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莘如蒙大赦,急忙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墨司临沐浴完出了屋子,云莘已经趴在榻上睡着了,至轩看了看墨司临,墨司临轻声道:“你先出去吧。”
至轩点点头,墨司临大步走过去,俯身看了看云莘的睡颜,她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静静的覆在眼睑上,粉嫩的双唇微微的抿着,拉出一条静默的弧度,墨司临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勾唇,一手垫在她的脖颈后,一手绕过她的膝盖弯,将她抱了起来。
她比想象中中的还要轻许多,墨司临不费劲的抱起她的身子,走向床上,揭开被子将云莘放了进去。
触及到被子的柔软和清香,云莘翻了个身子,滚去了床里舒服的睡去了,墨司临上了床,单手撑着脑袋,将她身子扳了回来面向自己,忍不住轻轻地勾唇。
翌日一早醒来,云莘便忍不住想要舒服的大声喊一句,眼神触及一旁含笑的墨司临,云莘蒙了。
“公……公……公……”
墨司临皱眉,“叫公子!”
云莘咽了一下口水,“公子,您怎么……”
苍天啊,怎么又稀里糊涂的跟墨司临滚一起去了,这简直太过考验自己的忍耐力,太考验自己的坚持。
云莘抿抿唇,急忙坐起身子,发现自己衣服还完整,便急忙下了床,穿好鞋子。
墨司临慢悠悠的起身,云莘红着脸,“公子,小的昨晚上明明睡在榻上的,怎么又到了床上去?”
墨司临面不改色,“本公子仁慈,见你睡在那里,怕你着凉,所以让至轩拖了你上床。”
云莘皱眉,撇嘴,却是不敢多说,墨司临见她脸颊鼓鼓的,分外可爱,心情大好,道:“去做饭去,今天还得去酒楼看装修进度。”
云莘撇撇嘴,出了房门。
去了厨房里,云莘见项叔已经熬好了粥,云莘笑道:“项叔,早上喝粥吗?用什么熬得?”
项叔笑呵呵着,“小米粥,这个最养胃。”
云莘点点头,想着早饭配粥,不如自己炸点馒头片,再切一块前几天做好的卤肉,也算是有搭配。
说干就干,云莘挽起袖子,上油热锅,将馒头拿出来切好,放在锅里裹上糖炸,等到馒头片变得金黄了,云莘才将馒头片翻了个身,又继续煎。
弄好了一大盘的油炸馒头片,云莘便盛了小米粥,又拿上切好的卤肉端着去了墨司临的屋子。
至轩正服侍墨司临净脸,云莘端着托盘走进屋子,见墨司临面前的洗脸盆里放着一堆花瓣,云莘忍不住腹诽,真是个大骚包,一个大男人,洗脸还用花瓣?
弄得身上到处都是香味儿,真的好吗?
云莘虽是这样想,却又是想起了几次靠近墨司临时,他身上的味道。
云莘如此想着,脸色竟然是慢慢的红了起来,她急忙暗暗的咬住舌尖,将托盘放在了榻上的桌子上。
墨司临洗完脸,被至轩扶着上了榻,看着桌上的饭菜,墨司临拿起碗来吃,又看了看云莘,“怎么?不想吃?”
云莘摇摇头,拿起碗来默默的吃饭,墨司临吃了一点,放下筷子道:“今天去酒楼看看进度,你可快些吃。”
云莘点头,加快速度吃完了饭,几人便一起坐上马车,准备去镇子上。
马车行至云家,墨司临却道:“停车。”
至轩勒住缰绳,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墨司临道:“你不是想让你大哥帮你吗?叫上他一起去吧。”
云莘一愣,随即笑着点点头,下了车跑回了家里。
这会儿正是大清早的,杨慧兰和云萍云森正在吃饭,云莘进了门,将事情说了说,杨慧兰一喜,急忙道:“森儿,赶紧的吃点,跟着你小弟去吧。”
云森也是面色兴奋的点点头,胡乱的将稀粥喝下,便匆忙的披了衣服,跟着云莘走了出去。
两人上了马车,云森却是不进去,只坐在外头,墨司临看着云莘坐进来,道:“你大哥明年春天入学,不知可有闲下来的功夫帮你?”
云莘轻笑,“没事的,入学只是个名头,公子您都答应小的了,肯定会多指导指导我大哥的,我只想让我大哥能考科举,要不然一辈子只能待在这小山村里,岂不是屈才了,至于酒楼的事情,后续我们还会找上得力的助手,我大哥心性耿直,管理酒楼的话,也可以多多磨练,为以后打下基础。”
墨司临微微挑眉,竟是没想到云莘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不过随即墨司临便忍不住赞同,心中也多了几分欣赏。
拿起茶杯,墨司临抿了一口,道:“这么说,本公子可是你们兄妹二人的跳板?”
云莘急忙摇头,“没有没有……小的是不会忘记公子的大恩大德,一定不会离开公子的。”
墨司临微微的笑了,也没有再说话。
马车缓缓的驶入了镇子上,到了酒楼,云莘抢先跳下了马车,拉着云森介绍着。
不远处的钱玲玲一愣,随即忙拉了拉庞枝花的手,“娘,你看,那不是云莘和云森吗?”
庞枝花正在挑拣着布匹,听见钱玲玲的话,忙直起身子来看,眯着眼睛道:“还真是呢,这兄妹两人,还能来镇子上?”
钱玲玲眼尖的看见下了马车的墨司临,不由得呼吸一滞,“娘,你看啊,那不是那天那位公子吗?就是那位太傅大人!”
庞枝花眯着眼睛瞅了半天,点头道:“这云家小灾星还真跟这个大官有关系呢。”
钱玲玲咬着唇,又道:“这位公子怎么坐轮椅?难道是腿上有病?”
庞枝花幸灾乐祸,“看起来像!娘就说嘛,这云家小灾星这幅模样,还能认得大官?可不就是个腿废了的!灾星配瘸腿,还真是绝配!”
钱玲玲不甘心的咬着唇,拉着庞枝花的手臂道:“娘,可这位公子生的可真好看啊,比书文哥哥好看了多少啊,女儿想,这么好看的公子,说不定不是瘸腿呢,说不定是哪里不便,所以才坐轮椅……”
庞枝花见钱玲玲一副倾慕的模样,伸手拍了一下钱玲玲的手,“玲玲啊,你这是咋的,这臭小子虽然长得人模人样,可底细咱们不知道啊,你可不能这么贸然去那啥……”
钱玲玲不甘心的撇嘴,“娘,云莘都认识,我凭啥不能认识,我长得又不丑,说不定那位公子也会喜欢我啊……”
说着,钱玲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辫子,一副羞涩无比的模样。
庞枝花叹口气,“宝贝女儿啊,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现在刚退婚,别这么着急,你还小着呢……”
钱玲玲听庞枝花这样说,心里也有所顾忌,毕竟名声很重要。
这边云莘和墨司临进了酒楼,便见酒楼已经焕然一新,墙壁被粉刷过了,桌椅也换了新的,地上被铺了崭新的一层石砖,十分的好看。
墨司临看着,点点头,一旁的何林双手置于身前,一脸恭敬道:“少爷,您看可还满意?”
墨司临抬头看了看云莘,冲着何林道:“这酒楼本少爷不想管,以后这间酒楼的事情,你们都跟他说,他便是这间酒楼的东家,说的话便是命令,你们直接去做,不必再来请示我,知道了吗?”
何林一愣,却还是朝着云莘颔首,“小的见过新主子。”
云莘一愣,转头看向墨司临,墨司临却是没做声,四处看着,云莘急忙点头,“不敢不敢,在下才疏学浅,日后还要仰承何管事多多指教。”
何林急忙摇头。
墨司临看着云莘,道:“你四处看看,看看可还有需要改进的。”
云莘点头,伸手推着墨司临往前走,何林在前头引路,几人走到了厨房里,何林道:“这些都是刚准备好的,主子您看看。”
云莘皱眉,看着后厨里放着十几架已经弄好的铁板,都是崭新的,可是这跟云莘脑海里想的却是完全不一样。
云莘想起自己以前在酒店里吃到的铁板烧,那种边看着厨师做边吃着的感觉真的很爽,云莘想了想,道:“将这些东西抬出去。”
底下的伙计一愣,何林却道:“主子说的话不好使吗?赶紧抬!”
几人急忙进去将铁板支架抬了出来,云莘指挥着几人将铁板排成一排,又将桌子移到了铁板旁边。
云莘看着,这才满意道:“以后客人来吃饭,就在这里坐着,新鲜的菜和肉都放在一旁,客人们自己选了拿着,到铁板旁交给厨子做熟,这样子客人就可以全程看见是怎么做出来的,而且很新奇。”
何林听着,忍不住好奇起来,却是没有问,云莘转头,看着墨司临道:“公子以为如何?”
墨司临含笑点头,“不错。”
云莘又指挥着挪动了一些东西的位置,将需要记下的东西都告诉了何林,又在后厨里教着选来的几个厨子做了铁板烧,和做铁板烧时应该注意的事情。
忙完这些,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云莘做了铁板煎肉,又煮了蔬菜汤,还做了墨司临喜欢的煎蛋饭团,一并端上了楼。
墨司临在二楼的雅间,听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墨司临唇角微勾,小指轻弹,门上的门闩便‘吧嗒’一声开了,云莘走了进来,笑着道:“公子,用饭啦!”
说着,将托盘放在桌上,给墨司临拿来筷子。
墨司临伸手接了过来,微微挑眉,“是煎蛋饭团?”
云莘笑着点头,给墨司临往碟子里夹,“小的知道公子最喜欢这个了,所以特意做的,这些米饭没有用肉汤煮,只是用了一点点的肉丁在其中,因为小的注意到公子前几次都不喜欢吃口味重的,所以这次故意做的清淡一点,公子你快尝尝!”
墨司临勾唇,见云莘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墨司临感觉这眼神中含着浓浓的深情,让自己的胸腔内有些暖暖的,神智都飘忽起来。
伸手夹了一个饭团吃掉,墨司临忍不住翘起嘴角,点头道:“很好吃。”
云莘眉眼弯弯,将蔬菜汤往前推了推,“鸡蛋和蔬菜做的汤,十分清淡,知道公子喜欢梅花,我这汤里可是没有用别的调味料,就用了公子的梅花酿呢。”
墨司临抿了一口,果真带着淡淡的酒香,十分可口。
云莘眨眨眼睛,“公子,味道如何?”
墨司临点头,“很好。”
云莘得到满意的答复,笑着点点头,自己也吃起饭来,墨司临喝着汤,想着云莘刚才说的话,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那句话,“女子若愿意为你洗手作羹汤,便是真心实意爱上了你。”
墨司临反反复复的想着这句话,耳根慢慢的红了红,云莘吃着饭,并没有察觉,偶尔抬起头来的时候,却一下子愣住了。
墨司临一愣,转头顺着云莘的目光往外看去。
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中年女子正站在一个小摊前,似乎在有说有笑的选着什么东西,这男子有些眼熟,墨司临却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云莘咬着筷子,眼珠子微微的转了转,道:“公子,我先出去一下。”
说着,便急忙起身下楼。
墨司临移了移身子,往楼下看去,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下面站着的男子,正是云莘的亲生父亲。
云莘下了楼,云森正在何林身边跟他说话,云莘走过去笑道:“何管事,我先跟我大哥说两句话。”
何林急忙点头,然后弯腰离开。
云莘拉着云森走到酒楼门口,指着不远处的云明虎道:“大哥,你看!”
云森一愣,也看清楚了那人正是云明虎,再看云明虎身边亲密的女子,云森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云莘抱臂,冷笑道:“看来媒婆宋说的没错,爹果然是跟花寡妇好上了。”
云森攥着拳头,“小弟,爹不是说要来镇子上干活吗?不是去衙门里吗?怎么这会儿跟寡妇在这里……”
云莘冷笑,“多半是已经干完了活,得了些钱,然后便饱暖思淫欲了吧!”
云莘说着,神情淡淡的,一点都不惊讶。
她不惊讶,更不愤怒,云明虎这个渣,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云森气得不行,“不成,俺要去找爹问问……”
说着,身子一动,就要往外走去,云莘见状,急忙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臂,“不行啊大哥!”
云森气得面色铁青,云莘挡在他身前,道:“大哥,咱们已经下定决心要搬出去了,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若是咱们就这么走了,免不得会被别人说成是有了钱野了心,爹惯会装样子,到时候又会生出许多事端来,现在这件事,正好可以当做一个借机点!”
云森听得有些迷糊,云莘笑道:“大哥,你可相信我?”
云森点点头,“俺信你!”
云莘笑笑,“大哥,你信我就好,所以你先别着急,我心里有数呢,这事儿咱们要慢慢来……”
云森听着云莘的话,便也不多说了,云莘拉着云森回了屋子,何林正指挥着众人搬东西,云莘道:“何管事,以后也不必唤我主子,唤我祝先生便是,这位是我大哥,您叫他云森便可,以后我若是不在,这里的事情都由我大哥负责。”
何林急忙点头,也不多问,道:“祝先生说的,小的都记下了。”
上楼将墨司临推下来,墨司临听了何林唤云莘的称呼,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待几人上了马车,墨司临道:“你没有说名字?”
云莘点头,“我还是想在幕后,人前就交给我大哥,能多历练他不说,我其实也不想多露面。”
墨司临看着云莘,问道:“为何叫祝余?有什么来历?”
云莘轻笑,拿着手指蘸了茶水在小桌上写下了‘祝余’二字,道:“小的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从前有座山,山上长了一种草,这种草就叫做祝余,人们吃了它,便不再会感觉到饥饿。”
墨司临挑眉,听着她淡淡的嗓音,道:“哦?这书这么有趣,本公子可从未见过。”
云莘轻笑,“如果有机会,小的会带来给公子看的。”
云莘说着,微微偷笑,如果墨司临见过山海经,那才是有鬼了。
云莘转身,撩起轿帘往外看去,云明虎正亲密的跟身边人交谈着,脸上带着浓浓的柔情。
他身边的女子生的妖娆妩媚,穿一身红色的袄裙,发上戴着各色的朱钗,十分华丽。
云莘冷笑,眼神在云明虎身上转了一圈儿,默默的勾唇,云明虎,你这是自作死!怨不得别人了!
轿帘被放下,云明虎却后知后觉的转身,朝着马车看过去,刚才,他似乎感觉到了脖子后面袭来的一阵凉意,再一转身,却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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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让渣爹身败名裂!话说,乃们造这个酒楼叫什么名字吗?看过上一本的一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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