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陈淮清一脸苦笑,也不知道临安的大和尚们吃错什么药,居然要去辽东开个灵隐下院!这不摆明要去挖天道教的墙角吗?
“相公,您还是劝劝庆之吧,这天道教……最好别闹了,这一套在汉地没有什么用的。”文天祥轻轻转动茶盏,好言规劝道。“邪教这东西,起来的时候信者如云,一旦穿帮立时就是星散。哪里比得上圣人的道理?听说蒙古人现在也要崇儒了,忽必烈要当什么大元皇帝,准备在北地行汉法,开科举。连鞑子都要走正途了,庆之怎么还在邪教上面折腾呢?”
陈淮清苦苦一笑:“吾这儿子什么时候会听吾的话?或许……他压根就没想过中原,在辽东、高丽当个土皇帝也不错嘛。”
九灯和尚微微摇头:“就是当土皇帝也离不开儒释道三教……至少要择其一为辅弼,如此才能安稳。这天道教,总不是正路,或许初兴时可用,然而长久下去,必然会出问题的。最好还是趁现在天道教还没有做大就改弦易辙,否则邪教一旦成尾大不掉之势,就怕天地皆不容了……”
陈淮清脸色一变,将目光投向了文天祥:“文山,不如你也走一趟辽东……庆之或许会听你的劝,和他说说,现在他已经开出了局面,就不要再搞歪的邪的了。”
文天祥笑着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只是苦于没有名义。”
“名义好办,”陈淮清道,“他不是露布报捷了吗?朝廷这边不能没有一点表示,总要派个人去意思一下的,不如就让你去吧。反正满朝的直臣没有几人愿意和辽东往来的。”
由于天道教和明王降世的缘故,中原的大儒小儒们的确不大愿意和陈德兴往来,但是想去辽东、高丽走一遭的儒还是很有几个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这个13世纪的儒还是有一些人愿意走出去的。
此时的海东府江华岛,已经有来自中原的大儒微服拜访了。
“这个,这个通天球还真大啊!好像比庄水战场上那个要大些……”
“差不多大吧,庄水战场上见到的通天球离得远,所以看上去比较小。”
“若思兄,你既然知道通天球的道理,是不是能做出一样的飞天之球呢?”
“道理?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它和孔明灯是一个理儿,可我不知道孔明灯为什么会飞。”
“孔明灯为什么会飞……这个它不是点上蜡烛就会飞吗?”
“不不不,这是有道理的。”
“道……道理?这还有道理?谁的道理?”
“当然是天道教的道理!”
“天道教还有道理?”
“当然啦!这本书上说了,天道就是学问,是宇宙万物的学问,是天地间所有的学问,多探究掌握到一点学问,人便离神仙近了一点,只要人能探究掌握了天地间所有的学问,便达到了神仙的境界……”
正在低声交谈的两人,显然是被通天球给震慑了,两人正是刘孝元和郭守敬。他们二位也真是够滑头的,在庄水之战开打前就安排了一艘蒙古水军的战船(运送器械和天雷箭而来的)停在某个渔港里面待命。后来看到苗头不对,他们二位就带着亲兵往那个渔港而去,因为逃跑的方向和塔察儿主力撤退的方向不同,因而被追兵忽略,竟然安然走脱。不过跑到辽西没有多久,他们俩就得到了刘秉忠的指示:摸清天道教的歪理邪说!
两个人自然不敢去戒备森严的明都府,只能打扮成客商来到高丽国两大对外口岸之一的江华岛(还有一大口岸是釜山)。还在靠近天道教高丽总坛的一间客栈里租了房间,以便就近观察天道教的封建迷信活动。
今天一早,两人听说有通天球的飞天表演可以看,便一块儿来了天道教高丽总坛,抢了个不错的位置就近观看飞天表演。而郭守敬还从一个天道教道人手里拿了一本宣传封建迷信的小册子,名叫《天道、科学和实证》的在那里翻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