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平鸟奔到院子里,停在鸡圈前,整个人一下子摊了下来,瘫倒在了地上。“没了,全没了。”她哭到眼泪也没有了,纯真的眼里一下子全被痛苦所侵略。
原来,鸡圈里的鸡全部都死亡了,鸡屎到处都是,乱拉屎,是鸡死亡前最后挣扎的一个表现,所有的鸡,压在一起的,零散的躺着的,鸡冠子都发黑了。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曲婵赶来,看到鸡圈的惨状,不由得心咯噔了一下。
“平鸟,快起来,你要振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萧鹤阅览了一下鸡圈,叹了口气,低头想扶起芳平鸟,可芳平鸟突然又跟见了鬼似的,一个劲的朝着鸡圈的方向爬去,径自爬到那个围栏被隔开,只养了一只灰鹅的圈子里。
可是看了以后,芳平鸟险些晕了过去,被走来的萧鹤扶住了。
“小灰,小灰也死了,娘和我的心血,全部都白费了,什么都没有了。”芳平鸟哭不出声音,只是挣扎离开萧鹤的搀扶,爬到那只面朝天已经死去的灰天鹅身边,抱住那只灰色的天鹅,绝望的哆嗦着。
曲婵见到芳平鸟已经临近崩溃,心中模拟交换着彼此的处境,也就跟着多了几分凄凉之意,她明白,这些简单廉价的东西,可能就是这个女孩最珍贵的所有。
她走过去,向来不会安慰人的她,也低下了身子,清澈和美的脸上涌上一丝同情与伤怀,拍了拍芳平鸟的肩膀,“别难过了,鸡和鹅没了,都还可以再买再养,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她不懂得安慰人,只能尽可能的去安慰。
“不,再也买不到了,永远都回不来了。”芳平鸟头埋在死去的灰天鹅身上,“是我不好,不该用装过鸡喉咙的血的碗装汤和谷粒给它们吃的,都是我害死了它们。”
“人不能因为处境的消极,就把什么事情都看的那么狭隘,你这样把什么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不仅解决不了问 题,还会让你的意志消沉,堕落。这汤是柯大娘让你拿去喂鸡的,这不能怪你。”
曲婵按理说理,她记得很清楚,出门前,芳平鸟就拿着一碗装了谷粒的汤碗,里面是柯大娘熬多了汤,让芳平鸟掺了谷粒去喂鸡的。可能汤里沾了些碗里残留的鸡血或者什么鸡身上的物质,由于蜈蚣毒性强,就导致鸡群吃了汤兑的谷粒以后全部死亡。
“不,你们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