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这个话题不可说,因为她与向远的名义婚姻还没有最终了结。可是现在,这个障碍已经不存在了呀。
他便欢欢喜喜,满怀期待地等着她的答案。
她一定会说“是的”,一定会的,对不对?
他怎么严密地守着她,她身边哪里还有其他男人的机会呢?所以他胜券在握的,他不用紧张的……
时年被他问得一怔,面颊不知怎地微微有些发白,却避开了他的眼睛餐。
敏锐如他,怎么会看不出她神色之间的闪烁?
“你说呀!”他砰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斛。
正好医生从病房里出来,向两人点了个头:“Sir你们可以进去了。可是她刚刚平静下来,拜托你们别让她太过激动。”
时年连忙起身,郑重点头:“谢谢你医生。我们会小心。”
时年便径直抬步走进罗莎的病房里去。
这么一瞬的工夫,汤燕卿呆呆站着,只觉那些医生和护士,以及他们推着的各种车轮,都是从他心上轰隆隆地碾压过。他站在原地都想忘了自己是谁,都想什么都不管了,径直冲进去将她给拎出来,好好地问个明白。
幸好身上的警服犹在,他深深吸气,想起她在路边妙目清澈,对他说:“要尊重警服哦!”
他便再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然后也跟着走进病房。
没关系,反正她就在这里,哪儿都跑不了。就算她现在还想逃避,他却也会继续紧密盯人。总归,他再也不放开她的手,再也不会让她缺席在他以后的生命。
时年走进病房,悄然走到罗莎面前,小心地轻唤:“罗莎,是我,时年。我来看你。”
罗莎疲惫地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时年一瞬间从罗莎眼睛里看见爱恨纠结,瞬间转过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去。
同样都是女人,实则时年心下也不好受。
她自己还好,早一步认清了自己的心,于是当那纸协议签订之后,她便已经成功地抽身而退。
——当然,还得感谢身边已经悄然多了一个人。
她瞄了随后走进来的汤燕卿一眼,不意外瞧见他一脸的挫伤,就像是被抢走了奥特曼的小男孩儿。
她转回目光,轻声说:“罗莎你别紧张,我今天来不是来说咱们之间的私事。那件事正如我电.话里跟你说的,我已经跟阿远离婚了。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聊聊车祸的事。”
罗莎目光一转,又看见了汤燕卿。曾经被汤燕卿在向家人面前用力踩的记忆永远无法忘记,她便有些咬牙切齿。
汤燕卿只好耸了耸肩,走过来站在另一边,轻哼了一声说:“大不了回头我去找一劳斯莱斯家的技师,手工把你那P股敲回来,保证曲线比你原来的还完美。费用我出,行了吧?”
汤燕卿跟罗莎之间的这段过结,时年并不清楚,于是冷不丁听来还吓了一跳。尤其是汤燕卿说什么人家的P股、弧线啊什么的,她便急忙起身,低声呵斥:“汤sir,你别又胡说八道!”
这是什么时候啊,人家罗莎刚逃离生命危险,还这么气人家?人性本善哪儿去了?
罗莎却听懂了,且修车的时候也跟修车厂打听过了相关的价钱,知道是一笔超过她车子本身价值的巨款……听见汤燕卿愿意掏钱,她便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那么下巴翘到天上去的汤家少爷,原来也有这样服软的一天。惊讶啊。
她那表情……汤燕卿自然都读懂了,有些尴尬,有些不甘,却也无奈地报以三声冷笑。
如果不是怕在时年面前丢人,他才不会跟罗莎服软的好不好。
时年盯着两人的神色:“你们两个,究竟怎么回事?”
为了调节气氛,时年还故意又加了一句:“难不成你们两个之间——有私~情了吧?”
“我去——”汤燕卿一副立马撞墙的神色。罗莎也忙喊:“时年,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气我的?”
气氛终于轻松下来些了,时年悄然舒了口气,便趁机赶紧坐回罗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