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藏龙卧虎平阳地 群英聚会昌华夏(上)
出了王宫,辨明方向,展开轻功,向北掠去。任是非玄功大成,这一展开浮光掠影身法,如一缕淡淡的轻烟。
任是非想来,法轮身有重伤,元气大伤,行动不便,必然不能走远,只要方向不错,很快就会追上。果然,出城不多远,就见地上有禅杖拄出的印迹,定是法轮借禅杖支身留下的。任是非循着印迹向前追,不到半个时辰就见法轮的身影,行动甚是缓慢,禅杖不住在地上点动。
任是非有心上前把他抓起来,法轮不时回头,向后探视,似是害怕有人追来,童心大起,心道:“捉迷藏?老子就和你秃头癞痢子玩玩。”捉迷藏,不玩已久,难捺得紧,有人陪他玩儿,何乐不为,展开轻功,紧跟在法轮身后。
法轮加快脚步,向北奔去。以任是非的武学修为,法轮自是查觉不了。直到傍晚,法轮奔行已久,内伤发作,胸口疼痛难忍,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把禅杖往树身上一靠,呼呼直喘气。任是非身形一晃,上了树,藏在树上,这棵树枝繁叶茂,任是非藏身其间,不易发觉。
法轮喘了几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磁瓶,倒出两粒疗伤药,吞了下去,运起内功,助药力行开。过得小半个时辰,药力发作,伤痛渐渐隐去,法轮呼出一口浊气,睁开眼来。树上有水淋下来,淋在光头上,热乎乎的,还有股尿骚味,喝道:“是谁?竟敢戏弄佛爷,活得不耐烦了。”抓住禅杖,踊身一跃,跃上树顶,哪有人影,恼将起来,禅杖不住在树叶里乱捅乱砸,弄得好好一棵树,枝断叶飞,也不见一个人影,心道:“莫非有鬼?”转念一想,自己是佛爷,专门捉鬼,还怕了不成,胆气又壮。心想这棵树上没有,定在别的树上,跃到别的树上,乱捅乱刺一通,折腾了半天,还是不见一个人影。无奈之下,只得作罢,继续向北行去。
这一切都是任是非的杰作,他追踪法轮半天,一泡尿憋得久了,在树上,朝着法轮的光头撒将下来。这泡尿憋得已久,往秃头癞痢子头上撒,这是生平未做事,撒得酣畅淋漓。法轮惊觉,上树搜寻他,他已溜到别的树上。任是非武功已臻化境,人又机灵,存心要逗弄法轮,法轮自是找不着他。
法轮向北行去,任是非展开轻功,蹑在后面。法轮被飞将军任是非一掌打得重伤,飞将军再度现身,大禄被擒,失去老巢,已成惊弓之鸟,给任是非一泡热尿一淋,知有高手在侧,心想快点赶到那个地方,或许还有活命希望,不敢停留,提气直奔。
到得三更时分,来到一座大山脚下,法轮毫不停留,直向山上奔去。任是非在狼居胥山中一住,两年有余,一见法轮上山,心道:“和老子捉迷藏,你这秃头癞痢子往山里跑,不是输定了?”丝毫不放在心上,漫不经心地跟着。
法轮来到一株大树前,回头了一眼,无人跟来,迈步向大树后走去。任是非心道:“你奶奶的,老子就跟在你后面,没见,是瞎子不成?”慢吞吞地走到大树后,一瞧之下,傻了眼,大树后有三个山洞,不知有多深,三个山洞均是水声淙淙,有山溪流过,每个山洞足可容人,不知法轮钻进哪个山洞。
任是非把周遭仔细打量一番,大树离水溪有三丈远近,心道:“秃头癞痢子武功还未到踏雪无痕,飞行绝迹的地步,他受了伤,三丈远的距离,不能一跃而过,地上定会有痕迹。嘿嘿,只要老子找到杖痕或是足迹,还不是可以追上。”主意打定,找来松枝,取出火刀火石,点燃松枝,当火把,举在手里,在地上搜索起来。把地上搜了个遍,一点痕迹都没有,任是非心道:“他奶奶的,难道他会飞?”一抬头,有不少山藤,悬挂空中,心念一动,心道:“他奶奶的,他是借山藤跃进水溪,自是没印迹。”猛击一下脑门,骂道:“他奶奶的,老子怎么没想到?真他妈的笨死了。”
法轮借山藤跃入水溪,三个洞口都有可能,无奈之下,只得挨个搜。手举火把,一头钻进左边山洞,他胆子本就不小,玄功大成,胆色更壮,也不怕法轮躲在山洞偷袭。山溪水流甚小,仅没及膝,行得百来丈,钻出山洞,出口在一处悬崖上,有平台,可容三两人。借着微弱的星月之光,向上望去,悬崖陡峭,如刀削斧劈,不知有多高,再向下,也是这般。心道:“以老子武功,要在这悬崖上上下自如,自是没问题,以法轮秃头癞痢子的功夫,要上下悬崖,不可能。”晚风吹来,甚是凉爽舒适,任是非急于找到法轮,也无心理会。
钻进山洞,顺着溪流,回到原处。再钻进中间山洞,行得百多丈,出得山洞,已是置身在一个山谷中,山谷不大,只有二三十丈深。任是非展开轻功,在谷中搜寻了一遍,连鬼影也没一个,更别说人影。
通过山洞,回到原处,向右边山洞钻进去。前两个山洞没人,法轮自是钻进这个山洞了。出处是在一道山沟中,一道清泉,顺着山沟,向山下流去。任是非向山顶望去,山沟尽处,就在一百多丈远近,心中合计,法轮不会走到绝路上去,定是顺着山溪向山下去了。俯下身来,火把向地上一照,没有水迹,想是法轮给他一泡热尿淋过,有所警觉,来到山沟,不出溪流,以免暴露。想明此节,顺着小溪向下行去,一双眼睛,不时注意小溪两边有无水迹。山溪不宽,只有两三尺宽,以他目力,不会有所遗漏。
行得一阵,左边有道水迹,任是非循着水迹而行。水迹开始甚多,渐行渐少,到后来,隐没不见。水迹虽是不见,却有杖印足迹出现,任是非知道没错,心道:“法轮,你这秃头癞痢子,想逃出老子手掌心,休想。”展开轻功,向前直掠而去。
任是非循着脚印杖迹追去,行得数里,地势越来越开阔,放眼望去,三里外有灯光,心想定是山中猎户,去打听一下山中形势,再追法轮秃头癞痢子也不迟,展开轻功掠了过去。
三里路程,对任是非来说,轻而易举,片刻即至。有间茅草屋,灯光正是从茅草屋里透出来。
任是非玄功大成,听力极佳,夜空中听得屋里有两个人的呼吸,一个缓慢匀长,似是个罕见的高手,就是太虚弱,有些不象。另一个鼻息微微,定是个高手无疑,有些粗重,喘气过急,似是受了重伤。任是非大是奇怪,心道:“这是怎么回事,山中猎户还有如许高手?”此事大是蹊跷,他艺高人胆大,不放在心上,上前打门,道:“有人吗?”他在西域已有两月,懂得一些简单的西域话,“有人吗”是用土语说的。任是非一说话,鼻息粗重,似是受伤之人,屏住了呼吸。
屋里也有人以土语道:“是谁?”声音清越,极是苍老。任是非道:“我追踪一头豺狼,进了山谷,迷失了方向,想向老人家打听一下方向。”苍老声音道:“阿弥陀佛,施主请进。”门吱呀一声开了。
阿弥陀佛,施主之类的话,任是非听法轮说过,心道:“不会又是一个秃头癞痢子?”门打开,从屋里走出一个人来,任是非一瞧之下,大是好笑,真的又是一个秃头癞痢子,头上九点香疤,和法轮一模一样,双颊深陷,长眉胜雪,垂及胸前,一双眸子,隐泛蓝光,如蓝宝石一般,似是内力修为已臻化境,又似全然不会武功,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给人一种亲近之感,又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中等身材,裹在粗布僧布袍中,芒鞋。举手抬足间,法度谨严,是绝顶高手无疑,以他步履法度来,他的武功只怕不在自己之下,只可惜法度虽严,太也虚弱无力,似是个平常人。
任是非弄不清楚,搞不明白,不住搔头,连呼奇怪,道:“深夜打搅老人家清梦,甚是不安,小可这里谢过。”施一礼。老人道:“阿弥陀佛,施主勿用多礼。施主请进。”侧身肃客。
任是非进了屋,向屋里一瞧,屋里有一张床,一个蒲团,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木鱼,木鱼上还有个槌子。木鱼旁边有把茶壶,茶壶左边有厚厚一叠绢册。
任是非突觉脑后风生,有重物砸将下来,向左一跨步,一个旋身,转过身来,这才清,偷袭之人正是法轮,喝道:“你这秃头癞痢子,原来在这儿。”左手一伸,抓住法轮禅杖,手腕一震,法轮把捏不住,禅杖脱手,穿破屋顶,飞了出去。右手抓住法轮脖子,向后一摔,法轮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砸在桌子上,一张桌子给砸得粉碎,碎木四溅。法轮砸碎桌子,脸朝下,摔在地上。也活该法轮倒霉,桌子碎裂,木鱼槌子槌尖朝上,掉在地上,法轮摔下来,无巧不巧,气海穴正好撞在槌尖上,槌子从中断折。法轮一摔力道甚大,无异于一个武学高手点中他的气海穴。气海穴是人身大穴,对武学之士更是重要,法轮气海穴被戳,丹田真气急速外泄,刹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苦修数十载的瑜珈功,算是没了,一身武功尽数废了。法轮长叹一声,委顿在地,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法轮禅杖脱手,双手得空,脖子给任是非抓住,身子凌空,双手乱抓,扯破了任是非的衣服,任是非怀里物事,磁瓶,银票,珍珠宝贝,玉狮,尽数掉了下来。法轮乱抓,只是绝望中的挣扎,没想到二人相距甚近,竟是把任是非的衣服给撕破了。任是非与人交手,衣服给撕破,还是破天荒第一遭,心中大怒,骂道:“你奶奶的,敢暗算老子,老子不打死你才怪。”身形一晃而前,一掌击向法轮胸口。老头道:“阿弥陀佛,少侠手下留人。”
任是非虽是恼怒,但老人的话自有一股威严,不得不停掌不前,凝住劲力不发,道:“老人家,可有话说?”老头点点头,道:“少侠,我这不成才的弟子,武功已废,就请少侠饶他一命。”任是非大吃一惊,道:“你,你是万轮前辈?”老头道:“阿弥陀佛,万轮已成过去,老衲无轮。”这老头正是法轮的师父万**师,因昔年一件事,大彻大悟,改名无轮。任是非万未想到,眼前这毫不起眼的老头,竟是乌孙国前国师,身毒国第一高手万**师,甚是震惊,悻悻然收回手掌,道:“既是前辈说情,就饶他一命何妨。”无轮道:“谢施主。”喝道:“孽障,还不谢过少侠不杀之恩。”法轮道:“谢飞将军。”他在府中得心腹回报,说须卜大人就是飞将军任是非,自是知道任是非的身份。
任是非拾回地上物事,放回怀里,把衣服紧了紧。无轮道:“少侠请坐。”任是非道:“谢前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无轮盘膝坐在蒲团上,道:“少侠和修羊故友如何称呼?”任是非听他提起师祖,更是吃惊,道:“前辈识得师祖?”无轮道:“老衲和修羊故友已三十年未见面了,修羊故友安好?”任是非道:“前辈有所不知,师祖已三十年未现江湖,不知身在何处。晚辈想念他老人家得紧。”无轮道:“故友功参造化,定是云游他方去了。”任是非道:“中原日渐多事,他老人家何故不现身?”无轮道:“修羊故友学究天人,侠踪不现,定有道理。”任是非道:“只怕,只怕……”本想说仙游了,但想这话说来不吉利,是以住口不说。无轮明白,道:“少侠放心,三十年前,故友西来,和老衲相聚一月,共参天机。故友修为已达天人之境,虽不能长生不老,延年益寿不会有问题。”任是非未见过师祖,于他的事迹知道得极多,甚是佩服师祖的英风侠烈,每每念及,神驰不已,只是无缘得见,甚是遗憾,听无轮说师祖修为已达天人之境,想来不会有假,道:“前辈如此说,晚辈就放心了。”
无轮道:“少侠如何称呼?少侠一身武功可高明得紧。”任是非逊道:“前辈过奖了,晚辈粗识拳脚,不敢言高明。晚辈姓任,名是非。”无轮道:“少侠过谦了。要是老衲没瞧错的话,少侠生死玄关已通,上清真气已大成。老衲有一事不明,以少侠年纪算来,要练成上清真气,甚有困难,就是令师祖少侠这般年纪,也没有这份功力,不知少侠如何练来?”任是非也是奇怪,不甚了了,搔头道:“晚辈也甚是奇怪,师父曾说晚辈要在三十岁以后,才能练成上清真气,万料不到,晚辈竟会练成玄功。”无轮本以为他有甚难言之隐,不想明言,仔细瞧来,见他一脸认真,绝不似说假话,道:“少侠可是吃过什么灵药?比如说成形人参,千年首乌茯苓。”任是非摇头,道:“没有。”无轮道:“可有高人助你打通生死玄关?”任是非摇头,道:“没有。”无轮道:“少侠可遇到什么特别之事?”
任是非喃喃道:“特别之事?”猛一拍脑门,道:“对了,定是这样。”又道:“晚辈曾在一奇寒之地住了两年有余,这地方太冷,不得不日夜运功驱寒,到后来,习惯成自然,不需意念,内息就会流转。”将和琳钰居次打赌,狼居胥山牧羊一事说了一遍。这事有些丢人,在这位前辈高人面前,不敢撒谎,一五一十地说了,居然字字真实,没加一点油盐酱醋,甚是难得。
无轮点头道:“狼居胥山万载奇寒,比他处更甚,少侠一住两年余,自是抵得数十载苦修。少侠,老衲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任是非道:“前辈请讲。”无轮道:“少侠福缘深厚,习得玄功,当以此武功,多做善事,造福苍生。”任是非站起身来,恭恭敬敬施礼,道:“多谢前辈教诲,晚辈谨记在心,不敢一时或忘。”无轮点头道:“少侠请坐。少侠仁心侠肠,老衲多虑了。”任是非道:“谢前辈。”坐了下来。
无轮道:“少侠定是奇怪,老衲为何与令师祖相识?”任是非正以此事奇怪,心想师祖和无轮相识一事,就是师父师叔也不知,这是为何。记起师父玄真道长在药苑说过,师祖当年下山前,曾说过要入西域访寻一位故友,定是眼前之人无疑,道:“晚辈确有些奇怪,不知前辈能不能为晚辈解开这一疑团?”
无轮道:“少侠询及,老衲敢不从命。老衲本是身毒国人,从小拜在佛祖座前,皈依三宝,法名万轮。除了学习佛经外,还练习一点粗浅拳脚,习武有碍学佛,老衲当时不知,沉迷于武学,苦修瑜珈术,年青时博得身毒国第一高手称号。自此之后,日渐狂妄,自以为天下间,无人胜得过老衲,直到见到令师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师父圆寂时,告诉老衲,老衲学的瑜珈术不是最上乘功夫,最上乘瑜珈术早已失传,只知和一对玉狮有关,这对玉狮已给人携入西域。老衲年青气盛,得知真相,决定到西域找寻玉狮,带着这孽障来到乌孙。猎骄靡大王封老衲为国师,老衲耽于名缰利锁,竟是受了。也是机缘巧合,竟是给老衲找到玉狮,只是不知如何使用,甚是烦恼。
“老衲闻得东方有一个天朝上国,心想以老衲一身修为,天下无敌,到中原去游历一番,见识见识中土人物,也是美事一桩。当时,乌孙和大月氏连年战争,要是老衲师徒一同离开了,于国事不利,就要孽障留下,代老衲佐理国政。
“老衲到中原后,得知令师祖大名,想和他一较高下,找寻多次不得,就把中原有名的几个武师或杀或伤。令师祖得知,和老衲约定在王屋山比武。王屋山一战,老衲在令师祖手下堪堪走满百招,到一百零一招上就败下阵来,要不是令师祖手下留情,老衲早已命归黄泉。”
任是非道:“前辈武功高明得紧,能在师祖他老人家手下走满一百招,仅前辈一人。”心想当日一战,定是精彩之极,大是神往。
无轮道:“少侠过奖了。要不是修羊故友要老衲的武功,容老衲演足一百招的话,早就在六十六招上,取了老衲的性命。修羊故友为了保全老衲名声,绝口不提比武一事。”任是非心道:“原来如此,难怪师父都不知道这事。”道:“身毒武功定有独得之秘,要不然师祖他老人家也不会给前辈这个机会。”无轮点头道:“令师祖也是这么说。老衲败在故友手下,大彻大悟,领悟到佛法精义,方悟前尘如梦,当场自废武功,令师祖想阻止老衲自废武功,见老衲妙悟佛理,才没有出手。”任是非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你走起路来,法度谨严,是个罕见高手,就是虚弱无力。”一个人自小练武,一举一动,自有尺度,象无轮这样的大高手,武功虽废,尺度依在。
无轮道:“老衲自废武功,把苦心寻得的一对玉狮,送给故友后离去。回到西域,改法号无轮,精研佛法。”任是非不懂,心道:“好端端的,为什么改名?”无轮见他一脸茫然,诠释道:“无即是空,空即是无,万轮是狗屎,无轮亦是狗屎。”佛家尚虚无,任是非不懂,心道:“骂人嘛,老子拿手好戏。”张口骂道:“嬴复是狗屎,伊稚斜是狗屎,刘安是狗屎,法轮是狗屎。”到后来,骂溜了嘴,道:“无轮是狗屎,臭狗屎无轮。”立时警觉,连忙住嘴,当真是当着和尚骂秃驴了。无轮脸现喜色,道:“少侠生具慧根,难得,难得。”任是非心道:“老子骂你,你还开心,是不是生得贱,要老子骂你,才高兴。”
无轮道:“老衲回到乌孙,一心向佛,不理外事,就连这孽障和嬴复勾结,阴谋作乱一事也不知道。”任是非心道:“你就是知道了,武功已废,也无法阻止。”
无轮道:“直到三十年前,修羊故友西来,方知嬴复阴谋作乱一事。老衲心知修羊故友西来,必有重大事情,一查之下,才得知这孽障和嬴复暗中勾结,还把瑜珈术传给嬴复,大是恼怒,把孽障责打了一顿。老衲和令师祖在王屋山切磋数日,知道瑜珈术要是和上清真气融会贯通,一正一反,相互为用,另有妙用,嬴复要是做到这点的话,将会天下无敌,就是令师祖也不见得就能制住他。”任是非心道:“难怪不得,嬴复老乌龟的内力如此之强,老子差点送命。”记起三年前那一掌,确实凶险,生死悬于一线,此时兀有余悸。
无轮道:“令师祖西来,正是担心这事,竟是给他料中。令师祖得知这事,忧心忡忡,老衲劝他不必忧虑,老衲已参悟开启玉狮之法,只要打开狮,习得最上乘瑜珈术,足以制住嬴复。令师祖告诉老衲,玉狮已放在皇宫里,送给那位年幼皇子,希望他长大后,以他的聪明才智,打开玉狮,习得瑜珈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