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淋雨了会生病的”。
那时她戒备心很重,对每一个陌生人都带有最大的猜忌和防备,对他的关心充耳不闻,转身入了雨幕。
现在想来,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吧。
Vlins羡慕道:“那就是青梅竹马了,心儿小姐和傅少爷的感情一定很好,你们一定会继续幸福下去的”。
乔心不置可否的一笑,对这个啰里啰嗦的造型师倒不是那么讨厌了。
“哎……就是这一件了”,Vlins惊喜的大叫道,乔心目光落在Vlins手中的一件白色礼服上,倒也对她一惊一乍的性格了解了。
“这件礼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我保证,等你穿上它,再加上我的造型,绝对会闪瞎那些臭男人的钛合金狗眼,当然这肯定不包括我们的傅少爷,哈哈”,Vlins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造型师最大的成就就是看着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完美作品,这个有着强大底子的少女俨然为她的作品簿上又添上丰厚一笔。
三日后,日光明媚,万里晴空,难得一见的极好天气。
一辆奢华版劳斯莱斯缓缓停在一栋极为普通的别墅外,车门打开,穿着制服的英俊男子走下来,来到篱笆门外恭敬垂首,像是等待着什么大人物登场。
这个男子长得极为英俊,眉峰匿着一抹冷酷,一双褐色的眼珠子淡漠冷静,可是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个禁欲系的人儿,他的内心在怨念的吐槽着。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少爷您每日和心儿小姐待在一起,乐不思蜀,可苦坏了我和白奎,满世界跑,可是没有少爷的出面很多事情难度加倍,一个月来整整累的去了半条命,白奎现在还在非洲的大草原上呢,估摸着今天是赶不回来了。
唉……做属下难,做一个忠心耿耿的属下更难。
而现在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您和心儿小姐的感情也如愿以偿的升温,皆大欢喜啊,墨婴抬头望着灿烈的太阳,差点喜极而泣。
Vlins从房间里出来,果不其然的看到了等在门外的少年,了然一笑,开口道:“傅少爷,我已经给心儿小姐做过造型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孩子,傅少爷,您眼光真好,但我可要衷心的提醒您一句,在宴会上可要好好的看着心儿小姐,您是知道的……”,后边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她想傅少爷一定明白。
傅衍玑并没有回复Vlins,目光看向紧闭的卧室门,静静的等待着。
半晌后,门终于开了一条缝隙,随之大倘,少女提着裙摆缓缓走来,窗外投射而来的日光落在少女背后,恍惚间,像落入凡间的仙女,美得不沾染丝毫尘埃。
虽然看过一遍,但Vlins还是忍不住捂住嘴惊呼,天啊……上天待这少女也未免太好了一些吧,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她,这要站出去,不得惹来所有女人的羡慕嫉妒恨啊。
上天待所有都是公平的,给了乔心无可挑剔的容貌身材,但谁又知她这副皮囊下承载着的又是什么呢?
作为贝希女王最宠爱的女儿,铃兰公主十八岁的成人宴办的可谓极尽隆重,在这一天,全世界的上流人士都朝着一个地方赶去、一个比城堡还要豪华数倍的皇宫,就是在这里,宴会拉开了序幕。
宴会地点在皇宫外最大的草地上,正是中午,日光正盛,此时春光料峭,倒也不是很热,女子皆在礼服外套着皮草,极尽雍容华贵,各色装扮高贵的女子与席间游走,推杯换盏,暗暗攀比、计较。
蔚蓝天际上映着一线殿角,巍峨壮观,象征着皇室不可侵犯的权贵与高傲,周围不时有侍卫巡逻,队列整齐,步伐吭吭作响,个个皆英俊冷漠,目不斜视,令人望而生畏,皆在心下感叹皇室的无上威仪。
即使是个空架子,可这风光的生活亦是令人心之向往。
“你们说那个女人会不会来呢”?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即使是自持高高在上的贵妇也不例外。
“肯定会来,你们可别忘了,她可是贝希女王的手帕交,这种场合少得了她吗”?一女人不屑嗤道。
“唉……看来咱们的一番精心装扮都打了水漂,碰上那女人,咱一个个都衬的跟车祸现场似的,怪不得男人都喜欢偷腥,外边的女人总是好的”。一女人摇晃着酒杯冷嘲热讽,但话语间不乏对那女人的羡慕。
“她有什么可羡慕的,连丈夫的心都抓不住,我可是听说了,那南宫秋在赌城可是几个月都没出来过,和里边一兔女郎打的火热,她长的再美,还不是夜夜独守空闺,呸……当初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到了南宫秋,现在报应来了”。
几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叽叽喳喳八卦个不停,而另一边,一间豪华的房间内,女人摇摇头,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年年都是这些八卦,想听些新鲜的都听不到,这些女人也忒烦了些”。然后目光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小心翼翼的问道:“玥儿,这些女人一向都口无遮拦的,你别往心里去”。
女子一身青花碎玉旗袍,发髻松松侧绾,斜插一枚玉钗,镂花银雕包裹着翠玉宝石,垂下一抹流苏,随女子的动作微微荡漾,自白皙颈项间落下一线阴影。
女子闻言温柔一笑,整个人像副画般美不胜收,声音如雨过春笋,令人闻之心颤难痒:“可是她们说的是实话啊,我又怎么会怪她们呢”?
“唉……玥儿,你还是这么善良”。
善良?沙玥嘴角挑起一抹越发温柔的笑来,眼底的波光荡漾开来,那更深层次的冷嘲有谁能够发现呢?
她善良吗?呵……这真是一个笑话。
坐在沙发上盛服加身,头戴象征身份的女王皇冠,这是一个高鼻深目的西方典型美女,她那双如宝石般湛蓝的眸子痴迷的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仅是一个刹那又恢复如初,深袖下的手握紧了松开,状似安慰道:“这一切又不是你的错,南宫秋那个渣男,玥儿只要你答应,我一定会帮你好好收拾他的”。
“不必了,女王陛下,这是玥儿的家务事,不劳您操心了”。
“玥儿,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陛下”,女子佯装嗔怒,“这样显得很生分啦,叫我贝希,小贝,小希希都可以啊”。
沙玥维持的温柔表象险些端不住,每次和这个撒娇大王打交道她都头痛不已,有谁能知道,尊贵无双的贝希女王私底下竟然是个这么抽风的性格。
更何况,已经有一双儿女的贝希竟然是个拉拉,呵……她吊着贝希从她那里拿到了多少实权?恐怕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掩下眼底的嘲讽,沙玥恭声道:“玥儿不敢逾矩”。
贝希不耐烦的摆摆手,站起身来,华服裙摆拖曳一地,映得满室华彩,“算了没意思,好长时间没见钰儿那小子了,还真想念的紧,陪我去看看他们吧,我的小公主也打扮完毕了吧,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呢”。
两个女侍提着贝希的裙摆亦步亦趋的跟在后边,沙玥跟着站起身来,向外边走去。
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一旦得到,便会沦为弃子,男人和女人某些方面出奇的一致,比如天生凉薄、比如……喜新厌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