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寨这边在猜疑,缅西征讨使府邸之中同样有一群人在那里不停琢磨着。
“依我看来,这件事十有**是阿克塞做的,这个家伙心狠手辣,心眼又很小,不久之前巴度安刚刚和他吵过一架,而且随着他在苗人中间威望越来越差,巴度安很有取而代之的架势,所以老苗先下手为强,完全说得过去。“一个师爷打扮的人在旁边轻声说道。
“那也未必,或许有人栽赃嫁祸也说不定,此刻南疆恨不得活剥了阿克塞的人不在少数。杀掉巴度安,既可以嫁祸给阿克塞,坏了他的名声,让阿克塞众叛亲离,顺势剪除他的羽翼,又可以让阿克塞和我们互相猜忌.我想大部分苗人恐怕同样也认为是我们干的。“另一个师爷显然更加高明,几乎猜到了真相。
“这对于我们来说,有什么坏处吗?“正中央高坐的一个头戴乌纱的中年人满脸堆笑问道。
这位新任缅西征讨使,姓秦,名文远,字伯驹,是庚子年的进士。此人长得相貌堂堂,胸前三尺长须飘摆,一张白净的脸看上去颇为儒雅。
就是这个让无数苗人恨之入骨,畏之如魔的人,在朝廷之上名声却极佳,素有耿直明断的赞誉,只不过他的耿直只对当今圣上,他的明断是非只对汉家子民。
“当然没有坏处,阿克塞心狠手辣,翻脸无情,这样的人在我们强的时候,或许是一条很不错的走狗,可一旦我们出了什么意外,难保他不会从背后咬上一口。“刚才那位师爷连忙回禀道。
这话说穿了就是八个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说这话还太早了一些,此刻那些苗寨多有不服,除了龙王寨,就只有一些小寨子肯投靠我们,现在这个时候,龙王寨的用处仍旧不小。“另外一个师爷说道。
“那又如何?难不成那些苗寨还敢反抗?现在龙王寨已经投靠我们,赤月、白衣躲入蛮荒深处,苗人群龙无首。而我们的人马却遍布南疆,二十万兵马占据各个险隘要害之处,大人又用计让他们的农田尽数荒废,这些苗寨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粮食,就算想要作乱,我们不需要做别的,只要守住各地,让他们没办法四处流窜,用不着动武,也可以把他们活活困死。“
两个师爷互不相让,各自说着自己的想法。
那位征讨使捻须而笑,之前他听从幕僚的建议,拼命逼迫那些苗人,让他们抽男丁开挖坑洞,连女人和老人也要派出去采集药材,为的就是让各寨没有人力种田,现在目的达到了,一旦卡住粮食这个要害,那些苗人想不服软都做不到。
“没了龙王寨这条好用的狗,谁帮我们把躲进蛮荒深处的那群人找出来?“那个反对用强的师爷不由得问道,他的想法很简单,这一次除了要打开南疆,另外一个目地就是为了传说中的应劫之人,所以那帮躲入蛮荒深处的人才是目标,现在对付阿克塞,实在太早了一些。
这话一出,另外两个人顿时皱起了眉头。
“我就不明白,佛门势大,再加上有这么多道门站在我们这边,何必怕那太虚门?“另一个师爷异常郁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