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着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轿子停在了月来阁门口。
也许是听到了动静,一到门口,束琴那丫头就站在门口迎接了。
曲婵从轿子上下来,人还没站稳呢,束琴高兴的冲了上来,一把抱住她,“曲秀女,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束琴这毛躁丫头,太久没见到自己,激动的抱住她不放了。
“淡定,淡定,我又不是从坟里爬出来了,你这么激动干嘛,先放开我拉。”
真受不了这丫头,总是那么急急忙忙的,特别像自己十四五岁的时候,也总是冲动。话说回来,十七八岁的女子,正是犯错的年纪,刻意去装成熟,那才是不可爱。
看到束琴这小妮子, 她的反型不就是白嫣吗,白嫣的那句要救人,先自救的话一直盘在耳边萦绕不去,话里含义,是需要时光的打磨,方可参透的。
“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待在宣殿里,皇上不会再放你回来了呢。”束琴好半天才放开手,兴奋的眼泪都出来了。
“ 这不回来了嘛,你和你的鸭子,过的还好吧,栗香姑姑呢,怎么不见她人?”曲婵一边跟束琴说着,一边走进了熟悉的月来阁中。
“在里面呢,可能是年纪大了,没听见声音吧。 刚刚送你回来的轿子好漂亮,我都没有坐过轿子呢,还有还有,曲秀女,你的衣服也好好看,比别的秀女穿的都要好看呢。”束琴喋喋不休的跟在曲婵旁边,东扯西扯,眼睛骨碌碌,好动无害。
“你呀,好好陪着你的甜妞玩,别那么八卦。”曲婵笑着点了一下束琴的鼻子,心里高兴,傅修为她准备的衣服,得到了夸奖,她很开心。
“甜妞它可好了,一天都吃好多好多的谷子和小鱼干。曲秀女,你别那么小气嘛,你是不是跟皇上在一起了啊?”
“胡说!”在一起,这个死束琴,随便几个字,竟让曲婵想歪了。“我跟他没什么,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妮子,别乱说话,要不然我把甜妞给烤了!”
“不行!!甜妞是我的家人,谁也不能动它!” 束琴果然炸毛了,委屈个小脸,又不敢对曲婵怒。
“哈哈,知道就好,我去看栗香姑姑了,你帮我把这几块白茯苓磨成粉,我要泡澡。”身上的灵猫香闻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修,她自己也有点讨厌灵猫香了。还是傅修身上的味道好闻,融入心扉..
想着,曲婵将白嫣给自己的白茯苓交给束琴,束琴看到了曲婵手里的锦盒,又好奇的问,“这个盒子里装着什么呀?”
“不告诉你。”
“不行,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把白茯苓给甜妞吃。”束琴拿着几块白茯苓,笑的很坏。
“呦!几日不见,你还学会威胁我了!白茯苓鸭子能吃吗,到时候把甜妞吃坏了,你可别怪我。”曲婵故意皱起了眉头,表现出不高兴。
束琴果然马上乖了,“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嘛,我只是很好奇...”束琴委屈的说。
“好啦..告诉你就是了。”曲婵吃软不吃硬,“这.....皇上送的。”
说出这话,心底竟滋生害羞。
“哇!”束琴居然大叫了一声,双手抬起合并,作出羡慕万分状。
“我的天,你要吓死我吗?”
“皇上对你真好,以后肯定会封你为妃子的,你太幸福了。你封了妃子以后,就要住到好大的宫殿里去了,你会不会带上我和甜妞啊..”
“又乱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说多了会让人笑话的。知道吗?”曲婵心里羞答,面上对束琴是一副教导的口气。
“恩,知道了。”束琴点了点头,放下手的时候,袖子吹起,手上露出了许多的伤痕。
曲婵看见了束琴的伤痕,伸手抓住束琴的手,拉开她的袖子,束琴的手臂上好多的伤痕,还有脖子后面,很多被掐过的伤。
“你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多的伤口?发生什么事情 了??”曲婵脸上布满了担忧,匆急的问道。
“哎呀,没事啦,我去找你的时候跟你说过的,皇贵妃娘娘要做新舞衣,要找好看的鸟禽拔毛做舞衣。她们发现了甜妞,就要拔甜妞的毛,我去找你帮忙,可是没成功,我不肯交出甜妞,把甜妞藏了起来,她们就掐我,打我...”
“你这傻丫头,擦过药了没?”曲婵满怀关心的抚摸过束琴的手背,心里自责,若不是她,伞语钦是不会派人来为难束琴的。
“不疼了,栗香姑姑在院子里种了芦荟,她用芦荟给我敷过,好多了呢。能保护甜妞,我觉得很幸福。“束琴露出月牙般的傻笑,摇了摇头,毫不在意的说。
“傻瓜,我去栗香姑姑屋里了,你手上有伤,不要太累了。”曲婵心里难受,但看到束琴这么乐观,也就松了口气。
“恩。”束琴应了一声,拿着白茯苓,下去研磨。
曲婵心知肚明,只要她活着一天,伞语钦必定还会找上门来骚扰她。如今,笙亭靠着自己的技艺在伞语钦身边生存下来,自己也确定了心,通向未来的路途,似乎变得明朗了。
她朝月来阁最里面的那件屋子走去,沿着月来阁的小院子,眺望那棵杏花树,杏花树的花开的正好,不时随风飘落一地的花瓣,倚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唯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