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漓浅笑,温柔的视线自百里九歌身上移开,淡淡望向墨阳,“父王,事情的经过便如九歌所言,想来,今日王弟提议让父王前来儿臣的别院,便是想以金龙鱼之事,诬陷儿臣僭越。”
墨洵脸色花白,“王兄,不是这样的!”
墨漓不予理睬,继续道:“儿臣有无冒犯之心,父王心知肚明,还请父王定夺。”
墨阳的眼神还是那般难测,他伫立了良久,才说出了决定:“毕竟是证据不足,此事,就到此为止了。”他招来百里九歌,“让孤王尝尝你做的鱼。”
“父王,筷子给你。”百里九歌递了筷子去。
墨阳也夹了鱼,送入口中,细嚼慢咽,脸上渐渐呈现出慈祥的笑容,“儿媳如女啊,还是九歌贴心。”
百里九歌心里是高兴的,笑着说:“父王觉得好吃就多吃点,但凡吃过我饭菜的人,没人不夸的。”边说,冷冷扫了墨洵,嗤道:“算你走运,再敢给墨漓找麻烦,我百里九歌定踹断你的肋骨!”
言罢是懒得再搭理墨洵了,百里九歌请墨阳和墨泓到了屋里,将鱼热了热。墨漓与她一道,去厨房炒了些小菜,重新端给他们。
这场饭局波澜不兴,算是安安稳稳的度过了。
下午送走了客人,墨漓没有再出门,他将公文都挪到书房里,坐在桌案前一一处理。
百里九歌听御雷说,那些公文多半是军事上的事情,百里九歌心知,墨漓是在一点一点准备着,要向大商宣战了。
对此她帮不上忙,便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接着回到书房,在墨漓的身边坐下,娇憨在枕在桌案上,看他执笔,认真的批注公文。
轩窗半开,偶有几朵昙花瓣吹来案上,百里九歌小心的拂去,顺手研墨。
红袖添香,说不出的岁月静好。
傍晚时分,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时,墨漓提起一件事:“九歌,当日我们去飞虹山庄参加品酒会,庄主祝飞虹将她的易容术,都教给你了。”
“是啊,她还偏让我喊她师父,故意占我便宜呢。”百里九歌笑着问:“墨漓,你怎么提到这个了?”
墨漓柔声浅笑:“晚些你就知道了。”
百里九歌眨眨眼,如今也算是很了解墨漓了,一眼就看出他的笑容富有深意,还带着几分腹黑的味道。她了然,点点头,“我明白了,先吃饭先吃饭。”
这晚,天气莫名转阴,竟与昨夜一般,又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墨漓检查了门窗,确定都关严了,才搂着百里九歌上榻。临睡前,自然又是一番亲昵夜话、耳鬓厮磨。
而此刻,西岐城郊的一座山里,有个山洞亮着火光。洞内,上百名大汉穿戴整齐,磨着刀剑,投下满洞的影影绰绰。
洞中有一张兽皮椅子,站在椅子前的人是墨洵。他对着山壁,双手反扣在身后,昏暗的火光掩盖出他因着紧张而死死缠在一起的双手,但他的呼吸声是急躁的。
原本他想着凭金龙鱼之事,能让父王狠狠处罚墨漓,他也好为母妃出口气,可哪里想到,竟出了这样离谱的事。
墨洵一想到自己中午强作笑颜吃下鱼肉,就恼怒的想要跳脚。那条金龙鱼很贵啊,是他偷偷挪用了国库的钱,才从黑市买来的,没想到、没想到他的宝贝金龙鱼,竟然被百里九歌捞出来煮了! 墨洵恼怒的跳脚,将椅子给踹翻过去。他决定了!今夜就发动整个饕餮门杀过去,取了墨漓和百里九歌的人头回来。墨漓那药罐子早在十九年前就该死了,再让他活着,自己就永远只是个庶子,永远都
不能出头。
猛一回头,墨洵发令:“出动所有人,今晚务必将他们杀了,本殿下不许你们再失败!”
“是!”山洞中响起了有力的应答。
这些杀手也清楚,从前墨洵殿下杀了世子那么多次都没杀成,可见那人是有多难对付,换言之,要是能诛了世子和世子妃,定能从墨洵殿下手里领上无数的钱。 为了能一夜暴富,他们这次一定要成功!