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未见,没想到巫族之人胆气渐长,连柏君庄都敢闯。”低沉的嗓音从他喉间溢出,不同于他平日里的冷漠,而是另一种让人闻而生寒的语气。
“鬼医,我们也不过是拿人钱财做事罢了。”同岳嬷嬷打斗的男人突然飞到了四个同伴身旁,嗓音没刚才冷硬,反而带着一丝无奈和讨好的感觉。
“看来你们巫族最近发了不少横财。”晏鸿煊勾唇,可笑中却夹着森冷的寒意,“一边收受向旭的钱财加害向锦豪,一边收受晏子斌的钱财加害我妻子……穆正元,没想到你们巫族胃口如此大。”
楚雨凉在他怀中大惊,向锦豪是被巫族之人所伤?!难怪!她就说嘛,凭向锦豪的身手一般人应该伤不了他才是,能伤他的也只有巫族这些用下三滥手段害人的卑鄙小人!
说话的黑衣男子神色大变,突然朝身后的同伴喝道,“走!”
晏鸿煊将楚雨凉一放,身形如一束黑光般射飞出去——
楚雨凉看得双眼发直,她知道他有功夫,可是不知道他功夫竟如此高深。这男人平日里也太低调了吧,有这等功夫居然都不让她知道。
五个黑衣男子去路被阻,不得不重拾杀意围攻晏鸿煊。楚雨凉心惊胆跳,好几次都想尖叫,可接连几招过后,她是又惊又喜。别看五比一他们人多,每一次手中的利剑即将要伤到晏鸿煊时,晏鸿煊都会入光影一般闪过,直接让他们扑了个空,其中一人伤他不成,反而还将自己的同伴伤到了。
那五人有逃意,也配合得极为默契,其中两个人会拼死缠住晏鸿煊,给其他三人制造机会逃走,可不管如何纠缠,晏鸿煊总会像影子般摆脱他们,然后将逃跑的人给阻拦下来。
伤他不到,又逃不掉,五人明显就有些急了。他们巫族之人不怕任何人,唯独忌惮谷医的弟子。要问为何,那是因为谷医的几个关门弟子都百毒不侵,他们除非在功夫上取胜,平日里惯用的那些手段对谷医的弟子来说根本没用。
五个人合力其实势力也不弱,可心里的忌惮就让他们先服了输,当几次三番都没伤到晏鸿煊后,就更显得慌乱了。
从他们想跑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们输了,当看着五个人被定在空地上时,楚雨凉‘啊啊’的飞了过去,直接扑到自家男人身上,“爷,干得漂亮!”
她跟八爪鱼一样的挂在自己身上,晏鸿煊顺势将她身子搂着,看着她兴奋的笑脸,他紧抿的薄唇这才高高扬起。低下头,略显冰凉的侧脸磨蹭着她的笑面。
楚雨凉也没推他,紧紧的抱着他脖子。
岳嬷嬷低着头默默的从两人身旁走过,准备去处理那五个人。
楚雨凉这才挣扎着从晏鸿煊身上下去,见男人的双手搂着她不放,她尴尬的嗔了他一眼,“别闹了,屋里的人都晕过去了,赶紧去救救他们。”都怪她一时激动把正事给忘了。
晏鸿煊薄唇动了好几下,但余光瞥到旁边岳嬷嬷的身影,他最终只能压下某些想法,揽着楚雨凉走向他们住的宅子。
“爷,五爷受伤严重吗?”路上,楚雨凉边走边问。
“大师兄和二师姐替他解了毒,暂无性命之忧。”
楚雨凉默了默,意思就是向五爷伤得很严重?“爷,你怎么知道五爷受了伤?是你带五爷来这里的吗?”
晏鸿煊回头,见岳嬷嬷并没跟上,突然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他偷香成功,可楚雨凉却因为他做贼一般的举动臊红了脸,怕他在路上就乱来,她赶紧虎着脸催促,“快说快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晏鸿煊微扬着唇,又将她搂紧了一些,这才边走边将事情经过如实说给她听——
他刚出京城没多久,就收到消息,说是向锦豪在北狄国出了事,且性命堪忧。不得已,他只好把追查皇粮的事丢下前往北狄国。
他也是在经过这永安村附近时碰到了云娘和向锦豪。而那时他才得知,原来云娘当初受伤,向锦豪就同紫柏和陆春君认识了,而且当初云娘治伤的那几年,为她提供伤药的人正是那对紫柏和陆春君夫妇。这次向锦豪中了毒,云娘别无他法,只能找到这里来。
他们人是到了这里,可是要见到紫柏和陆春君不容易,加之向锦豪人事不省,云娘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见到那对夫妻。要不是恰好遇上儿子,估计向锦豪此时已经归西了。
楚雨凉追问起向锦豪受伤的经过,晏鸿煊也没隐瞒,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她听。向锦豪还有个兄弟叫向旭,因为庶出的关系无法继承家业,一直将向锦豪这个向家嫡子视为眼中钉,听说向锦豪要同云娘成亲,担心他成了驸马更加妨碍他的利益,所以就暗中收买了巫人对向锦豪下了手。
至于京城里的事,晏鸿煊虽然还不清楚,但也猜到发生了大事。他们母子俩碰面后,他才得知向锦豪出事的消息并非出自云娘之手,而是另有他人。他当时就反应过来有人在故意支开他。可向锦豪命在旦夕,云娘因此精神崩溃,甚至还做好了打算要陪向锦豪去,他实在放心不下这两人,只能打消回京的念头。
听楚雨凉把京城里的事说完,晏鸿煊搂着她许久都没再说一句话。也好在他们平安无事,若是出了意外,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
“凉儿……你们受苦了……”抱着她明显瘦了不少的身子,他心里除了自责还是自责,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倾诉自己的挂念和不安。
“爷,你别说得这么煽情好不?”楚雨凉在他怀中红着眼眶直吸鼻子。
都走到院子外了,楚雨凉赶紧推开他,把他往屋子里拖,“赶紧的,给他们看看,他们都晕了好久了,可别出事才好。”
晏鸿煊这才收敛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让她帮忙点灯,而他则开始挨着将院子打地铺的人检查了一遍,然后又是几间屋子里的人。
确定大伙只是中了迷香之后,楚雨凉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凉儿,去取只碗来。”检查完后,晏鸿煊突然吩咐起来。
“碗?”楚雨凉愣了一下,“爷,拿碗做何?”
“放血给他们喝。”晏鸿煊绷着脸。看着院子里打地铺的人,说不心疼是假的。今晚他少不得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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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到一半,我爸打电话说我大姑母落气了。没法,今天有多少更多少吧,希望大家见谅。不会断更的,凉子会努力调整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