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难忍心酸,“也就是说你让我陪你出席,是做给时年看的。因为她希望我们在一起,你就做出来给她看,让她放心。”
向远抬眼瞟了罗莎一眼,没说话。
罗莎都无法继续看他这样的表情,只能垂下头去苦笑:“所以对于你来说,她永远是最重要的。我活该成为你的道具,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褴”
向远放下笔,目光清淡地掠过来:“人都该有良心。你从前让她流了多少眼泪,可是你出事之后她跟你计较过么?在你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是她一直陪在你身边,坚持不懈想替你找出伤害你的人。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连让她开心一下都做不到么?”
罗莎总有不甘,可是——无言以对。
罗莎走出向远的办公室,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绝望的空响。希望自己能摆出决绝的背影,可是走到走廊转角,她还是忍不住扶着墙壁停下来,回眸悄然望一眼向远。
可惜……隔着透明的玻璃大门,向远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安静地垂眸看向文件,纹丝未动,眼帘低垂。
竟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的心下便涌满了绝望,最后的那一点侥幸都没了鲎。
自从离婚,阿远他就像仿佛变了一个人。对她,该尽的义务他都尽,譬如在她出院之后、尚未完全康复的这段时间尽心尽力照顾她,住在她家的客房陪伴她度过心理上最脆弱的那段时间,夜晚只要她哭泣尖叫着喊小丑,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奔上来,在她需要的时候,将怀抱和肩膀借给她。
可是……仅此而已。
无论她如何用尽女人的手段,想要让他留下来,留在她的房间。他竟然再无所动。
最后的一次,她想起了他从前喜欢强迫的游戏,她做足了准备,趁着他奔上来保护她而没做防备,将他绑在了床榻上……她在上,用了强迫的玩具。她以为他会喜欢……可是他只是悲悯地望着她,目光宁静,说“罗莎辛苦你了,可惜我就算手脚被你绑上,我却也没有反应。”
那晚她发了疯,用手用口,拼命想要唤起他。
纯生理的缘故,他在她的不顾一切之下,也有片刻的昂扬,可是……当她坐下去,他却很快偃旗息鼓。
那一刻的绝望和挫败碾碎了她,她最后只能愤恨地哭泣。
她对他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渴望,可是他……却已经不再渴望她。
那晚她将他赶出了她的家门,说从此再也不会做这样主动而卑微的事,说从此一刀两断,这一次说的是自己的心。
狠话永远说得最容易,她那晚说过了,方才也同样地说过,可是她自己却走到这走廊的拐角,还是忍不住回眸向他望去……女人啊,就是这么可悲的动物,永远口是心非,永理智永远掌控不了自己的心。
所以自己活该,换来他这样的头不抬眼不睁,全然的漠视。
她深吸口气,手从大理石的墙壁上滑下来,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路昭的办公室。
路昭跟向远是华堂的原始投资人,都是敬业的老板,只要向远还没下班,路昭一般也都会陪着,以备有任何重要的案子,需要一同讨论。
罗莎没敲门,径直推门走进去。路昭也在办公,听见动静惊讶地抬起头来。
罗莎径直走过去,面对面坐上他的腿。
她回手关了桌上的台灯,幽暗落下的刹那,她闭上眼睛。
“路昭,别告诉我你不想……你这次敢拒绝,那今生今世就再没有机会。”
一向平和逗笑的路昭,先前还有迟疑,却在听了她这句话之后,在黑暗里蓦地攥紧了她的腰肢。力道大到,仿佛能将她掐断。
随着那巨大的手劲,他也近乎凶狂地冲了进来。
那强烈的感觉,叫罗莎都忍不住皱眉闷哼了声。
疼……
大趴当晚,汤家名流云集。
只是这样的晚上,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也不管平素出门的排场有多大,今晚却都褪去了往日的光环。
没有人盛装礼服而来,院子外停下的车子也没有一辆过于扎眼的豪车。大多数都是最普通的黑头轿车,或者干脆是叫了出租车送进来。时年远远地看见了,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