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萧疏影怔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却也只能点头:“妹妹知道了,妹妹保证决计不会有下一次,哥哥尽管放心!”
“哼!”萧疏狂冷嗤了一声,便马上吩咐人送她离开。
待到萧疏影走后,他立即转身往嬴烬的帐篷里头去,这件事情他必须要跟嬴烬说清楚,表明自家妹妹已经走了,并且不会再继续对太子不利,以求让嬴烬手下留情。否则难保还没把妹妹送回古都,她在路上就被嬴烬的人给暗杀了!
……
而此刻,摄政王殿下的王帐之中,他那一声“够了”出来之后,整个王帐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阎烈和闽越都不敢再吭声,等着摄政王殿下开口。
凤无俦魔瞳微眯,盯着跪在地上那两人身上,冷醇磁性的声线,响彻整个王帐:“或者,不过是因着当时,路儿和沓沓在旁边,她才没有多言。她心里当明白,那两个人不可信!”
阎烈低头:“属下也希望是这样!”王跟太子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自己在这条路上,起到的作用自然是不言而喻。他比摄政王府的任何人都希望,太子对王是真心,因为倘若不是,那么他阎烈在这件事上的责任,将不可推卸!
闽越沉眸,缓声道:“属下认为,不管如何,小心着些总是好的!太子在千浪屿上说的话,属下一直记得很清楚,相信王您也不会忘记,属下恳请您不要意气用事!小心防范着些,总是好的!”
他知道这些话,都是凤无俦不爱听的,但他却不得不说,自古忠言逆耳,说完这话之后,他很快地跪下,已经有了领受自家主子震怒的准备。
摄政王殿下闻言,魔瞳扫向闽越。那眼神之中,的确有几分戾气,也有鎏金色的灿茫掠过。他站起身,举步走到王帐中央,魔威逼人。扬声道:“你们不让孤信她,孤却偏要信!今日起,便将虎符放在孤的桌案之上,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孤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拿!她是不是真的会如你们所言,跟洛肃封合谋来算计孤,拿刀子捅孤的心!”
说完这话,他墨色的衣角掠过,步入屏风之后。
少顷,便将虎符取了出来。大步走到桌案边上,放下。那气势令人震颤,他身上的怒气也不难令人探知,魔瞳扫向跪在王帐中央那两人,沉声道:“现在,你们知道孤的意思了么?”
“属下明白了!”阎烈也知道今日是彻底激怒他了,也的确,他们这段时间,在王耳边说的这类话,的确是太多了一些。尽管心中还有许多的话想说,还有许多的不认同,但是这时候他也什么都不敢说了。
王的意思,不容违背。
闽越也低下头,不敢再多话了,这时候他们已经是激怒王,而且造成了相反的效果了,他们原本说这些是为了让王小心防备着太子,却没想到王竟然还刻意将虎符拿了出来。说明他们劝了这么半天,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他是有冒死谏言的心,但要是激得王做出更不理智的事情,怎么办?
见他们都保持了沉默,凤无俦心中的怒气,才算是消了一些。沉声道:“退下吧!”
“是!”那两人领命,很快地退了出去。
他们出去了之后,帐篷里头,便只剩下凤无俦了。他沉眸盯着自己的虎符,缓缓坐落于墨玉长塌上,阖上了双眸。
这是他跟自己打的一个赌,赌洛子夜不会背叛他。是输或者赢,这结果他都认。
而不管不输还是赢,他也决计不会放开她,绝不!
……
王帐之外,阎烈和闽越的情绪,也极为低落,他们的确没想到王竟然已经到了这地步上。并非是他们不信任太子,也不是他们不愿意相信太子,只是太子身上表现出来的问题太多,而且越来越多,他们才会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劝谏了王几句。
哪里知道……
阎烈叹气:“王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
闽越到底性子沉稳些,他双手拢在袖中,扬眉看向星空。缓声道:“我能理解王的心情,他这时候是最想相信太子的,他不愿意怀疑她,而我们是他最信任的人,这时候我们却不能支持他,坚持要表示自己的怀疑。这自然令他动怒!”
“这个道理我也懂,只是……”只是他们怎么能刻意对这些问题,都视而不见?他们是王身边的人,他们的使命,除了效忠之外,当然还应该有辅佐。发现了问题而不劝谏,才是真正的不忠!
闽越慢慢闭上眼,开口道:“这件事情,王自己有主意,我们就不要多言了,你负责守卫,小心着太子一些就是了。就别再说什么话,惹得王不痛快了!”
他话正说到这里,果果两只翅膀背在身后,一副深沉的鸟样儿,走回来了。
走到门口,就听见一句主人不痛快,它当即便道:“是谁……惹了主人不高兴的是谁,谁惹了主人不高兴?告诉果爷,果爷在他门口拉屎一个月!每天准时不定点拉屎……”
惹了凤无俦不痛快的闽越和阎烈:“……!”
……
洛子夜从床沿上,将飞镖取了下来,扫了一眼那张纸条上的纸,上头只有一句话:“三更天,营帐往西五百米,榕树下,我要见你!”
三更天?现在还早,还得一两个时辰,对方要见她?这是看她这么久以来,从来都没有按照对方的指示做事,也似乎完全不被威胁故而生气了,想训斥她,还是想干啥?反正估摸着就是去了,对方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她也还是不会答应的,但要求要是不过分,对方也不会提给她,所以跑去也是白跑,她根本不会按照对方的意思办事。
洛子夜沉眸,将手中的信件折叠好,走到蜡烛边上点燃烧了。微微眯了眯眼,不过,去见一下还是可以的,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