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明不早,心迟晚。
曲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节奏跑回芳平鸟家自己居住房间里的,只知道心是沸腾的,脸上是冰冷的。
跑进熟悉的房间,张笙亭不在房中,她重重的关上门,瘫软在塌上,手掌心那块玉佩紧紧拽着,拽的发烫。
这份泄露的秘密,终究伤了她的心。她的残躯,被一个她根本就不爱的男人享有了,这是事实,憋红了眼睛忍住眼泪不滴落也无法挽回的--------铁铮铮的事实。
而对于萧鹤,也许是有好感,可现在的尴尬,胜过了好感。她不敢再肆虐的吐槽他,看着他斯文有礼受人尊重的样子,仿佛无时不刻的在提醒她,她只是一个残花败柳,一个连跟自己上床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有了解过就做了苟且之事的**女子。
她恨透了那个霸道欺身的臭男人,是皇帝又怎么样,在她心里,那个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
她想的太多,想的思绪交叉,以至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凌乱了正常的思维逻辑。
思绪游走之间,过了半刻,院子里传来笑声,直奔她所在的屋子而来。
“小婵,你回来了。”推开门,先走进来的是张笙亭,曲婵在听见脚步声时就已藏好了玉佩,立即坐了起来,脸上恢复了平静,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瞬间憋进了肚子里。
“嗯。”
张笙亭一进门,就快速走到她的身边坐下,芳平鸟尾随其后。
“没有哪里受伤了吧,昨天我和平鸟等了你一夜。”张笙亭穿的还是昨天那身轻薄的布裳素花衫,她脸色略白,下眼圈微微发黑,原本殊璃清丽的脸上布满了对曲婵的担心,她握住曲婵的手,眼睛急忙看向她的全身,检查她是否受伤。
“没有啊,我很好。”曲婵一只手回握住她的手,唇不点而赤,笑容诚而精彩,自然的与张笙亭说道。
“你没事就好,都怪我昨天不好,不应该让你单独去的。”
见她活泼好动没有出事,张笙亭这才缓缓的松了口气,语气里责怪着自己。
生命中有如此关己的真心姐妹,曲婵的心情灿烂了几分。
“傻妞,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曲婵轻捏了把张笙亭的脸,展现自己依然活泼的一面。
“嗯,以后无论何时何事,我们都不要再分开行动。”张笙亭显然自我自责的太深了,非常认真的朝曲婵说道。
“嗯呢。”曲婵莞尔露笑,点头道,两人紧握了一番手。
芳平鸟走上前来,今天的她,穿的与平时大不相同,脸上含了淡淡的一抹邻家女孩的羞意,一步一步踩着小碎步,步伐也与平常不一般。
“小婵姐姐,平鸟要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参加选秀的机会,还有笙亭姐姐,你们是平鸟的大恩人,平鸟无以答谢,只能跪拜你们,聊表心意。”
芳平鸟突然跪了下来,洁白的菱形脸蛋上透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弯弯的月眉,十七岁如花绽放的花颜,今日还抹了些细粉胭脂,邻家女孩的清纯之美再覆上一层含苞初放的知性美。
“平鸟这是干嘛?”来了古代一段时间了,这怎么又动不动给她跪上了,曲婵额蹙,走下床,扶起了芳平鸟。
张笙亭见此景,却比曲婵要熟练了多,珠 玑玉润的脸上浮上一抹无奈,“你不知道,今天一大早,翎羽阁的掌柜就派人来传消息。说是要给平鸟免费做羽毛簪,并且许诺会给平年最快做好。邢宅的案件告破,柯大娘一大早就从集市上回来告诉我们了,没想到你真的解决了,太让我意外了。”
原来,昨夜的事情,早在清晨就传遍了各大街,传言纷纷入耳。邢宅妒妇鸠棠杀死正室妪夫人,而后谋害妪夫人的女儿,最终落了个全部阵亡,唯独剩下那风流傻鬼邢鸦。妖灵警报得到解除,百姓释放了心情,东街亦恢复了平静。至于整个事情的内容,谁也没有关注个仔细。
太多的事,总是不了了之。
“嗯,小婵姐姐,你真的好棒。”芳平鸟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咳咳。那也不至于下跪吧。”原来是为这事,回想昨晚那惊悚的一幕幕,心中还是余震未消。水里的女娃,诡异的蓝火,表面看似结束,事实上却有很多还未解释清楚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