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人来投奔,是个很不错的人才,做了总坛发下的卷子,全都答上来了,没错一题。”
陈德兴这里也是有“官考”的,不过他的“官考”远没有科举那么神圣。就是招讨司下属各衙门还有天道教以及军校各自组织的招聘考试。也不招中高级官员,就是招普通事务官(小公务员)和士官生(军校)。而天道教因为是科学神教了,所以招募教职时又不少数学、化学、物理学、天文学等自然科学方面的题目。不是很难,大多是些最基础的东西,难题就几道,从来没有人做对过。今天居然有人考了满分,这还真是不容易啊!
所以杨阿过觉得是个宝,就兴冲冲带那人来见陈德兴了。
“都答上来了?那人叫什么名字?”陈德兴感兴趣地问。
小爱嫣然一笑道:“那人叫郭守敬,已经和杨观主一起来了。”
陈德兴惊讶地张大眼睛:“郭守敬!”
……
“罪人蒙古水军船械提举官郭守敬叩见明王万岁!”
郭守敬跟着杨阿过才一走进观海阁二楼,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礼叩拜,口称罪人。看到这一幕,杨阿过顿时目瞪口呆,看看地上跪着的郭守敬,再看看大模大样盘腿而坐的陈德兴,有些恍然不知所措了。
“郭守敬是吗?久仰大名!”陈德兴的语气淡淡的,心里却挺高兴的。这可是郭守敬啊!元朝有数的大科学家,现在来投靠自己了——至于郭守敬的汉奸罪,有什么好计较的?北地早一百多年就让老赵家割让给鞑子了,北人不替鞑子卖命还能替谁卖命?难道替出卖他们的赵家卖命?要说汉奸什么的,最大一号就是宋高宗赵构!
“不用跪着了,过去你替鞑子卖命,错不在你而在大宋高宗,是他将北地数千万百姓尽卖于鞑虏的!今日孤帅大军扫北,尔便来投,何罪之有?”
陈德兴一挥手,小爱便端了一张小几走来,将小几放在了郭守敬面前。小几上是笔墨纸砚,纸是一张卷子,上面是几道难解的数学题,不是用阿拉伯数字出的,郭守敬完全能够看懂。
陈德兴抬手示意了下,郭守敬明白对方是要自己解题——这是更高一级的考核!他深吸口气,低头看了下题目,然后提起毛笔就开始疾书,不一刻便解答完毕,将卷子双手递给小爱,由小爱转交给了陈德兴。
“都对,”陈德兴看了看卷子,笑道,“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忽必烈会让你督造战船、大炮,这个蒙古人还是有点眼光的。对了,上次在庄河战场上的飞天火箭也是你弄出来的吧?”
郭守敬脸颊一红,点点头承认道:“正是在下所做,不过大王自有天佑,不是凡间火器可伤……”
陈德兴哈哈大笑道:“你那火箭又没准头,爆炸的时间也控制的不好,而且装火药的又是竹筒,和民间的炮仗差不多,怎能伤着浑身披甲的战士?”
郭守敬脸颊顿时通红,只是低头不语。
陈德兴又道:“你可知你做飞天火箭最大失误是什么?”
郭守敬点点头,道:“未曾反复实证……若在下早一点看到大王提出的‘实证论’,便不会如此了。”
重视书本,轻视实证是中国古代知识分子搞实学时常见的毛病。郭守敬算是比较会做实验的,更多的儒家知识分子在从事实学研究时通常直接抄书。
陈德兴笑着点点头,“很好,实证乃是科学之基石,你能那么快就意识到这一点,说明你有进行科学研究的天赋。做官显然是屈才了!”
郭守敬一怔,做官是屈才?那做什么啊?
“你应该做学问,探究学问,也不要去求什么通天大道,而是扎扎实实研究一门小道,终一生之精力,为天下之科学进步做出实实在在的贡献。这才不屈了你的一身本领!郭守敬,你可愿意?”
“臣,愿意!”郭守敬郑重点头,然后沉吟片刻,仿佛在下什么决心一般,“臣本不是做官之人,若能得一书斋,潜心学问,真正探寻到一点小道,也不枉生平之志。不过臣还有一友人,却是有王佐之才,只是明珠暗投久矣,过去还得罪过大王,因此不敢前来相见……”
陈德兴一笑:“既然知道明珠暗投了,那便是幡然悔悟,孤王不问过去,只求贤才!郭守敬,你速带此人来见孤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