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州九月的夜晚,凉风渐起,华灯迷离。
他衣裳湿透,强健的身躯便这样贴上来,纤毫毕现。
她被他双手托住双颊,深深吻下去,舌香强探,气息迷绕。
她气息紊乱地只能扶住他的身子,感知那水湿的布料之下,原本清凉的男子躯体,一层层近乎嚣张灼热了起来,烫着她的掌心。
她便觉喉头干,大脑迷乱地只能啜紧他递进来的薄荷清凉,以及醇厚的烟草气息崾。
脑袋里浑浑噩噩地想,怪不得他站在“雨幕”里还舍不得吐掉那根“烟坚强”,它的滋味也实在是好到叫人失魂……
躏.
这样的夜晚,凉风裹着花香叫人心旷神怡,再望向路边这一对动情的男女,原本是人间的一道美景。男子高大英俊,女孩子娇小秀美,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两人的身子全都肌肉线条贲张,仿佛要将对方揉碎了融进自己的身子里去。
可是路边那辆黑色劳斯莱斯里的男子,却不由得长眉皱紧,苍白而修长的手指死死扣住手掌上那水晶的骷髅头。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贴身仆从小心地从后视镜里打量主人的神色,轻声请示:“我们……还是走吧?”
坐在后座上的男子又盯了一眼路边相拥的男女,然后才毅然转回头来,重又傲然却又端庄地坐正。微微点了下头,司机便会意,车子无声滑入夜色里,仿佛从未曾在此地出现过。
今晚儿子单独去找霍淡如做测试,测试之后打电.话回来说,今天的效果不错,感谢父亲给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
向景盛便满意一笑:“继续多用些心,女人没有那么难哄的。记住,时年已经是你的妻子,你们已经共同在婚礼上发过誓,所以就千万不要给她机会离开。”
说到这里,向景盛以为儿子就会说晚安,然后挂断电.话呢,却没想到儿子在电.话那边略有迟疑。
向景盛听出来,便问:“还有事。怎么了?”
向远深吸一口气:“爸爸,儿子要对您说声对不起。马克的案子,儿子不能接了。”
“哦?”向景盛也颇为意外:“怎么了?马克家族是咱们家的老客户。也是看在咱们父一辈子一辈的情分上,我才有机会向他的家族引荐了你。马克的案子你不是也已经做好了计划了么,难道是怕输?”
向景盛摇着一杯红酒边饮边说:“如果你是担心安澄,那倒真的不必。霍淡如在这件事上一定会帮到你,你到时候放心上庭就是。”
马克家族是多大的客户,不用父亲强调,向远心里也明白。也就因为马克家族的财力十分雄厚,于是马克的保释金才被定为那么叫人咂舌的80万美金之巨。
原本马克家族并不是很看中向远,毕竟以他们的财力想要找什么样的律师找不到呢。况且向远这些年来主要打的是离婚官司,大部分倒是不用上庭,因此他庭上交叉质询的经验不是很丰富;况且哪个大家族喜欢聘请一个擅打离婚的律师来做家族的常任律师呢?听着也有些不吉利。
可是一来是向景盛着力的推荐,这些年向景盛的公司帮马克家族做投资理财,收获颇丰,马克的家族对向景盛的办事能力十分肯定,由此也可以相信他们的父子传承;再者向景盛不失时机地向马克的家族说明向远其实是汤明羿的徒弟,可以说最初走上律师这条路,都是汤明羿手把手带出来的。
最后这段话起了作用,马克的家族才最终决定了聘请向远为律师。
说来也巧,向远刚刚成为马克的家族律师,就紧接着发生了这件马克的杀人及伤人案件。这个案子便成为马克的家族考验向远的机会,而向远也当这件案子是自己在律师这个行当上转向的一个极佳起点。
向远便有些歉然道:“对不起爸爸……不是怕输,而是因为一些私人的缘故。”
“私人的缘故?”向景盛颇为不解:“向远你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公私不分的人了?再要紧的私人缘故也不能耽误工作,这个原则从你刚开始工作我就不断提醒你,你怎么忘了?”
向远握着手机,轻轻闭上了眼睛。
父亲教训得对,可是这件事他没的选择。他便缓缓将时年就是Nana的事情讲了。
向景盛也吃了一惊,心情仿佛有些波动,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瞧,她要出去当记者,果然开始影响你的工作了。这个记者,当初真的就不应该同意她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