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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慎离开医院,直接来到酒吧,他不常来,一来就是独自要一个包间,然后坐在里面默默喝酒。
酒吧经理每次都胆颤心惊的伺候着,生怕这尊大佛有点闪失。
容承慎酒品很好,不管喝多少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那里,从不像一些粗鲁的男人那样喝醉了要砸场子。
经理送进去三轮酒后,犹豫着要不要给霍泽打个电话,让他出来看看容承慎,毕竟这两人是兄弟。
在他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包厢里的大佛要走了。
容承慎接了个电话,起身离开。
经理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担忧:“容先生,您喝了这么多的酒,开车要不要紧?要不要我找个人送容先生回……”
“不用。”
容承慎丢下这两个字出了酒吧。
他径直开车来到医院,系紧的领带似乎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容承慎面无表情伸手将领带扯开,来到病房,他推开门进去。
听到动静,安远回头看到是他,大松了口气:“你总算来了!”
容承慎皱眉,看着站在窗户边上的安心,在酒吧里,安远的来电话,说安心醒了过来,并且脑着要见他,如果他不来,她更本不配合护士好好换药。
“你先出去,叫护士进来。”
容承慎看着安心,这话却是对安远说的。
安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安心,最后点头:“好。”
他出去,病房的门被带上。
安心似乎是被门带上的声音给惊着了,她扭头看过来,看到是容承慎,表情欣喜:“承慎!”
容承慎点点头,“我来了。”
安心慢慢走过来,“安远打电话让你来的?”
“他说我不来,你就不配合医生,是么?”
安心怕他生气,忙道:“我只是想见见你,如果不这样,你肯定不会来见我的。”
“我没有生气。”
“真的?”
容承慎拉着她到*边坐下,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很淡:“我为什么会生气呢?别说是你,如果是一个陌生人做出你这样的事,我都是要感激的,更何况我和你的关系。”
安心仰头看着他,喃啁:“感激?”
“感激,当然要感激,你替我挡了一枪,替我躺在这里,受这些罪,正常人都会感激。”
他说的平且淡,一点情绪起伏也没有,仿佛面对一个陌生人。
听了他的话,安心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我……”
“哦对了。”容承慎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下次不要做这样的事了,伤害的是你自己的身体,得不偿失,并且还会给我和乔沫造成困扰,这样不好。”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皱了皱眉。
霎那间,安心脸上的血色尽失,犹如一张白纸。
困扰?
竟然是困扰?
她拿命换了他一命,于他来说,竟然是困扰?!
安心笑起来,大笑:“承慎,我不惜以命去爱你,你却一点也不珍惜,反而还觉得我多管闲事替你挡了一下。”
容承慎竟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如果中枪的是自己,乔沫现在指不定怎么的伤心,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悉心照料他,哪里还会想着跟他闹脾气……
一想到她,想到在医院里跟她的那些争吵,他的头就开始疼起来。
……
乔父醒了!
杨医生给乔父在输液里加了药之后把空间让给了这对父女,乔沫寸步不离的守在父亲的身边。
杨医生临出去前,忍不住道:“乔沫,你妹妹呢?”
乔沫坐在椅子上,紧紧握着父亲的手,有些不明白杨医生怎么突然问起乔薇来,不解:“她在家里。”
“你没有告诉她你父亲的事?”
杨医生想,如果乔父进了手术室,不可能只是乔沫一个人守一晚上,乔薇也会来,可是这都过去了两天了,乔薇还是没有出现在病房里,他就怀疑乔沫没有把乔父的消息告诉乔薇。
乔沫摇头,“我……我觉得父亲不会有多大的事,所以不想让薇薇担心,等过几天父亲身体好了,我在叫薇薇……”
“你现在让乔薇过来吧。”杨医生打断她的话,抿了抿嘴角,说:“让你们一家人团团聚聚。”
乔沫脸色惨白:“什么……意思?”
“哎,让乔薇过来吧,见你父亲最后一面。”杨医生叹气,“你父亲今天几次心脏差点骤停,我刚刚用了强效药,乔沫,你父亲撑了这么多年,已经撑不下去了……你看开点!”
乔沫摇头:“我不信,你骗我!”
杨医生不忍:“这么多年,你父亲一直是我在看着,他的身体状况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人固有一死,你父亲这么多年一直躺在医院里,去世于他来说,算是一种解脱。”
乔沫呆呆坐在椅子上,看着父亲消瘦的脸庞,想起每次父亲做化疗的痛苦模样,还有父亲每次拉着她的手说,我就等着你们找到一个爱你们的男人,这样我就会没有任何留恋的就走了……
其实还有好多好多,好多迹象都能表明出来,父亲这几年过的很痛苦,可是她选择视而不见,她固执的认为,就算生着病很痛苦,可是跟两个女儿在一起,父亲还是很高兴的,痛并快乐着……
她一直以自我为中心,却忽视了父亲的感受。
或许父亲的想法,真如杨医生那么所说。
乔沫坐在椅子上,良久良久,才动手去摸手机,给乔薇打了电话,让她立刻过来医院,并让她把两个孩子也带来。
她要让两个孩子见见外公的最后一面,让他们长大了,也不要忘记外公的模样。
乔薇来的很快,由于乔沫在电话里并没有说清楚是什么原因,所以乔薇来的时候,情绪倒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