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非晚的手颤抖得厉害,立刻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你在哪儿?我在家。
发出去之后不见回应,她又坐不住,立刻站起身,下楼去。
走到大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影朝着这儿走过来了。
是吴名。
满非晚还没有动静,那边已经跑到自己的面前,近了之后却又突然间停下来。
吴名凝视着她。
满非晚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突然间的一出是怎么了。
他犹豫了一下,抬手。纤细分明的手指在空中飞舞,比划得又快又急。
他有好多话要说。
刚才在家里是因为工作上的急事,偏偏来的人却是他最不想见的蒋凝。他一向公私分明,忙起来也没有当回事。直到事情解决,这才惊觉满非晚已经回过家了,只剩下了一个包包在家里。
她说过自己心眼小,她说过自己爱吃醋。他也说过不会有什么,他心里面只有她。可是最后,他还是因为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满非晚不高兴了。
这时候他特别生气自己无法用声音和她交流。
如果他能够说话,哪儿会有这些误会?
至少他可以直截了当得告诉她,而不是用这些没生命没有情绪象形的文字。
他耷拉着肩膀,眉眼虚垂,一脸的沮丧。
满非晚这个时候忽然间笑了。
“我是在想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现在我才反应过来。”她拉起他的手,“我看你在忙,我就是出去买菜了。”
吴名低头,细细看着她的脸,似乎在辨别她的话里面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女人啊,她有一个别名叫做:口是心非。
“看着我干什么?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被他看得发毛,不安地在脸上摸了摸。
“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就是看着蒋凝出现,有点不太高兴。”
她说了实话。
和吴名交流不需要绕弯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大概是觉得,吴名可以包容她。她说真话,是因为她觉得他不会走。
吴名这才松口气,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不用再想了。以后都不会再见到她了。我辞职了。”
满非晚有点担心,“那你的工作怎么办?你这样突然间辞职不干了,蒋凝会不会……”
吴名摸摸她柔软的发顶,“没事,工作没了再找,但是……女朋友只有你一个。”
满非晚不好意思得低头笑了。
男人说可以,她就相信,也懒得再多矫情了。
吴名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说好的一起做晚饭,泡汤了。经过这次的风波,两个人干脆就在附近的店子吃了。
走到大街上才发现漫天的雪像是梨花花瓣掉落下来。
有小孩子被母亲拽着,脚步匆匆,鼻尖已经冻得通红的了,可还是一脸兴奋不已的样子。
“妈妈,妈妈,你看下雪了!”
“快点走,快点走,冷死了!”
满非晚的目光就追随着那对母子,直到他们走远。
“怎么了?”吴名问她。
满非晚笑了笑,“就是看着那个孩子好可爱,觉得很喜欢。”
吴名的目光变得若有所思。
满非晚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雪上,“我们慢慢走回去好不好?”
吴名当然点头同意,只是将她另外一只手仔细地包好了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面。
一路过去,雪越下越大,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已经铺了薄薄一层。
路边上居然还有人堆了一个很小很小的雪人小到要蹲下去凑近了才能够看得很清楚。
“可爱吧?”
满非晚回头看吴名。
他也低了头,弯身看着。
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头上。
“你头顶上有雪……好像满头的白发啊。”
吴名指指她的发顶。
伸手一摸,触到了满手的冰冷。
“你也白头发了。”他在雪地上写下这句话。
满非晚跳起来,趴到了他的背上。吴名顺势托住她,将她稳稳得背在自己的身上。
“你变成老公公啦,我也变成老婆婆啦。”满非晚痴痴地笑。
“是啊,我们白头偕老了。”吴名在心里头悄悄的接上这一句。
如果这一切,都变成真的,那该多好。
两人笑闹着回到家里,洗漱完之后准备回到睡觉。
已经躺在被窝里了,满非晚忽然间想起来岑芬给了自己一样好东西。
“你帮我把包拿过来吧。”
吴名刚洗漱完,立刻依言将东西带了进来。
“里面有一个口袋。”
她笑眯眯得看着他,指使着他做事。吴名也不会觉得烦,笑眯眯的把包里面的袋子拿了出来。
“打开看看吧。”
吴名也打开了。
从袋子里面拿出的是……纤细的黑色蕾带子。
“什么东西?”她也疑惑,直到那玩意在吴名的手里完全展开了全部的形状。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