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他眼中,自己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罢了。
圈在身边,不过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吧?
她苦笑了一下,下地。
青砖有些凉,她便随意从床下拉下缎面的被子,就这么踩着软和的背面,静静地,走到床边。
湖上多了几对鸳鸯。
前段时间自己跟他的话,他果然是记得了。
只可惜鸳鸯看着坚贞,其实也不是从一而终的。
她抬手,麻木地覆上自己的小腹,低低道,“宝宝,妈妈要怎么办?”
沈淮墨从外面再度进卧室,看到的就是简汐凭窗而立,对着小腹喃喃自语的模样。
看着地上被她用来踩脚的上好缎面,竟是更加愉悦了几分。
这样爱惜着自己,看来孩子她也狠不下心不要的。
心头这样念着,便上前悄无声息地将她抱在怀里,下颌抵住她的头顶,“简汐,厨房顿了燕窝和汤,不要站久了,一会儿喝汤,好不好?”
声音温柔得像一个漩涡,快要再度将她拉进去。
沉沦,从来只是一瞬间的事。
简汐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掌心,任凭指甲刺破皮肉,才缓缓开口,“也好。”
他的欢喜,便又多了几分。
将她抱起,自己坐在檀木椅子上,将她拢在怀里,温热的气息温柔地拂过她的耳畔,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椅子,“简汐,我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好不好?”
简汐一震,好不容易抑制住的痛,又在胸口绵延起来。
取了名字她还如何能狠下心离开?
只推了推他的胸膛,“还早吧。两个月不到,我不想那么早取名字。”
“取一个吧,不然老是宝宝这样叫着,没有辨识度,”他显然很受用她的动作,捏住她的掌心,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我说不要就不要!”
语气生硬地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取!”
“也好也好,”他连忙换话题,讨巧地看着她,“那你先靠着我睡一会儿,一会玲子送汤来,冷了我再叫你起来喝汤,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任凭他将自己圈在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能离开这里……
过了片刻,才道,“霍婉呢?她不住这里,我很无聊。”
“我明天就去接她和睿睿过来陪你,好不好?”
他极好说话。
可简汐知道,那是他连霍婉也防着了,根本不会让霍婉将自己带走的缘故。
心里叹了一声,又被愁云笼罩,她就这么轻轻合眼,也不去看他,抗拒着他的气息,和所有
卧室的门,却在此刻被人猛地推开了。
秦朗惊惊慌慌地站在门口,惹来沈淮墨十分的不悦,可他也已经顾不得许多,“沈先生,苏被人从医院抢走了!”
趴在他的胸膛之上,感知到他因为秦朗的话,身形明显一僵。
简汐自顾自己地撑起身体,不去看他的表情,背对着沈淮墨,只慢慢坐到檀木小方桌旁边。
脸上的古井无波,让他皱了皱眉。
她若是愿意问……,他就会全部告诉她。可如此地漠不关心……,想也也是因为苏的事吧。
正好玲子端着汤进来,让凝固成冰的空气微微松动了些许。
秦朗站在门边猛擦汗,这都什么时候了,沈先生还只顾看着简汐,跟完全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一样。
他忍不住想再度出声,可沈淮墨已经从檀木椅子上起身,长身玉立地站在桌边,看着简汐垂头默默地喝汤,似才略略放心地出了卧室门。
院子里。
秦朗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淮墨,“今天整形医师说要给苏定方案,我按照您吩咐的交代了过去,对方虽然不解为何如此,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也应了下来。但是就在给她做全身检查的时候,有人趁保镖们不在,竟然找了十多人冲进病房,直接将她掳走了。”
掳?
沈淮墨挑眉,“这段时间苏和外界有无联系?”
“没有任何联系。”
秦朗说没有,那自然是没有的,可是,来劫走苏的人,会是谁?
而她和刘助理的三天之约……
他心下一沉,挥了挥手,“你去找云朗一趟,请他全力帮忙找人。另外……”
卧室的窗都开着,方便空气的流通。
沈淮墨和秦朗的话,一字不落地,被简汐听了个干净。
玲子一脸紧张地站在她身边,生怕她听了又添堵,想要劝慰几句,可简汐却一直是一脸平静,十分配合地将盅里的汤喝完,最后吃了几口燕窝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