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鳃满嘴是血,坐在地上,捂住胸口惨笑,对解铃说:“小解啊,赶紧把珠子给乌嘴他老人家,要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
解铃看向乌嘴,毕恭毕敬地说:“师叔,你要炼魂珠是想交到阴间吗?”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乌嘴轻蔑看解铃,在他眼里,解铃就是个死人。
“师叔,这枚黑珠所蕴含的能量和邪气比另外两颗珠子还要厉害,如果不是回归阴间正途,继续流落在外,会对人世间造成极大的破坏。如果你承诺拿到珠子,立即送回阴间,交到地藏王手里,我马上毕恭毕敬地奉送,并无二话。如果……”解铃停顿。
“如果我私吞了?”乌嘴冷冷地说。
解铃道:“不好意思师叔,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考虑再三,还是自己回阴间送珠子比较安全。”
“那我又怎么能信得过你呢?”乌嘴看他。
解铃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你只能看我的人品了。”
“你的人品?”乌嘴冷笑两声:“解铃,你犯下累累罪行,具体的你心里有数,我也不指出来。单说眼前这件事,鱼鳃混迹红尘,枉杀无辜,罪大恶极,他现在就在眼前,你帮我把他抓住。这总能证明你的人品了吧?”
鱼鳃靠着病床坐在冰冷的地上,缓缓闭上眼睛。
解铃看看他,又看看乌嘴。
乌嘴皱眉:“动手啊!证明你的时间到了,现在就可以证明,你被阴间通缉是不是冤枉的。”
鱼鳃抬起无力的胳膊,擦了擦嘴角的血,静静地说:“解铃,我答应过你,我的罪行由你来销案,给你一份功劳。你抓我吧,我不怨你。”
乌嘴冷冷看着解铃,向前走了一步。
随着他步步逼近,病房里阴冷刺骨。我觉得像是被梦魇压到了一般,昏昏沉沉,感觉很迟钝,仿佛时间如冷空气般凝滞不动。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上气,眼睛黏稠,就想睡觉。
解铃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浸出冷汗。他的身体自从回魂之后,一直不太好,他紧紧握住身旁的吊瓶架子,手背的青筋都鼓起来。看样子,他也在承受着乌嘴带来的无边压力。
鱼鳃“哇”一声又吐了口血,奄奄一息,快要不行了。
乌嘴一边走一边笑:“动手啊?!三个废物,我要出手易如反掌。解铃我这是给你机会,别不珍惜。”
解铃看看他,又看看鱼鳃,自言自语:“你这是逼我呢。”
“解铃,我很早就听过你的名声,二伯爷的好徒弟,在阳间混的风生水起,我现在才看清你的真面目:狡诈透顶,做墙头草,到处卖好,我现在就是在逼你表态!”乌嘴步步逼近,紧紧盯着解铃。
我坐在地上,不知道解铃会做出什么选择。
解铃缓缓把手指塞在嘴里,乌嘴骤起眉头,解铃猛地咬破指尖,嘴里含了一口血,他抬起头朝着天空一喷:“破!”
黑沉沉的病房,天花板的日光灯忽然闪了两下。我的眼睛已经习惯黑暗,光芒突然射出,眼睛被晃得一时睁不开。
伴随着灯管“嗡嗡”的交流电声,灯光闪了几下,陡然大亮。病房里的人全都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擦擦眼睛,表情迷茫。
乌嘴站在原地,脸色发青。
我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对峙斗法的过程中,这三个高人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封住了整个病房,灭掉灯光,使所有的人全都昏睡不醒。
而现在解铃破釜沉舟,居然破了这个结界,让所有人都醒过来。
我咽了下口水,好,机智。当着这么多凡人,乌嘴就不敢肆无忌惮地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