……这……这怎么会?
母后的亵裤上怎会有男人的东西?
看着女儿突变的神色,宇文娴清只当她是误会、信了华太后的话,于是赶紧对她解释道,“彤儿,你别听她污蔑之言,母后没有做对不起你们父皇的事。”
晏欣彤皱着柳眉眸光复杂的望着她,并将亵裤上那块显眼的斑印摊向她,“母后,那这些……”
宇文娴清急声道,“这些都是你们父皇的!”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面子了。如果不解释清楚,这后果真的没法想象。
“宇文娴清,你说谎!”华太后突然厉声喝道,并抬手指向龙床,“你睁大眼看看,你丈夫现在这般摸样,除了有口气在简直同四人无异,他如何能宠幸你?”
华太后是不信她的解释,而晏欣彤却是因为她的解释震惊得傻了,脑子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又震又痛。那张美艳高贵的脸仿若刷了漆了墨汁般,黑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什么?母后替身衣物上的东西是‘父皇’的?
天!
她可知道这龙床上的男人并非他们的父皇?!那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看着女儿惨白的脸色,宇文娴清以为她不相信自己所说的,于是拉着她继续解释,“彤儿,母后说的句句属实,母后只同你们父皇恩爱过……母后真的没有对不起你们父皇……虽然、虽然他现在晕迷……可是、可是他还是有知觉的……”
她的话晏欣彤当然信!如何能不信?龙床上正躺着的那个男人不是他们的父皇,更不是晕迷不醒的人,而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尽管她不理睬自己,可华太后并没有打断放过她,指着她继续怒骂,“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你败坏妇德、做出如此有辱我皇族威严之事,证据都摆在你眼前了,你还想抵赖?宇文娴清,哀家真没想到你是如此。淫。荡的女人,哀家真是后悔,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将你选入宫中侍君?你不但有负哀家重托、且还背着人同野男人苟合,你真是枉为人妻、枉为人母、枉为我大晏国皇族一国之母!”
“够了!”晏欣彤突然低吼起来。目光含着恨、阴沉的瞪向华太后,“收起你的辱骂,我们母后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来教训!别以为你是长辈我们就拿你没撤,如果你再敢口出恶言,我晏欣彤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她承认,发生这样的事真的让人震惊。如果对方真是父皇还好,他们本就是夫妻,要如何恩爱都无所谓。可……那个男人不是他们的父皇!
母后肯定是不知情的,她要是知道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出来。这其中的差错她和皇兄都有责任,是他们没有事先将请人假扮父皇的事说给母后听,是他们考虑不周才让母后信以为睡在这里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差错已经出了,谁都挽回不了。可眼下,一个让他们憎恨多年的老太婆却指着母后辱骂,这是她如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母后再不对,那也是她的母后,试问,天下有几个为人子女的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娘被人唾骂侮辱?
看着孙女对自己恶语威胁,华太后脸色很是难看,但嘴角上却带着冷笑,“怎么,哀家训得不对?你是替你母后恼羞成怒了?”
晏欣彤怒得睁大美目,“闭嘴!”
华太后眯着眼,凌厉的眸光从她脸上转移到宇文娴清身上,“你乃当今太后,做出如此有辱我皇室声威之事,今日就算哀家饶了你,我大晏国臣民也不会饶了你。宇文娴清,你不守妇德、。淫。乱后宫,哀家一定要昭告天下,让世人看看当今的太后是何等的让人不齿!”
语毕,她愤袖转身,似乎不愿意再与这对母女多言一句。不管她宇文娴清如何狡辩,她都不会相信儿子能与她同房欢好。
“站住!”见她要走,晏欣彤突然喝道。
“怎么?五公主还想替你母后辩解?”华太后转过头,一双凌厉的眼睛在凤袍衬托下更显威严。此刻她们已经翻了脸,她没有必要再讨好这对母女的必要,自然不会对她们和颜悦色。
晏欣彤没说话,只是突然推开挡路的宫人飞跑了出去。
寝宫里,众人将目光落在宇文娴清身上,有的暗藏讥讽、有的神色复杂、有的只是图看热闹。反正此刻寝宫里的人心思都不平静。
大家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却把龙床上假扮晏傅天的龚明给遗忘了。这几年,他假扮晕厥中的晏傅天很是成功,宫里的人都知道太皇上晕睡多年,几乎同活死人一样。这样的人又何好争议的?
所以众人才对宇文娴清此刻的言语神情倍感兴趣。
可宇文娴清除了脸色不好、对眼前的华太后充满厌恶外,倒也没露出一点心虚之色。
“母后,平心而论,臣妾对你也算大度,看在你年迈的份上,你早些年对臣妾所做的事臣妾都既往不咎。可臣妾没想到,你竟如此污蔑臣妾,母后,你良心可安?”宇文娴清冷声质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