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瞳孔一凝,很快地扫向阎烈。
阎烈微微垂眸,叹了一口气,接着道:“王,相信您明白属下的意思,也相信您明白,属下并不是没有根据,就会无事生造谣的人!”
他这话,就是在向凤无俦表明,他方才说的话,全部都是实情。洛子夜的确是这么对洛肃封说的,并不是他为了劝谏王以大局为重,所以编造事实,污蔑太子。
“孤清楚!”凤无俦阖上双眸。
他说完这三个字,慢慢地靠回椅子上,魔威依旧慑人。却久久没有说话,他锦袍上,卧着的龙,那暗纹似也与光线交织,影影绰绰,或有暗涌。便如同这锦袍的主人,此刻藏着千般心绪,令人无法看透。
阎烈这时候也不说话了,就站在一旁,等着凤无俦自己决断。
毕竟这是王的事情,而该说的话,自己也都已经说了。至于王到底打算如何,自当是看王自己的判断。只是,他真的觉得不值得打这个赌,如果洛子夜真的是那么想的,那王……
半晌之后。
靠在王座上没有开口的人,骤然扯了扯嘴角。魔魅冷醇的声线,带着几分疲惫。缓沉着声线道:“事实上,孤与洛子夜之间。她原本就一直在抗拒、拒绝,从来便不过是孤强迫她爱上孤而已。原本就是孤的一厢情愿。即便她真是这么想,孤也无话可说!”
“王!”阎烈抬起头,看了半靠在王座上的人一眼,噎了噎,话到了嘴边,却是觉得无话可说。只有几分不忿地看着凤无俦。
他这一声出来。
那人骤然睁开眼,扫向他。冷醇的声线中,是一贯的威压,扬声道:“够了!这个问题不必再论。毕竟,先动心的是孤,迫她面对的是孤,不能放手的还是孤。既是如此,即便当真如此,她又何错之有?”
阎烈顿了顿,这会儿也不说话了。
是啊,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这件事情动心的是王,要太子回应感情的是王,眼下不能罢手的还是王,这其中有太子什么事儿,王的意思,就是原本这就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所以不论太子如何看待,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王是美男子,不论这段感情最终会有什么后果,他也愿意担着了?
那既然已经这样了,自己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最终他只闷闷地说了一句:“既然您已经有打算了,属下便不再多言了。您打算缓一段时间再走,属下也没什么意见,只是老王爷已经快到大漠了。他是打算直接来寻您,至于您已经握住了帝拓京城的军队,掌握了屠浮子的下落,为什么还不出手,这件事情您就自己向老王爷解释吧!”
其实,王的话,素来便是准则,王更一直就是独裁者。
自然不需要对老王爷解释什么,阎烈这么说,其实也就是对于凤无俦眼下的态度,有点生气了,故而才有此一语。他不反对王喜欢太子,甚至帮着王追求了太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赞同王这样……
“父王快到了?”凤无俦扬眉,倒似是心情好了几分。
阎烈闷声道:“是的,想必是知道我们找到屠浮子,也……”
……
那边在对话,而这一边。
洛子夜等人,都被闽越赶了出来,他一个人在里头为嬴烬看诊,青城当然是一百个不放心,坚持要在里头。但闽越一句话,就将他赶出来了:“我若是打算对你们家公子下手,何须让你出去?只要我为他诊脉,就控制了他的脉门,他的生死便是我一使力的事。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
青城听完这话,脸色铁青了一会儿,到底也是想着自家公子是为了洛子夜,才变成这样的,凤无俦就算是要下手,也不会这么蠢,挑选这样的时候,才算是勉强放心,气鼓鼓地出来了。
蹲在不远处画圈圈……
帐篷外,洛子夜问了云筱闹一句:“你们来找爷的时候,有没有在半路上看见上官御他们?”刚刚回来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是没有活人了,都是那会儿交战之下留下的尸首,而被澹台毓糖迷晕的人,一个都不见了。
云筱闹立即开口道:“当然是看见了呀,就是为了通知人将他们都抬回来,所以我们才到的那么晚!您不必担心,军医已经说了,他们中的只是普通的迷药,药性还不是很强,所以很快就会醒来,而那些晕倒的黑衣人,都已经被阎烈关押起来了,看样子是打算审问他们到底是谁的人!”
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审问,大家都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谁的人,阎烈这个举动,也不过就是给那几位想取洛子夜性命的人,一个警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